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病人照料家属。”周彧阖眸低语:“积德行善。”
赵嫤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病人」是蒋怀赋。
“照你这么说,蒋怀赋还得谢谢你?”
“倒也不必。”周彧轻拍她背心:“睡吧。”
赵嫤也是疼的乏了,背过身对着他,阖上了眸子,她不喜与人太亲近。
周彧凑过去,胸膛贴着她后背,再次将她揽入怀中。
赵嫤身上不适,也懒得挣扎,不过片刻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醒来时,周彧已然不在身侧了,她也不觉得奇怪:“来人。”
“姑娘醒了?”惜雨挂上床幔:“小王爷天不亮便走了,给姑娘留下了这个,说清早起来吃一粒便可。”
她说着,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缠花瓷瓶双手奉了上去。
赵嫤接过,倒了一粒在手心瞧了瞧,是周彧昨晚给她吃的那种丸药,小小的像一粒黑豌豆
,瓶子里也没几颗,她抬手将丸药丢进了口中。
惜雨忙端了水盏给她:“姑娘,阿柠传信来了,这几日二少爷很不好……”
第5回 用过了
她欲言又止。
赵嫤搁下水盏:“替我更衣。”
惜雨所说的二少爷,名唤赵培元,是赵嫤嫡亲的弟弟,阿柠则是伺候赵培元的婢女。
“姑娘,备马车吗?”惜雨小声问。
她知道,姑娘是要去探望二少爷了,二少爷如今养在庄子上,要出城,路途远,软轿未免太慢。
“嗯。”赵嫤微微颔首。
惜雨唤了惜时一道进来伺候,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姑娘一人独处时,性子其实是有几分冷淡的。
“经过会仙酒楼时停一下。”赵嫤上马车时吩咐了一句。
会仙酒楼是帝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其中自酿的羊羔酒是为帝京一绝。
高大鲜艳的欢门彩楼下,赵嫤就着婢女的手,踩着小杌子下了马车。
“赵嫤!”赵如秀一脸晦气:“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你?”
赵嫤抬眸,便瞧见了面无表情的周彧,身旁跟着的正是赵月华、赵如秀两姐妹。
她扬了扬唇角,可真是巧啊。
“妹妹,对长姐别这样说话。”赵月华小声劝说赵如秀,又朝着赵嫤行礼:“长姐,如秀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面容姣好,言语间温温柔柔的,一副端庄识大体的模样。
赵嫤压根儿不理会她,抬起水杏眸望着周彧,捏着团扇娇娇地笑了笑:“妹夫的时辰管理的真是不错啊。”
天不亮时还在她床上呢,这会儿又陪在别人身旁了,穿戴还挺整齐,一副贵不可言的模样
。
啧,这便是道貌岸然吧。
周彧淡扫了她一眼,不曾言语。
赵如秀轻哼了一声:“你那样看着小王爷也没用,小王爷今儿个已经过府纳彩了,用不了几日便会定下与我姐姐的亲事。”
纳彩便是议亲的第一步。
“是吗?”赵嫤水杏眸盈盈一转,浑不在意地轻笑道:“那我在这厢恭喜了。”
“妹妹你别这样说话。”赵月华训斥了赵如秀一句,又含笑招呼赵嫤:“对了,长姐,你用过饭了吗?要不要……”
“用过了。”赵嫤上下扫了一眼周彧,眼神在他身上某处徘徊,语调轻飘飘的却又意味深长。
周彧面色清冷淡漠,耳尖却又悄悄红了。
赵嫤张扬地笑了一声,不再多留,抬步往会仙酒楼的大堂里去,路过周彧身侧时笑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