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上根本没有那种痕迹,说明昨天大王并没有碰公主,可是都到那一步了,那大王都能忍得住,莫非是有什么隐疾?月桃打了个哆嗦,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可现下当务之急是去找大夫给公主治病。可是随行的大夫已经跟着送亲的使团回北襄了,她该上哪去找大夫呢?刘楚楹这一睡就是两天。她依稀听到耳边有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女人也就算了,这男人......莫非是大王来看她了?她想睁开眼,可脑子实在胀得慌,直到感受到有人将她的头托起,将一碗很苦很苦的东西灌进她的喉咙,刘楚楹才幽幽转醒。
但很快这股暖意就被寒冷的天气扑灭了。
这营帐太大了,又没有升起炉火,没有了大王的怀抱,她只觉得身上的温度逐渐下降,一张虎皮毯根本无法维持。
可是她的衣服都被大王撕破了,衣不蔽体她也无法出去。
僵持一会之后,她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闯进来,披着虎皮毯在一旁的箱笼里寻了几件应该是大王的衣物。
将那些盖在身上,虽算不上很温暖,但起码不会让她再冻得瑟瑟发抖。
莫约等了半个时辰,刘楚楹只觉头脑发胀,眼皮子也越发沉重,看样子今天她是等不到他回来了。
刘楚楹心中万分窃喜,缓缓闭上了眼。
已经日上三竿了,月桃在营帐等了好久也不见大王将她们公主送回来,或是公主自己回来,不过想想这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蛮子,月桃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去了大王的营帐。
偌大的营帐外面只守了两个人,月桃十分害怕,但又担心公主,犹豫再三之后才过去询问,可走到那些人跟前才想起他们无法交流。
结果那两人见她过来竟然直接让开了身位,似乎是示意月桃直接进去。
月桃也没管那么多,缩着脑袋就跑了进去,然后就看到床榻上,脸上带着十分不正常红晕的公主。
“公主......公主......”
她心疼的拍了拍刘楚楹的脸,十分滚烫,怕是发热了。
刘楚楹掀起沉重的眼皮,只觉浑身无力,嗓子也火烧火燎,尝试了很久才发出声音。
“......衣服。”
月桃早就料想到了,是以抱了一套衣服过来,伺候完刘楚楹穿衣后,搀着她离开了此地。
守在外面的两个厉族男人见刘楚楹出来,将手贴在胸口给她行了一礼,可把月桃吓坏了。
不过现在想想,昨日那么多人看见大王抱着公主进了营帐,也就说明公主已经是大王的人了,地位自然就不一样。
可是月桃依旧忧心忡忡,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
公主身上根本没有那种痕迹,说明昨天大王并没有碰公主,可是都到那一步了,那大王都能忍得住,莫非是有什么隐疾?
月桃打了个哆嗦,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可现下当务之急是去找大夫给公主治病。
可是随行的大夫已经跟着送亲的使团回北襄了,她该上哪去找大夫呢?
刘楚楹这一睡就是两天。
她依稀听到耳边有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女人也就算了,这男人......莫非是大王来看她了?
她想睁开眼,可脑子实在胀得慌,直到感受到有人将她的头托起,将一碗很苦很苦的东西灌进她的喉咙,刘楚楹才幽幽转醒。
“......月桃?”
“公主您终于醒了!”月桃的惊呼声将帐内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其中立在床边不远处的,是一个穿着厉族服饰的清瘦男人,他身量修长,面部清俊,周身的气质很有几番京都贵公子的味道。
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厉族人。
“草民周辞安拜见福安公主,公主万安。”顶着刘楚楹疑惑的目光,周辞安清爽一笑,不仅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还对着刘楚楹弯腰行礼,行的却是厉族人的礼。
“你是?”
