成伯的老脸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是答道:“老奴知道,只会让那边的人证明我们有所提防,甚至还打草惊蛇了。”“既然管家什么都明白,也该知道本王的规矩!”管家郑重颔首,“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明日,就送走两兄妹,请王爷责罚老奴。”凌墨衍缓和了声音,“这件事与成伯无关,成伯也无需自责,他们不是小孩子了。”“谢王爷!”成伯声音有几分轻颤,满心的感激。等他到了外面,对着直挺挺跪着的晏成就是一脚,“自作孽不可活,起来,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滚。”
恰好江绮罗摘掉口罩,那苍白如纸的面色一下就曝露在了巫奂的眼中。
江绮罗看着他声音轻幽幽的道:“有时间我们可以相互学习交流一下经验。”
巫奂由震惊转为惊喜,“真的?”
原本他想问,她是如何做到的?!
可惊喜还是战胜了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江绮罗早就想到了巫奂会有很多的疑问。
只是她早想好了对策。
她对巫奂勾了勾手指。
巫奂靠近他,她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俩能听得见,“当然是真的,我们可以互相进步,不过……”
巫奂一脸茫然,“不过什么?”
他敢不敢一口气说完了?
这样吊着人很难受的说。
江绮罗扯唇一笑,“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该说的别乱说……”
巫奂后知后觉的听出了江绮罗话语里的意味深长。
顿时恍然,“对啊,我正想问你呢,你的这些东西好奇怪啊,我怎么没见过啊,还有这些东西都哪里来的,你之前要的只是药材……还有,你的医术看起来在我之上,可是……”
巫奂问着问着,在江绮罗那似笑非笑下,逐渐地没了声音。
他怎么恍惚看到了江绮罗的眼底跳跃着灭口的信号了?
巫奂眨了眨眼睛,少女的眼底澄澈见底,黑白分明,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小王妃给他的冲击太大了,所以他眼神出现了错觉?
嗯,一定是这样的。
江绮罗听了下他的心声,理解他的自欺欺人。
不过还是将这些东西以及刚刚他看到的给了一个解释:
“医术是我师父教的,东西是我师父给我送来的,不然我又不会变出来,否则我就成神了,也就不用管在这里了。”
总的来说,巫奂性子还是稍微单纯些,竟然真就信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满是好奇的问:“你,你师傅?我怎么没有见到啊,我可是一直在外头的。”
江绮罗打起精神归拢自己的东西,继续解释:“我师父是世外高人,性子比较古怪,除了我以外从不与人打交道,是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
她算是变相的解释清楚了,便不再开口,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极其的疲惫。
只是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有一下宴珠的后续,清楚余毒,以及后面会出现的状况。
“放心放心,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看你脸色都白了,你去歇息一下吧!”
巫奂说的好不体贴。
江绮罗的确有些累,说了声谢谢就出去了。
巫奂满是好奇的查看着江绮罗留下来的这些奇怪的东西。
耳边听到沉重的脚步声靠近,他收回手才摸了摸鼻子,“这家伙出现的也太及时了吧?”
晏成走进来无视巫奂,声音悲凉的道:“奂公子出去吧,容我送送小妹,她现在一定很希望我送她最后一程。”
巫奂顿时嗤笑一声,“行了,你省省吧,宴珠姑娘若没有什么意外,你想送她怕是需要等上几十年。”
晏成的脑子感觉都不会转了,一时没有听明白巫奂的意思,“你说什么?”
巫奂轻咳了声,“这你可得感谢你家王妃了。”
宴成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他的话:“我妹妹被王妃救活了?”
巫奂点点头:“是的。”
“太好了,我妹妹还活着……”
晏成高兴了一会就愁眉,他做错了事,但向王爷请罪!
想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宴珠的房间就在西跨院。
凌墨衍嫌弃江绮罗走的慢,见她一出来就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外头的老管家正要请罪,就被自家王爷举动惊到了似的。
那张都有些开裂的趋势。
凌墨衍一向耳力不凡,江绮罗和巫奂说话时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了,可他在屏风后还是听到了七八。
回到房里,凌墨衍看着江绮罗那张发白的脸,眸晖子里一片晦涩不明。
她悄悄抬起眼皮正好对上凌某人深速的晖子。
“王爷,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会让我误会的。”
“你误会什么?”凌墨衍问的一本正经。
江绮罗被他那种仿佛洞悉人心的目光看的干笑着,故作镇定的往外看了一眼,夕阳洒满了窗子,“都这会儿了啊,王爷我们是不是该用晚膳了?”
