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凝顾不上回应她的调侃,事实上,直到上了车,她都在幻想着会不会有人从后面叫住她们,说蒋总突然改了主意,打算见她们了。但等她把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这点儿微末的幻想才彻底成了脆弱的泡沫。“虞总,您的手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许晓凝问。“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吧,然后再去工厂那边见华叔。”虞兮答道。她没有看膝上搭着的手,仿佛它没有为她的难题带来转机,就不值得被给予更多的重视。关山敲了敲
许晓凝顾不上回应她的调侃,事实上,直到上了车,她都在幻想着会不会有人从后面叫住她们,说蒋总突然改了主意,打算见她们了。但等她把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这点儿微末的幻想才彻底成了脆弱的泡沫。
“虞总,您的手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许晓凝问。
“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吧,然后再去工厂那边见华叔。”虞兮答道。她没有看膝上搭着的手,仿佛它没有为她的难题带来转机,就不值得被给予更多的重视。
关山敲了敲门,走进蒋辰屿的办公室。彼时,蒋辰屿正站在落地窗前,视线仿佛落在无限远处,脸上喜怒难辨。而他办公桌上原本放着的杯子连同几页文件,此时都杂乱无序地在地上散落着。
没有细想蒋辰屿控制不住怒气的画面,关山走过去,说:“蒋总,江蓠帮虞总处理了手上的烫伤,现在她们人已经走了。”
“严重吗?”沉默许久,蒋辰屿才出声,声音微哑。
“有些红肿,但好在没有出水泡,江蓠说按时擦药的话,一周左右可以痊愈。”关山连忙答道。
蒋辰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再开口。
关山不敢再轻易提及虞兮的事儿,只蹲下身子默默地收拾起满地狼藉。他不知道刚刚老板到底动怒到什么程度,才会把这些一并从桌上拂落。而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在回国遇到虞兮前的几年里,关山从不曾在自己这位向来好恶不言于表的老板身上看到过。
蒋辰屿透过落地窗,看着楼下来往的车流,因为距离遥远,它们看上去堪比偌大棋盘上的小小棋子。虞兮也是其中辛苦奔波的人之一,所以她有同样亟待解决的烦恼,怀着同样不肯放弃的坚韧,却也有着和普通人全然不同的冷酷和决绝。
蒋辰屿眼前闪过她动手时的脸,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与此同时,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当年那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陌生脸庞,和她似嗔似怨的撒娇声:“你真的不背我啊?”
蒋辰屿闭了闭眼,身侧的手倏然攥紧,又在睁开眼的时候,缓缓地松开了。
“关山,安排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许晓凝把车开到了虞兮平时很喜欢的一家粤菜馆,两个人坐在临窗的老位置,之前一直没有胃口的虞兮这会儿却点了很多菜,用还红肿着的右手拿了只勺子,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许晓凝看得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虞兮抬眸看她一眼,嗤笑道:“怎么,可怜一个比你美,还比你有钱的女企业家?”
许晓凝顿时无言以对,自我审视了一番,确认自己的颜值和财富值都直接被虞兮秒成渣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实在不配可怜面前这位“女企业家”,于是干脆也埋头苦吃起来。
虞兮犹嫌不足,补充道:“下次再敢用那种看小可怜一样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强迫自己吃下了许多东西,填满胃的同时,空荡荡的心口仿佛也一并被填满了。虞兮放下勺子,拿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然后站起身直接去洗手间补妆。
站在洗手池前,虞兮需要格外注意,才能不让手背上的药膏沾到水。就这样有些艰难地洗完手之后,她才开始补妆。彼时,外面走进来一个衣衫精致的中年女人,把包放在一旁,正要洗手,看到旁边虞兮的一瞬间,面上没有太多惊喜,只有眸底十分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并且在视线不由自主地打量她的过程里,眉眼间呈现出一种努力维持的平静:“手怎么了?是烫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