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一愣,把他拉进马车里,一笑:“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都不习惯了。”朱谦直接往她腿上一躺:“白苏苏啊,你说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圆满的。”白苏苏片刻失神,而后伸出双手rua他的小脸:“你才多大?就谈人生?你的人生才开始呢。”朱谦像是突然豁然开朗:“白苏苏,我今晚要吃烧鸡。”白苏苏捏着他的小脸瞪眼:“你为什么叫我大名?你礼貌吗?叫姐姐。”朱谦撇撇嘴。他想着叫你白苏苏,代表我们是同等的,我不是孩子。……
吕府大门前。
朱谦提着两大盒礼品,来看望吕昶。
白苏苏送他来的,以为他开窍了,知道去探望自己的上司。
“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去,我在马车里等你。”白苏苏一笑。
朱谦蹦下马车,提着两大盒子就朝吕府走去。
到了大门的门槛前,他双手提着盒子,然后猛地一蹦跶。
咣当!
整个人摔了进去,摔了个大马趴。
站在马车上的白苏苏,捂嘴笑,心中吐槽这个小笨蛋。
朱谦自己爬起来,拍怕身上的灰尘,嘀咕:“老吕啊,你都是户部尚书了,家里都没几个仆人吗?美艳的丫鬟呢?”
他提起两大盒子往里走。
到了大厅,才看到一个老仆,他表明来意。
老仆赶紧把他带到了吕昶的书房,只见吕昶坐在书桌前,眉头紧皱。
“老吕啊,你不是病了吗?”朱谦把两大盒子扔地上,“这是我给你买的,好好补补。”
“亏你还记得我。”吕昶放下手中的笔。
他请朱谦坐下,而后亲自煮茶。
“老吕,怎么偌大的府邸,就两个人?你妻儿呢?”朱谦好奇问。
“哎,我的妻儿在大都,如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吕昶轻叹,眼中闪过痛楚。
朱谦明白。
他这样的降臣,在大都的妻儿估计没有好下场。
“大都现在是我们大明的,没去找吗?”朱谦问。
“之前去过书信,都是石沉大海。”吕昶摇了摇头,“皇上也不放心我们这些降臣去北边,所以,就耽搁了。”
他深深皱眉,心事重重的样子。
朱谦心想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就担心起来了?要出事,都已经成大局了。
“前几年我为了妻儿的消息,不断写书信去北方。”吕昶眼中满是担忧,“我估计可能会出事,那些书信十有八九被元人的探马军司截了。”
探马军司那是元人的谍子,分南面房和北面房,无孔不入。
“只是信而已,会有什么问题吗?”朱谦问。
“如果这些信到了不安好心人的手上,他以此来针对我,说我暗中通北元,呵呵,那就说不清了。”吕昶苦笑。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朱谦立即问。
他感觉吕昶肯定是受到了威胁,或许他的信已经落在某些人的手上了。
“小谦,这些事情你不要管,安心带领户部就好。”吕昶淡淡道。
他缓缓喝一口茶,像是陷入了回忆。
……
“我这一辈子,前半生仕元,可谓是官运亨通,大元对我是知遇之恩,我不曾忘。”
“后半生仕明,我并不是因为皇上给的大官,也不是因为所遇明主,我只是想让天下百姓有口饭吃。”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吕昶望着窗外,长久的沉默。
朱谦也默默喝一口茶。
像吕昶这样的人,太难了,他仕明,会被骂叛徒,而朱元璋对他们这些降臣又时刻提防着。
可为了仕明,或许他的妻儿都被元人给杀了。
他才是最痛苦的。
难怪这偌大的府邸,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一直在北方,跟他的妻儿在一起。
“呵呵,我这一代人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大明的未来,靠你们了。”吕昶举起茶杯,“虽然你还年幼,但我总觉得你能懂。”
“老吕啊,敬你们这一代人。”朱谦举起茶杯。
“好,就当后辈给我敬酒了。”吕昶大笑。
朱谦离开吕府的时候,吕昶昏昏的睡下了。
他来到府邸外的马车上,转身看吕府,轻叹:“我做不到像吕昶这样,但是这样的人值得敬佩,他为官不为财不为权,只为民。”
白苏苏一愣,把他拉进马车里,一笑:“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都不习惯了。”
朱谦直接往她腿上一躺:“白苏苏啊,你说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圆满的。”
白苏苏片刻失神,而后伸出双手rua他的小脸:“你才多大?就谈人生?你的人生才开始呢。”
朱谦像是突然豁然开朗:“白苏苏,我今晚要吃烧鸡。”
白苏苏捏着他的小脸瞪眼:“你为什么叫我大名?你礼貌吗?叫姐姐。”
朱谦撇撇嘴。
他想着叫你白苏苏,代表我们是同等的,我不是孩子。
……
在他们的马车走了没多久,杨宪带着一帮锦衣卫冲进了吕府。
户部尚书吕昶,被抓进了锦衣卫昭狱。
他的罪名是暗通北元。
吕昶很淡定,他刚刚写了八个字,墨迹未干。
“身在江南,心思塞北。”
杨宪看着这八个字冷笑:“吕昶啊吕昶,你可真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