就在这时,谷白走了进来禀道:“王爷,管家带着晏成跪在门外。”
这件事江绮罗是知道的,那夜凌墨衍说的清楚,显然考虑到了什么,所以,只让他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个晏成却是个自作主张的,竞然带着妹子亲自去了。
而且还差点丢了性命才回来。
凌墨衍缓缓地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前坐下,“本王不会迁怒别人,你让管家进来吧。”
谷白恭谨的一礼退了出去。
很快,管家走了进来,到了凌墨衍的面前撩衣襟就跪了下去,“王爷,都是那小子不自量力,老奴教导无方,老奴惭愧。”
凌墨衍的眸光平静而冷漠,“成伯,你知道他如此一来,证明什么?”
成伯的老脸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是答道:“老奴知道,只会让那边的人证明我们有所提防,甚至还打草惊蛇了。”
“既然管家什么都明白,也该知道本王的规矩!”
管家郑重颔首,“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明日,就送走两兄妹,请王爷责罚老奴。”
凌墨衍缓和了声音,“这件事与成伯无关,成伯也无需自责,他们不是小孩子了。”
“谢王爷!”
成伯声音有几分轻颤,满心的感激。
等他到了外面,对着直挺挺跪着的晏成就是一脚,“自作孽不可活,起来,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滚。”
晏成一听,嗖的一下抬起头,满面慌张,“不,不,王爷,属下愿意领罚,求您给属下一个机会。”
成伯冷笑一声,低吼道:“早知如此,你自作主张前为何没有想到这点?你以为你的那点急功近利,鼠目寸光的心思我看不出来?”
晏成后悔极了,可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想要留在王爷身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本事,他知道自己的头脑不是顶聪明的。
“我想让王爷看到我的能力,想得到王爷的重用,有什么错?”
管家听到他这句话,连最后的提点都省下了,当即道:“王爷的性子你知道,一字千钧,说出的话断没有回旋的余地。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已经是格外开思了,你别不识好歹。”
江绮罗伸着脖子看二人走的没有影子了,才啃着手指头回头去看凌墨衍。
见他垂眸看着地面,明显在思索着什么,那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桌面上仿佛在弹着无形的钢琴般,无声且有频率的在跳动着。
看着赏心悦目极了,江绮罗看的有些失神。
眼看对方有所感的将目光挪向她,江绮罗立即给他一个自认为最甜的笑。
“传晚膳。”
谷白做事很机灵,明显是早就准备好了,等着主子发话,听到凌墨衍的命令,晚膳就陆续的送到了桌子上。
江绮罗发现今天的晚饭比往日的丰盛,还有两坛花雕酒。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江绮罗感觉和他熟稔了不少,为了缓解尴尬道:“今天的晚膳很丰富嘛。
凌墨衍神色淡淡的,“这不是王妃要求的么?”
“我?我什么时候提这种要求了?”
江绮罗一脸的莫名,凌墨衍顿时凉凉的哼了声,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江绮罗刚要开口说不知道,却一口气就卡在了喉咙处,差点就此原地穿回去。
顿时捂住了小嘴儿,看着凌墨衍她想起来了。
她好像同意和他试试?
凌墨衍为她斟满了一杯酒,本来都要放下酒坛的,可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江绮罗当时猥琐的问他“你喝了酒行不行”的话。
当即改了主意,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江绮罗心如擂鼓,全身绷紧,如果,她现在后悔,或者是容她再想想缓冲缓冲,他会不会打死她?
凌墨衍端起酒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撩起眼皮,“怎么,不饿?”
江绮罗干笑了声,本来挺饿的,可是现在她好像不饿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她骑虎难下了。
话说,这种没爱的做,她真心排斥啊。
就算对方美的犯规,她还是觉得亏大了。
凌墨衍见江绮罗脸色青白交错,变幻不定,满是纠结,那表情叫个丰富。
他不咸不淡的道:“其实这几天下来,本王好像已经都习惯了,若你不愿,也没什么。”
“怎么会?”
江绮罗心下一凛,她真是睡的多了,竟差点忘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呢。
“愿意,哈哈,当然愿意。”
江绮罗说着,端起面前的酒盏一仰脖就灌进了嘴里。
再是落后的酒文化,那酒也是粮食酿造,也是酒,喝到嘴里也辣,喝多了也就想吐。
江绮罗一用力便咽了下去,小脸皱成了一团。
抬眼见凌墨衍眸光平静的看着自己,江绮罗觉得有必要再说两句证明自己不是被迫的。
敌人只有放松警惕,才能打个措手不及才是吧。
想到此,她顿时打个哈哈,“其实成为王爷的拖油瓶是我的福气,只是吧,王爷乃是国家栋梁,一方守护神,日理万机的,我不能自私的拖累王爷,否则会愧疚的寝食难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