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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鹿那双手趴在他胸膛,抓地一般,将他蓬勃的肌肉捏在掌心,肉却越捏越紧实。
硬邦邦到一定程度,男人呼吸一乱,很快翻身,掌握了主动权。
男人双手撑着俯视她,他头发有些长,发梢微有弧度,额前刘海垂下来,黑而密的发几乎将他整张脸都遮在阴影里。
晦暗之中,她眯起了眼,抬身凑近,想看清他的轮廓与五官。
奈何这张脸就像是被一张隐形网护着,无论再如何仔细,都只有一张模糊的轮廓。
他手指在她眉角轻抚,滑入鬓间,直入耳廓,惹得她呼吸微乱,倒吸了一口气,方才察觉到他在为自己撩发。
“你抬起来点。”
男人没动,低笑着,“之前跟我聊天一直叫我哥哥,今天怎么不叫了?”
安鹿承认,即使在社交网络里是个社牛甜心,等到了面基甚至这样的时刻,又怎能不顾那点羞耻心,真被他比了下去。
她才不叫。
“你真比我大?”她轻声回,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蓄势待发的气势,似乎谁也不打算让谁。
“你觉得呢?”男人身形往下一弯,重新覆压她在身下,气息喷薄在她耳边,随即到脖颈下,似嗅似吻。
此刻他就像在进行对猎物的试探,一场餐前仪式。
安鹿心猿意马,“你比我小。”
男人毫不犹豫,声调稍往上扬了几分,咬出一个年轻的公子音:“姐姐。”
安鹿一怔,脸热的没边,没想到他竟能如此收放自如。
是黑夜赋予他的神秘给了他勇气吗?
思索间,他的耐心也就此消弭,吻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从未经事的她,颤颤巍巍的迎上,在矜持与风情之间摇摆。
他翻身而下,双手捧起她的腰,抱她在怀,双手仿佛被她轻轻托起,力量感十足。
她看着黯淡色泽中男人的轮廓,额角中的汗不断滑落头发里,身子颤得更甚,甚觉这一声姐姐的代价有点大。
秋日渐浓,但寒气未袭,室内却添上了一层朦白水汽。
安鹿没想到,这男人并不是个老手,但上手却很快,灵活又狡猾,让她半分休息时间都没有。
她轻喘着,“你是演员还是主持人?”
要是个玩咖的话,总不至于一开始这样生疏,难道是刚步入歧途的?
这突兀的一句疑问让他一怔,笑道:“怕我跟某些男星一样,偷偷PC?”
“嫖不至于,骗有可能。”她揶揄着,权当是场游戏,骗了也无所谓,她现在也没什么可骗了。
男人一只手伸到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两下。
“你就这么想我?”
“怎么,不想被我想?”
她从他身上移开,他又伸手揽住,“姐姐说笑了。”
又一个吻封住,窗上雾气又加深了一层,室内缱绻难耐,情热欲ʝʂɠ泣。
要不是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这缱绻也不知要延续到何时。
安鹿倾身上前,打算把号码划掉,但是手一滑,不知怎的,滑到了接听键。
陌生号码下,她没什么顾忌的开腔,声音还有些事后的沙哑。
她喊喂的时候,对方一下子像是get到了什么,声音沉得发怵,“你在做什么?”
安鹿把屏幕重新拿到眼前瞄了一眼,轻笑一声,“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身旁,男人的手开始肆意在她后背游走。
那端陆宴的声音冷如寒冰:“拉黑我什么意思?小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未等她再开腔,他便抢先急问:“你现在在哪儿?”
“累了,在睡觉。”她把头蒙到被子里,那男人也钻了进来,从后背抱住她,呼吸流连在脖颈间,呼吸声渐浓。
安鹿手上有束缚,一脚往后踹,男人很刻意的轻笑了下。
电话那头默了一瞬,传来门铃声,陆宴的语气冷硬中透着暴戾,“我到你家门口了,开门!”
安鹿把电话挂断,同时关机,没好气的转向身旁男人:“你刚才是故意的。”
男人打着赤条,歪身慵懒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原来我是背锅侠。”
“你还算不上。”一下子没了兴致,安鹿下床收拾好自己,一千块钞票放在床头。
“姐姐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出酒店后,开机不到一秒,电话又打进来。
那头陆宴有些轻喘着气息,似乎在跑,怒气压抑到了极点。
“安鹿!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在哪儿?那个男人是谁?!”
“你没在我手机上装定位吗?”安鹿看着前方的霓虹,感觉整个世界的颜色有些变化。
“我打了你所有朋友的号码,都说没在她们那儿。”
空气寂静半晌,她淡漠看着前方的路灯,灯下似乎有细雨在飘舞,她仰头看着,忽然说:“雨烟那儿打了吗?”
男人下意识道:“你不是跟她闹掰了吗?”
安鹿冷笑:“这事我可没跟你说过。”
纪雨烟本是她室友,家境优越,从前因为骄傲的千金性格,不屑与安鹿这种“平民”为伍,但不知何时主动同安鹿打成了一片。
现在回溯估算起来,大概是安鹿与陆宴成为恋人之后。
彼时当她笑着跟安鹿手挽手逛街时,早已成为了陆宴的地下情人,大抵她乐于看到安鹿这样的天真娇容,就像以胜利者的姿态看一个傻瓜。
电话那端的陆宴一噎,随后怒道:“你自己不记得罢了,要不是你整天在我面前唠叨这些,我能知道?”
安鹿挂了电话,再次拉黑。
已经懒得与他争辩。
消息栏上,【来者不拒】突然来了消息。
【什么意思?你嫖我?】
林深见鹿:【既然叫我一声姐姐,不得给点回报。】
那端发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因为之前打算跟陆宴同居,便找房东提前退了房,押金退不回,现在房东又火速续了新房客,以她违约为由,无论如何好语都不再重续给她,限她一天之内全部搬走。
后来才知,是房东临时加了价,新房客欣然接受。
安鹿请了搬家公司来,只能暂住闺蜜家,一边迅速找房,尽快安定下来。
闺蜜下班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她问那位虚拟男友的事。
“见到人了吗?长什么样?进展到哪一步了?”
“不知道什么样,也没打听出什么身份,但是该办的都办了。”安鹿淡定拿起一根香蕉剥皮吃起来。
于宛宛瞪大眼,惊怔了好一会儿,“姐们,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都要死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只管享受就行了。”
于宛宛大叹一声:“你现在这性格,变得让我有点害怕。现在医疗条件发达,咱好好治,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安鹿回避生病的事,“这男人不是你帮我找的吗?我信你。”
于宛宛心不在焉的喝水,“虽然为了陆大校草甘做乖乖女,但谁知道你突然这么豁得出去。”
说完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害了好姐们。
见安鹿安然的喝啤酒啃烧烤串,又好奇的拽她追问:“滋味如何?措施做了吧?”
安鹿扯嘴笑了下。
与【来者不拒】的第二次酒店约,定在了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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