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吗?
她早就不过这个节了。
恍惚中,她回到了五岁那年,娘亲回来看她和弟弟,也是中秋节,娘亲带了漂亮精巧的兔子灯给她。
后来,她再也没见过娘亲。
“娘亲,娘亲别走……”
她伸出手去,想牵住娘亲的手,可娘亲的脸却忽然变成了继母的笑脸。
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在她身上,好痛,她真的好痛,她在地上打滚也躲不过那些毒打。
“我知道错了,别打我,别打我了,求您了……”
睡梦中,她痛的蜷起身子。
“嫤嫤,醒醒!”
周彧坐在床沿处,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口中轻唤。
赵嫤睁开眸子,恍惚了片刻意识才回笼,认出了眼前的人。
她忍着痛坐起身来,朝周彧笑了笑:“你来了啊。对不住,我今儿个不能陪你了。”
她浑身微微哆嗦着,唇瓣褪去了几分血色,看着虚弱至极。
周彧抿了抿唇,眸色清冽:“我真是禽兽?”
赵嫤已然痛的说不出话了来,只勉强扯了扯唇角。
周彧将两粒丸药喂入她口中,端过水盏试了试温度,喂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赵嫤垂眸,颤着手去接。
周彧眸色清冷,举盏饮了一口水,大手握在她纤细的后脖颈处,俯身上前,压着她
唇将水渡了过去。
赵嫤被迫仰首,将水悉数咽下。
周彧松开她,眸色依旧淡淡的,唇瓣沾着水,潋滟出珠玉般的光泽,如珪如璋的人平白多出几分欲色来。
“禽兽。”赵嫤低骂了一句。
丸药入腹,化作了一股热流,流经之处,痛楚减轻了不少。
她缓了片刻,面上有了几分血色,唇角微挑:“谢谢你救我一命。”
周彧不曾言语。
赵嫤笑着将腿搁在了他腿上,嗓音软糯婉转:“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今世当做牛做马回报恩公……”
她说着话儿,
周彧耳尖微红,大手握住她不安分的脚,微微挑眉:“跪一下?”
“怎么?”赵嫤轻笑了一声,疼痛消退,她水杏眸中有了光泽,整张稠丽的小脸都有了几分生气:“还要我给你磕一个?”
周彧大手摩挲着她细嫩的脚掌心,眸色微深:“有的时候,跪着也不见得就是磕头。”
赵嫤怔了一下才会过意来,一脚踹在他心窝处,笑骂了一句:“禽兽!”
周彧这人轻易不开口说话,看着像是清贵自持,端严有度的,实则他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不正经的很。
“小王爷,姑娘。”
惜雨端着黑漆描金盘,低着头进来了。
周彧将赵嫤的脚塞回被窝,起身净了手,端过盘上的粉釉碗,回到床沿处坐下,捏着汤匙轻搅。
惜雨低着头退了出去。
周彧挑起粥来喂到赵嫤唇边。
“我自己可以。”赵嫤伸手
去接。
周彧躲开她的手,淡淡望着她。
赵嫤知道他是不肯让步了,妥协地靠在床头撇着唇瓣:“堂堂小王爷,还有伺候人的癖好?”
周彧不语,只是一匙一匙地喂她,直至她将一碗粥都用了。
他搁下碗,起身解腰带。
“你做什么宽衣解带?”赵嫤水杏眸睁大,往床里侧让了让:“我和你说了,今日真不行。”
“我只睡觉。”周彧在她身侧躺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奸夫当的这么光明正大?”赵嫤手搁在他劲瘦的腰身处,倒是难得不曾乱动,只轻声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