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过去。”夏芸见状也起了身,跟在了沈凌容的身后。整个王府都已被大雪染白,沈凌容一身红衣格外显眼。二人一路上都并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只是往东苑走着,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夏芸眼眶便红了几分。泪水逐渐朦胧了她的视线,她看着自己身前沈凌容的背影,却看不真切,只觉得那一团火红烧的双眸发烫。夏芸突然便想起了当日摆设沈凌容灵堂时王府里的那一片红色,她还曾暗自想着,这王府的荒唐,终于要被这片火红烧干净。
这话一出,夏芸与沈凌容纷纷愣在了原地。
最终还是沈凌容率先反应了过来。
她起了身,逼迫着自己平静下来。
“带我过去。”
夏芸见状也起了身,跟在了沈凌容的身后。
整个王府都已被大雪染白,沈凌容一身红衣格外显眼。
二人一路上都并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只是往东苑走着,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夏芸眼眶便红了几分。
泪水逐渐朦胧了她的视线,她看着自己身前沈凌容的背影,却看不真切,只觉得那一团火红烧的双眸发烫。
夏芸突然便想起了当日摆设沈凌容灵堂时王府里的那一片红色,她还曾暗自想着,这王府的荒唐,终于要被这片火红烧干净。
而现如今,她却不敢再在这样想。
二人终于到了东苑,进了门便看见下人们战战兢兢的模样。
沈凌容倒也不怵,径直走向了厢房。
那姑娘正平静的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还穿着一袭碧色荷花襦裙。
她眉目如画,似乎嘴角都还带着笑,双眸紧紧的阖上,再也不会睁开。
细看是与沈凌容十分相似。
沈凌容不知怎的,很想哭。
檀木桌上有着姑娘最后留下的一封信。
夏芸与沈凌容上前,拆开了姑娘留下的信封。
那草纸上写的是手好字,沈凌容没有忍住,轻声念了出来。
“生于江南,死于王府。或许已是我这辈子最好归宿。”
“我也不知会是谁拆开这封信,若是读了,也算是有缘,谢过你送我最后一程。”
“我出生在江南,爹娘不详,自小便被说为野孩子。直至十岁那年,遇上恩师,教于我吃饭本领,去了梨园,做了名表面风光的戏子。”
“此生扮相多,演过鸳鸯蝴蝶,扮过将相王侯之妻。也不知怎的,这真上阵了,却是如何也扮不好那位‘昭儿’。”
“初来京城,是因恩师有命,进京献戏。惊鸿一瞥,得王爷青睐,三生有幸。谁知我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却是我自己的痴人说梦。”
“江南女子没看过京城这般雪景,看过了,今日便也无憾。此生无牵挂,索性一走了之。”
“谢过有缘人,读到这里。”
篇幅不长,字字诛心。
姑娘到了最后都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
沈凌容的手攥的信纸发皱,身旁的夏芸早已泣不成声。
不该争的。
这王府里究竟有什么可争的?
夏芸想着,若是那日没有与这姑娘拌嘴就好,她应该拉着姑娘的手坐下来,好好听她唱一曲,好好的问问她的名字。
沈凌容轻轻的将信纸重新装进了信封,鼻尖有些发酸。
她阖了阖双眸,眼泪便掉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双眸,将信封好好的收起,拉着夏芸走出了厢房。
丫鬟见人出来了,便立马迎了上去。
“丧事莫要从简,一切往风光了办。墓碑等王爷回来,我问了名讳后再刻。”
沈凌容声音冷淡,丫鬟行了个礼,便退下去准备沈凌容所吩咐的事。
“别哭了,夏芸,天气冷,去我房里坐坐吧。”
沈凌容拉住了夏芸的手。
从进了厢房,再到读信,再到现在,夏芸双眸已经哭的发红。
“王妃,你说王爷当真记得她的名字吗?”
她问着,也算是堪堪忍住了自己的泪。
“会记得的,都会记得的。”
沈凌容笑了笑,拍了拍夏芸的手。
当真会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