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说这样的话,单千濯不会以为她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天地良心,苍天可鉴!她真的只是在帮忙善后。屋外的丫鬟还是退下了。单千濯伸手,拿过桌上的杯盏。白玉似的手指节骨分明,被青玉茶盏称得更加莹白修长,好看得紧。沈锦洛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手上,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来,娘子,该喝合卺酒了。”清亮的酒水倾泻而下,在酒杯中激荡起小小漩涡,酒香扑鼻而来。沈锦洛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没别的人,你也不必如此……”入戏。
狐狸哪里能让她抓住自己。
黑烟在房间内盘旋一圈,继而朝着破开的窗户飞去。
“哼,我们后会有期。”
沈锦洛一伸手。
“你说后会有期就后会有期,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狐狸嗤一声。
“小丫头,上次不留神被你抓住,现在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你就等着瞧吧!”
它闪身躲过沈锦洛的手,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空中只留下几根沈锦洛抓掉的狐狸毛。
“气死我了,这死狐狸!”
沈锦洛很生气,这完全就是挑衅!
她本来都打算放它一马,没想到它又趁机附身在旁人的身上回来。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她就被它蛊惑了心智。
“那个是狐妖?”
见识过了各种鬼魅,现在看见狐妖,单千濯也接受良好。
“妖鬼。”
沈锦洛回来,觉得口渴,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虚虚实实,又身具形体,生前应该是一只狐妖,死后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说完,她想到什么,坐在单千濯对面。
“你刚刚被附身,现在身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单千濯摸着发疼的脸,声音幽幽。
“有啊,刚刚你那一巴掌扇得我可疼。”
沈锦洛打着呵呵。
她那不也是有一瞬间慌神,手上的劲没收住,才误伤友军了嘛。
好在单千濯皮实,俗称脸皮厚,白玉似的脸上一点红痕都没有。
“世子、世子妃,侯爷遣我们来问,刚刚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屋内一阵嘈杂?”
屋外响起丫鬟的声音。
单千濯放下手,恢复以往清冷端庄的声线。
“没事,只是窗户年久失修, 刚刚风一吹掉下来吓到了世子妃。”
沈锦洛瞪大眼睛。
不是,这事还能这么圆?
“是这样吗?那世子妃可有受伤?需要奴婢去请侯爷吗?”
单千濯示意沈锦洛回话。
“咳咳,我没有受伤,不用惊动侯爷。”
沈锦洛很上道。
“窗户明日找人来修就行,现在可是我和世子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先下去吧,不用来打扰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往单千濯身上瞟,越说越没底气。
咳咳。
她说这样的话,单千濯不会以为她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天地良心,苍天可鉴!
她真的只是在帮忙善后。
屋外的丫鬟还是退下了。
单千濯伸手,拿过桌上的杯盏。
白玉似的手指节骨分明,被青玉茶盏称得更加莹白修长,好看得紧。
沈锦洛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手上,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来,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清亮的酒水倾泻而下,在酒杯中激荡起小小漩涡,酒香扑鼻而来。
沈锦洛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没别的人,你也不必如此……”
入戏。
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下一秒她的唇被一只手指封住。
单千濯倾身上前,眼眸微垂,纤长睫毛颤抖。
他举起酒杯,长长的修衫滑落,露出小臂漂亮有力,更称的他手上端着的青玉茶盏中酒水荡漾诱人。
像极了小说里勾人的妖精。
沈锦洛脑海中浮现这么一句话。
“隔墙有耳。”
单千濯低声。
他那颗痣像是天边的月,倒影在酒水中,明晃晃的。
沈锦洛眼角余光看见有黑影从窗户边一闪而过。
有人偷听!
她目光一凝,正准备细看,脸被人掰到一边,然后嘴里被不由分说塞进一口酒。
合卺酒辛辣呛人。
沈锦洛接连呛咳了好几下,瞪着一双溜圆的杏眼,愤愤。
“单千濯,你故意的!”
“谁让你刚刚打趣我,还打我。”
单千濯耸肩,丝毫没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过分。
他挑眉,眼波流转间魅色褪去,只余戏谑。
“怎么,沈大小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戏弄?”
他手支着脑袋,浑身轻松姿态。
“你!”
