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珠笔滚到地上,“啪嗒”一声把孔姒惊醒,她关上手机,把飞在空中的字一个个找回来,强迫自己回到课堂。方才屏幕里冷不丁出现的模型示意图,孔姒没敢细看。在今天之前,她对男性的裆部只有模糊认知,那里是脆弱的,不论这个男人体格多么壮硕。此时此刻,脆弱有了模样。日落的大道上,公交车陷进水泄不通的晚高峰,堵得寸步难行。孔姒耳机里的音乐莫名卡顿,两秒后有电话打进来,屏幕上是齐烽的名字。“喂,齐
圆珠笔滚到地上,“啪嗒”一声把孔姒惊醒,她关上手机,把飞在空中的字一个个找回来,强迫自己回到课堂。
方才屏幕里冷不丁出现的模型示意图,孔姒没敢细看。在今天之前,她对男性的裆部只有模糊认知,那里是脆弱的,不论这个男人体格多么壮硕。
此时此刻,脆弱有了模样。
日落的大道上,公交车陷进水泄不通的晚高峰,堵得寸步难行。孔姒耳机里的音乐莫名卡顿,两秒后有电话打进来,屏幕上是齐烽的名字。
“喂,齐叔叔。”孔姒摘下一只耳机,以听清自己说话的音量。
“在公交车上?”齐烽很清楚她的时间安排。
“对,堵车了,走得很慢。”
“离律所的楼还有几站?”
孔姒往前望,看见写字楼映着夕阳的玻璃墙体,“下一站就是了。”
“那你下一站下车,在我的停车位等我,我正好要下班。”
孔姒当然开心,她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尤其在母亲去世后。
等到齐烽出现时,孔姒发现她很难笑出来。因为齐烽提着一个纸袋,上面的logo她下午见过,纸袋里面装着一杯雪顶咖啡,一块草莓慕斯蛋糕,和补习班男同学送的一模一样。
这令她想起周如栩的话,好像已经被齐烽抓住早恋证据,尽管她完全没有早恋的心思。
唯一不同的,是齐烽的说辞,“堵得厉害,回去会很慢,你先吃点。”
“为什么……买这个牌子的?”孔姒挣扎了片刻,把纸袋接过来。
齐烽手抬得不高,偏偏和裤腰的金属皮带扣持平。孔姒目光从他的手,不受控地滑到他黑色西裤的裤裆,做贼心虚地停在他的皮鞋上。
严谨科学的器官模型图,不讲道理从脑袋里蹦出来。孔姒慌得几乎两眼一黑,愧疚于自己满脑袋的污糟,亵渎一个对她无可挑剔,比孔隅更体贴的长辈。
“我比较习惯吃这家,今天出了新的推荐搭配,正好是你喜欢的草莓蛋糕。”齐烽没体会到她内心的异常。tຊ
汽车驶出地库时,夕阳更低些,像一块即将熄灭的碳点儿,红光又浓又暗。
孔姒把纸袋放在膝上,手指撑开袋口,肚子传来“咕”的一声,她抬头偷瞄正在开车的齐烽,欲言又止。
“怎么不吃?”齐烽看着路况,也分神看着副驾驶犹犹豫豫的小姑娘。
他戴着腕表的手正在转方向盘,夕阳在表盘上折射一簇闪光,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布料折得规规矩矩,和他一贯带给孔姒的感觉一样,一丝不苟的成熟。
“其实……我今天下午收到过这些东西,补习班里一个男同学送的。”孔姒决定坦白,她就是想看齐烽的表情,一定和孔隅的表情不同。
以前那些时候,孔隅也曾听闻有男孩给她送东西,他脸上是轻松的笑。那时孔姒年纪很小,男孩们送东西可能真的只是交朋友,从父亲的视角看,没必要小题大做。
现在孔隅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他大概也无暇知道,于是孔姒想看齐烽的表情,他也会无所谓地笑吗?周如栩说现在送礼物的含义,和小时候完全不同,她说和性有关联,然而孔姒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探索清楚,她无从分辨周如栩那些话的真假。
“哦?”齐烽表情几乎没变化,语气也很平静,“所以你是吃过了,不想再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