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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芙蕖看着他一脸的恍惚,眼神有些复杂。
别说旁人,就连她自己也都快忘了。
魏陵宴在梨树下独自站了许久,脑海中闪过陆芙蕖的预言。
他忽然转身,回房换了朝服入宫求见。
北疆有外敌侵扰,但那里地势险峻气候苦寒,敌人又强大,竟无人敢领兵出征,朝中这段时间正为这事发愁。
魏陵宴跪在御前说自己愿意去时,圣上眼中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裴爱卿,待你得胜归来,孤一定重重嘉赏你!”
裴小将军重重磕了个头:“臣只求,裴家满门,平平安安。”
圣上金口玉言,为了让他安心上阵,赐了裴家一块免死金牌。
魏陵宴看到后,终于才算是放下心来。
这样一来,无论如何,裴氏全族至少能保住性命。
出征之前,魏陵宴去看了趟陆芙蕖。
墓碑还新,他用衣袖擦了又擦,凝视了许久后,在墓前坐了下来。
“陆芙蕖。”
魏陵宴倒了两杯酒,一杯洒在碑前,然后自己端着另一杯,沉默半晌,也只唤了声她的名字。
他仰头一口喝下,陆芙蕖能看到他愈发清晰的下颌线,短短这些时日,他就比之前看起来更清减了些。
离开京城时,魏陵宴身着战甲,骑在马上,下意识回头往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0
陆芙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想起当时自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当时他其实看到了自己吗?
魏陵宴收回视线,夹了马腹朝战场飞奔而去。
这次再没有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后目送他了。
陆芙蕖还活着时,就很好奇真正行军打仗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次跟在魏陵宴身后,才算是真正见识到。
金戈铁马、捷报频传后面,是这样艰苦的忍耐。
越往北走,天气愈发寒冷,没有活水喝,只能生了火将冰雪放在锅中熬化。
魏陵宴这样银雕玉琢的贵胄公子,吃起这些苦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陆芙蕖从旁看着都觉得冷。
冷?
她忽而反应过来,自己死后并不能感受到冷热。
陆芙蕖抬起手,这才发现,自己变得更加透明了一些。
她好像,快消失了。
“将军!”
有士兵匆匆掀帘入帐,面色慌张。
魏陵宴正在研究布防图的手一顿,抬头问道:“何事?”
那士兵声音急切:“敌军打过来了!”
自从魏陵宴带兵抵达北疆,便将敌军打得节节败退,原本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反扑,所以暂时在原地休整。
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突然。
魏陵宴披上战甲,快速整队,带着军队正面迎敌。
这一仗打得格外艰难。
陆芙蕖听到战场上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魏陵宴骁勇善战,手起刀落。
敌军的人头唰唰落下。
可这敌人就好像杀不尽似的,一波一波涌过来。
我军人数一直在减少,魏陵宴挥刀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敌方的进攻却愈发疯狂,一时间遍地尸横,聚血成河。
士兵惊慌的喊声传来。
陆芙蕖清晰地看到一支箭矢破空而来,魏陵宴闻声回头时为时已晚。
箭矢穿透他的胸膛,魏陵宴“噗”吐了口黑血出来。
箭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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