沈锦洛不是说不过他,只是想到自己刚刚确实戏耍他一次,确实自己有错在先。
她也是实在好奇嘛!
“不过,你真的二十多岁了,还没碰过女子?”
沈锦洛追问起来,然后额头受到一击。
单千濯收回敲她额头的手。
“不准问。”
他不要面子的啊?
同龄人都三年抱俩了,谁乐意被传出到现在还是童子鸡的?
沈锦洛捂头,敢怒不敢言。
单千濯趁这个机会起身去窗户处查看。
窗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把破掉的窗扇重新安上去,虽然不能正常使用,好歹能对付一晚不会被人偷听。
“好了,也该是时间就寝了。”
他准备更衣。
沈锦洛立马捂住眼睛,眼睛从宽敞的指缝疯狂往外瞄。
“不行啊大人,不可以!这是另外的价钱!”
单千濯好笑,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嗯。
敲上瘾了,还挺顺手的。
“想什么呢,爷爷和两外两房以及宾客都在外面,你总不能让我新婚之夜分房睡吧?”
沈锦洛想了想,纠结过后,狠下心。
“先说好,你不准馋我身子。”
单千濯哑然,看向沈锦洛,眼神多了丝看地主家傻女儿的怜悯。
傻丫头,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
要是真遇上,到时候馋不馋还不是别人说了算。
“说好,我们来约法三章。”
单千濯索性在桌边坐下,找来纸笔研磨。
沈锦洛开口。
“第一,没有对方的允许,不准有肢体接触。”
“第二,作为夫妻共同义务,在外人面前需要给足对方相应的尊重。”
“第三,命格问题一旦解决,我们就一刀两断、分道扬镳。你不准拘我留在侯府,继续为你做事。”
单千濯一一写下来,加上自己的润色,让文章看起来更加书面合情合理些。
只是写到“一刀两断、分道扬镳”时,他忍不住手下一抖,滴下一颗浓墨。
他面色平静。
“这张写废了,我在写两张,一式两份,你也不用担心我作假。”
沈锦洛点头。
从面相上看,单千濯这个人就是十分的正直正经,不会在这上面动花花肠子。
才不是看在他曾经给了她一百两银票,她才给他格外青眼。
等两张两人按压手印的契约大功告成,沈锦洛直接召来温娘让她把契约放好。
温娘收好纸。
“大人,你还要吃些夜宵吗?刚刚奴家去后厨打包了一份馄饨,想着你应该饿了。”
沈锦洛眼睛一亮。
温娘不愧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快给我端上来。”
单千濯在听见后厨、馄饨两个词后,脸色变了变,下一刻听见沈锦洛的声音。
“生的!”
他扶额。
现在侯府后厨的馄饨,除了这份生馄饨,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
只是一开始他心中清楚只是假成婚,不想沈锦洛受罪,便下令废掉这一项流程。
没想到阴差阳错,厨房还是做了这份生馄饨。
还恰好被她吃了。
沈锦洛呸呸吐掉。
“哪个脑壳遭铁打了,做这种东西出来恶心人,好难吃。”
温娘老实站在原地,将那份生馄饨装进身子里,柔声安慰。
“大人,这是好事,说明你要生一个孩子!”
沈锦洛:……
单千濯:……两个人的世界,过出了三个人的喧嚣。
沈锦洛有气无力:“温娘,你这份心意我领了,乖,以后咱不在垃圾桶里找吃的好吗?”
“奴家是在案桌上端的。”
沈锦洛:“……没事,你先端回去。”
温娘走后,沈锦洛也没有了吃夜宵的心思。
她卸掉头上的装饰,脱得只剩中衣,钻进被窝。
左滚三圈右滚三圈,用被子严严实实把自己裹起来。
“好了,你也一起上来休息吧。”
沈锦洛大度邀约。
单千濯熄了烛灯,摸索着上床,拉过另外一床被子。
好在一开始吩咐下人准备两条被子,现在才不显得尴尬。
黑夜中,旁边睡着心仪的女子,熟悉又陌生的芬芳不住从枕边传来,只叫人心神荡漾怎么都睡不着。
沈锦洛这一天实在是累坏了,没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四周一片静谧。
连蛐蛐声都没听见一声响。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地上蔓延,钻进新房,朝着床上的两个人影侵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