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离家军赶赴京城的事情,他们从云城一路而来,最后会驻扎在京城郊外。这是云清事先就和平江王说好的,也是她计划中原本就有的一环。离家军若是能被一块小小的牌子支配,那就不是离家军了,他们只认离氏后人,跟任何无关。这一行径终于是引发了阉党的警惕,云清难得有兴致上了一回朝,顺带带上小暴君坐在上面跟着一起听。“离氏宗族曾允,永不让私兵入京……下官斗胆一问,离太傅当今所做,又是为何?”
上元之后,时间的流逝似乎就变得快起来。
云清有时候也不得不感叹人的适应能力是真的强,明明自己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处处不习惯,现在却也能坦然接受所有发生的事情了。
制作火药的工作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派出的死侍马不停蹄赶往边境,终于是把话传到了离父离母耳中,他们也迅速开始制作。
可能眼下实在是冷,边境稍微安定了些,让那边有了休养生息的时间,可等到年后草水丰沛的时候,那就不一定了。
与此同时,春耕也开始紧锣密鼓进行筹备,江叔根据云清的建议进行安排,特地匀了一块地出来,进行耕种方式的改良试验,看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
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离家军赶赴京城的事情,他们从云城一路而来,最后会驻扎在京城郊外。
这是云清事先就和平江王说好的,也是她计划中原本就有的一环。
离家军若是能被一块小小的牌子支配,那就不是离家军了,他们只认离氏后人,跟任何无关。
这一行径终于是引发了阉党的警惕,云清难得有兴致上了一回朝,顺带带上小暴君坐在上面跟着一起听。
“离氏宗族曾允,永不让私兵入京……下官斗胆一问,离太傅当今所做,又是为何?”
开口的人是兵部侍郎张景,他很早之前就倒戈了梁质公,现在许是想着身后有靠山了,面对云清的时候也丝毫不惧。
云清嗤笑一声。
【这么爱当出头鸟,怪不得小暴君掌权后第一个处理的就是你,该的!】
云清慢吞吞开口:“那么请问,离家军入京了吗?”
云清早就知道有人会在这上面找茬,所以离家军驻扎的地方刚刚好,就卡在那条线上,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真不算是京城管辖的地界。
张景哑言:“这……”
“既未入京,又何来违反祖制一说?张大人莫不是人老了糊涂了,连边界划分也记不清了?”
云清不欲和奸臣多客气,有一个是一个,迟早都要清算的。
反正自从她决定站在小暴君身后起,她就已经注定没有别的道路可选了。
这里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一旦对敌人心软,最终受伤的就只有自己。
【还真以为我是尊老爱幼的人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要不是顾着我的形象,我不把你骂个狗血淋头!】
谢让坐在帘子后面,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完全能听清楚云清的心中在吐槽些什么,他抿唇笑了下,再次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太傅的心口不一。
而且他的太傅,似乎真的,知道很多很多,不仅是他日后注定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那些被他处决的蛀虫,她也一清二楚。
谢让不喜欢出现事情超脱自己掌控的情况出现,可对于处处爱护他的太傅,他陷入了迷茫中。
印象中,还是第一次,有人不顾一切站在自己身后。
谢让思索的同时,下方的唇枪舌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平江王乐呵呵地在其中掺了一脚:“张大人既然这么不服气,那把这件事情交给梁大人来评价,怎样?”
两方相斗,池鱼遭殃,云清半点没有身为局内人的自觉,站在一旁听他们吵得欢快。
先帝还在的时候,平江王只敢豢养私兵,而且因为封地黎离这边较远,即使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京中大半局势,在人手这方面,仍然是有所短缺的。
在他眼中,这批离家军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让他们留下来的。
梁质公被叫到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太好:“离太傅所说有理,张大人就勿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
从没有杀死离云清的那刻起,梁质公就已经知道,后面的局势已经不是自己能轻易掌控的了。
先帝糊涂了半生,唯独在最后几天回光返照的时候格外清醒,把离云清提拔上来,就已经摆了梁质公一道了。
和家有私兵,镇守边疆的将门世家比起来,梁质公还稍微嫩了点。
平江王乐了,视线转向张景:“怎么,张大人,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张景只觉得冷汗直流,明白自己今天的行为已经惹了梁质公的不喜,浑身发颤:“下官没有意见。”
云清心中直笑。
【笑死,这狗主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爪牙啊,投靠他也不知道图什么?图以后被掉脑袋?】
谢让小弧度地勾唇。
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
不过大臣们的争吵可没有停止。
云清最开始还能在心中开心评价他们的争吵方式,听到后面神色就慢慢凝重起来。
真实的情况比史书记载得更加残酷。
现在正是历史上的小冰河时期,京城所处的地方稍稍偏北,冬天都已经冷得不行,更北方的地方,只会更加严重。
不少人被冻死就不说了,说不定等到真正开春,还会多出一些流民,到时候朝着京城的方向来,那可就不太妙了。
至少在小暴君上位之前,这些情况没有得到太好的改变。
【历史注定有其当下的局限性,谁能想到在那么多年后,小暴君的口碑,也能发生改变呢?】
云清唏嘘不已。
越过摇曳的珠帘,云清的视线仿佛隔空和谢让对上,小暴君坐在龙椅上,身边没有任何伺候的人,事实上,这里除了云清,恐怕也根本没有人在意他。
云清叹息。
【陛下,快快长大吧。】
这是云清第一次在心中那么认真地呼唤陛下,谢让错愕抬头,所有的神思被瞬间拉回。
他也是被期待着的吗?
云清不知道小暴君心中是何想法,只在看了一眼后就转过头去,凝神继续听完了朝堂的这出闹剧,同时在心中悄悄锁定了几个默不作声的人。
他们或是因为当下势小,或是因为不想掺和其中,可不能否认他们是有才华的,在之后的路途中,这些全都是可以拉拢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