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儿提出这要求,是要把覃骁的尊严给分崩离析了。
此时,阿陌的蓝牙耳机,不经意间跳跃了一秒无人察觉的弱光。
覃骁独自在书房中笑得宠溺而痴迷,厚重的深黑色的窗帘拖到地面上,一丁点白色都不透进来。
邪肆的眉峰漫不经心的微皱起来,又是不解又是无奈,口中喃喃着:“孩子他爸……”
男人轻轻的低笑了两声,右手攥成拳挡住扬起来的唇角,食指指骨略屈,慢条斯理的顶了下鼻尖,似乎在回味什么。
“小家伙……”
等着我来接你。
回家养胎。
想到这儿,覃骁又笑了,在死寂一般的书房里,一盏灯都没有开,但透过隐约的黑暗光线,他好像已经把宁兮儿拖拽回来了。
男人笑得越来越肆意狂放,好听的磁性声线显露出他有多快活。
他轻轻拧动桌角一个不显眼的凸起,书柜随即“咔哒!”一声。
机关被重启的古老响动弥漫于书房,“咔哒……哒……”
满墙书柜从中间向两侧滑动,犹如一个人体感应的推拉门。
那后面是覃骁精心布置的“婚房”。可这世上没有婚房与囚牢类似,那里------
密布着锁链。
兮儿,回来了,就住进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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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儿,举着刀做什么?”,覃骁弯起的唇不含温情,深邃的眸子却是掩藏不住的狂热思念。
他正挽起衬衫袖口,步步逼近。
五分钟前,窗帘角落突然出现一道黑色人影,与窗边高大的绿植影子重叠。
宁兮儿浑浑噩噩转醒,那影子,仿佛盯了她许久……
覃骁觉得,
他的兮儿,似乎有些发抖呢。抖得如筛糠般,他好想好想……咬破她雪白的脖颈。
都四天没有见面了,覃骁终于来到了老宅。
男人越是靠近,宁兮儿就缩在床角把自己抱的更紧,“我…只是想切个水果,不是故意划伤手。”
她也没想过覃骁会突然出现,不是说好了让他跪着来么?
怎么,怎么就大半夜跟鬼一样悄无声息的爬上床了?!
大脑空白的电光火石间,她下意识抽出了床头柜的水果刀,握住刀柄,畏畏缩缩地将刀尖指向入侵者。
覃骁慢慢俯身,温柔的捉住女孩的纤细腕骨,不由分说夺过她自以为的武器。而后,将本就受了伤的指腹含进唇齿,竟咬了一下,宁兮儿忍不住轻声痛呼:“…疼。”
看着她瓷白精致的小脸上溢出委屈,眼眶终于泛出令他着了魔的湿润水色时,加上那一声嘤咛撒娇般的“疼”。
覃骁知道,命都可以给她。
他膝盖双双正跪在床上,宽厚的上半身牢牢笼罩住娇小的女孩。
“兮儿喜欢凌晨三点吃水果吗?”,他渐渐用力,夺过她手中被削掉染上了点血迹的苹果。
他评价着:“应该很甜吧。”,随即咬下来那殷红的一块。
男人的脸颊被果肉撑起来,宁兮儿却觉得,他仿佛真正想咀嚼的,并不是那块苹果。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垂下头,紧紧盯着自己膝盖上握紧的双手。
“覃骁……覃骁……”,他突然跟鬼影一般冒出来,宁兮儿除了下意识唤他的名字,一时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他短暂的等待里为自己拖延点什么似的。
“嘘……”,他耐心告罄,优雅的用食指抵住她嫣红水润的唇瓣,“别这么可怜兮兮的叫我。”
“以前忘了告诉夫人,你每次叫出覃骁这两个字时,”,覃骁咬着她耳垂,气音悠长:“简直是在逼疯他。”
真是……好香的姑娘。
覃骁对她的骨骼有种不知名的迷恋。
宁兮儿闻言慌张的摇了摇头,借着月光,她,依稀觉得覃骁哪里不一样了。
但说不上来,总之男人浑身上下透着诡异。
覃骁终于见到了朝思暮念的姑娘,恨不得赶紧揉进怀里好好疼爱,可现在不是时候。
宁兮儿没忘记正事,“覃骁,我们都没有那……个过”,她羞恼极了,“我怎么可能怀孕啊!”
宁兮儿越想越恼,双手推了他一把。
这点挠痒痒的劲儿撼动不了枪林弹雨厮杀出的猛兽。
他一手箍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让宁兮儿半分动弹不得!
“覃骁!”,她扭着身子。
男人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颈,神情迟滞而诡谲:“我的兮儿…如果我的爱是囚牢,我多想对你施以极刑,牢牢禁锢在我暗无天日的心底,控制你的手脚,你的眼神,你所有的鲜活和悲悯。”
而我,多希望你也能如此对我。
宁兮儿茫然愣神间,倏地感到有针刺般的痛感,就刺痛了那么一秒不到,覃骁怀中的女孩便安然阖上了那双企图逃跑的眸。
浓密的睫毛羽毛般缓缓垂落,她不盈一握的腰软在了他怀里。
凌晨三点的老宅寂静无声。
没人听得到宁兮儿卧室里,覃骁丢掉一把水果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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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需要至少十个小时才能完全褪去。”,医生缓声开口。
覃骁抚摸着宁兮儿的额头,面色泛着冷意:“她为什么一直在出汗?”
医生:“少爷不必担心,这是正常的代谢反应,当初周医生研制此药时进行过人体---”
“退下吧。”,覃骁得到了舒心的答案,自然没功夫听那些无关紧要的。
“去做你的课题研究,出国深造的一切费用,去找阿陌。”
“谢谢覃总。”,彬彬有礼的医生感激道,那斯文的微笑与在老宅时别无二致。
“带上你的父母,不必再出现在夫人面前。”,覃骁说:“兮儿看到你一定不会开心的,知道怎么做了吗?”
医生立刻道:“我这就走。”
外来者匆匆,覃骁将晕沉可怜的少女抱在怀中,缓慢而坚决的走向书房。
落锁后-
“咔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