“哦,草民原是北襄人,十年前因家族获罪,被流放于江州,后面几经辗转到了草原,被厉人抓到这里,因为草民略通些医术,所以他们就把草民留下当了个大夫。”
明明是很坎坷的经历,可经他的口说出,就好像是吃饭喝水那般寻常。
刘楚楹有些惊诧,但碍于这是人家的伤心事也就不再多问。
谢天谢地,她还正苦恼如何学厉族语,老天就带来了一个生活在厉族的中原人。
他在这待了十年,肯定是会厉族语的。
果不其然,他不仅会,还答应了刘楚楹要跟他学习厉族语的请求,刘楚楹心中那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没有了心事,病也养得快了些。
自那日大王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听周辞安说,好像是有个部落发生了暴乱,大王正带着人过去镇压,反正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刘楚楹有些失落,也不知道大王回来了,还能不能记得她,如果不能那她之前的努力就等于全白费了。
周辞安的营帐十分偏僻,不过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就是他想要多大的庭院就可以围多大的庭院,里面放置了不少架子,上面晒着药草,在角落里甚至耕了几块地,种了些青蔬,可惜现在天太冷,都冻得蔫不拉几。
刘楚楹带着毡帽,穿着一件月牙白的芙蓉湘裙,外披一件织锦皮毛斗篷,在日头的照射下,织锦用的金线熠熠生辉。
因着厉族人缺少纸张,动物的毛皮又十分珍贵,周辞安就只能口述给刘楚楹听。
刘楚楹也知纸在这里的珍贵,她的嫁妆里倒是有一些,不过她留着还有用,所以也不管简不简陋,学的十分认真,一边听周辞安说的词,边看他在地上用枝条写出的字。
一排排的草药架后,时不时就有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一双圆圆滚滚的眼睛大睁着,没看一会就又重新缩了回去,十分的鬼祟。
刚开始的几天,刘楚楹还十分不习惯身后这明目张胆的偷窥。
周辞安笑着告诉她,那是他收养的一个厉族孤女,性子十分胆小,她没怎么见过外族人,所以才会tຊ这样。
刘楚楹点点头,突然踅身看向那边,和那小姑娘的眼睛对了个正着,风将刘楚楹面前的一截细纱吹开,露出半张绝色的小脸。
那小姑娘顿时满脸通红,着急忙慌的躲开。
看着那毛毛躁躁的模样,不禁让刘楚楹想起了弟弟,他小的时候也是格外的顽皮,每当做错事情,母亲要教训他时,他总是会躲在某处,冒着个脑袋四处打量,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
细纱重新盖住了刘楚楹那张脸,可那唇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遮不住。
因着周辞安是个男人,她不大好意思让他留在自己的营帐,所以才往他这边来。
下一次来的时候,刘楚楹带上了一碟月桃做的米糕,盖因她的嫁妆里有不少细粮,倒是可以偶尔尝尝中原的风味。
米糕放在架子上,周辞安尝了一块,眼中有不知名的情绪闪过。
“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尝到,月桃姑娘好手艺。”
月桃羞红了脸,忙往刘楚楹身后躲,谁让周辞安生了副好模样。
趁着周辞安教学的时候,草药架后的那个小姑娘似乎是发现了那盘透着香气的米糕,正鬼鬼祟祟的往这边靠近。
本来她是胆小的只敢观望,可是美食当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一步一步的挪向这边,以为大家都没发现她,结果她的手刚摸向那盘米糕,刘楚楹就转过身,笑吟吟的望着她。
那小姑娘眨巴了一下眼睛,下一秒竟是落荒而逃,结果撞到身后的草药架子,摔在地上出了个大糗。
周辞安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那爽朗的笑意让这寒冷的天都温暖了不少。
刘楚楹倒是没笑,她轻抿着唇将那小姑娘扶起,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小姑娘明明对她很感兴趣却又十分害怕她。
“唔......你,你别笑了,当心笑掉大牙!”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又甜美,都兰就着刘楚楹的手,从草药堆里爬起来,一张晒成小麦色的脸上满是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