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宴在这一周内主动发来的第一条信息。
陆宴出轨那天,本是让安鹿搬行李来与他开启同居生活。
那天她请假去医院检查,提前去了他的公寓。陆宴大概以为她还在公司上班,于是给了她这样一个意外“惊喜”。
她与陆宴是彼此的初恋,陆宴是校草,长得帅篮球打的好,两年恋爱谈得轰轰烈烈,羡煞旁人。
他夸她纯情,对她极为珍视,还当众发誓一毕业就娶她,彼时羡煞多少旁人。可毕业一年了,陆宴别的不提,却突然提起了婚前同居这事。
本以为好事将近,他又只字不提见父母以及未来的规划,言辞间隐隐对ʝʂɠ她的保守有所不满。
纯情变成了保守,她一下子读懂了他出轨的动机。
许久不回复,陆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默了十秒,铃声还在继续响。
安鹿盯着屏幕,心绪在潮起潮落之后,忽而接了。
“小鹿,怎么才接?”
见那端不作声,又继续道:“哦,最近我一直忙着跟哥们搞创业的事,好几天没联系你了,你理解一下。”
“小鹿?”
数秒后。
安鹿冷不丁回了一句:“然后呢?”
习惯了安鹿的乖顺,这副冷漠疏离的语气倒是让他一愣,他不耐出声,“什么然后?你不搬过来吗?”
“最近工作忙,你不理解一下我吗?”安鹿道。
陆宴提醒她:“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让你辞职帮我的吗?”
见安鹿没应,陆宴顿了一顿,循循善诱:“咱们以后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我都计划好了,我创业,你帮我照顾后勤,这样我全心全意搞事业,也能省一些开销,就可以......”
安鹿打断:“我不是你的保姆,陆宴。”
气氛凝滞了一瞬。
半晌后,陆宴有些惊讶的开了口:“小鹿,你怎么了?我的未来不是你的未来吗?这点付出都不愿意了?”
安鹿沉沉的笑了声:“你确定你的未来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对方顿了片刻,语气冷硬,“我对你很失望。”
那端通话猝然挂断,安鹿放下手机,浏览着与他之前互发的消息。
清一色简短又敷衍的回复。不是嗯,就是哦,叠词都懒得加上一个。
她冷眼看着,回到了与【来者不拒】的消息栏,回复过去:【明天有空】。
另一边。
室内烟雾缭绕,坐在沙发一角的黄毛笑了声:“怎么了宴哥,跟嫂子吵架了?”
陆宴蹙着眉,气焰还浮在眸中,手指有些心不在焉的敲着沙发背。
旁边有人说道:“之前不是一直都是她来主动认错,嫂子一向迁就你,你一冷点,她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放心,顶多半天就来服软。”
一众人戏谑的笑出声。
陆宴背脊一松,倾身抄起一支烟咬住,“冷一冷也好。”
黄毛笑着出主意:“正好明天没什么事,吃饭的时候我把嫂子叫过来,你再教育一下。”
陆宴没说话,黄毛心里就有了数。
次日晚七点,安鹿来到了虚拟男友指定的路登酒店。
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全程不开灯。
如此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此人身份必不简单。
罢了,一个玩咖而已。
她的目的也很简单。
疯的尽兴。
她穿着浅色碎花连衣裙,长发坠在腰间,娉娉婷婷的站在酒店门外,风一追起,长发摇曳,碎花仿佛要随之飘散。
她垂下头,屏蔽了陆宴小弟黄毛发来的吃饭邀约,发消息给虚拟男友说她到了。
来者不拒很快回:【房间已经开好了,8203,房卡放在门缝边,你先上去,我随后就到。】
安鹿心想,这男人也太谨慎了。
来到房间内,她一直没有开灯,看了一眼手机,黄毛这时突然打来了电话。
她按了拒接后,直接拉黑,同时拉黑了陆宴。
十分钟后房门被人敲起,她知道那男人来了,顺势开了门。
门开启的瞬间,男人一手毫不费力的捞住她的腰,她脚尖几乎离了地,身形凌空转了半圈后,门被重重一关。
她整个人被按在门上,还未来得及惊呼一声,带有热度的唇火速封住了她的。
她甚至怀疑,他虹膜上是否装了红外线,否则不可能每次都能那么精准。
他的吻技并不过于娴熟,但却很灵动的逗弄着,她呼吸一乱,差点以为自己吸不进空气,涨红着脸推开他。
然而自己这番力道,几近棉絮撞石,绵软的无功而返。
但两唇却松出空隙来,她大口呼吸着,“你抱我太紧了。”
男人却充耳未闻一般,双手将她腿抱起来,并提醒。
“上来。”他声调仿佛是拔丝的,勾人心弦。
整个身子都腾了空,因为害怕坠摔下,安鹿几乎是惯性的用双腿扣住他的腰,只能任由他抱着她走向内室。
男人便趁机再次攻入她的唇,喉间还发出了一声闷笑。
这笑声过于悦耳,以至于她的心神稳不住,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他双肩。
在他把她放下床时,周身全是他蹿动的喘息声。
“你再不呼吸,我怀疑你要把自己闷死。”男人拇指轻轻一摩挲她的唇,突然指间一移,捏上她的鼻头。
安鹿本就屏住的呼吸被他全然一阻,只好张嘴大口倒吸一口气,男人的唇迅速封住了她的,独留了一条小缝隙让她呼吸,但由此喘息声渐重。
被这般逗耍,安鹿热胀着脸,在男人脸上一摸索,逮到肉就掐。
他的脸小,肌肤紧绷,没掐到几两肉。周边轮廓有棱有角,弧度优越。
“只在脸上又摸又掐有什么意思?”
安鹿心头一阵燥气涌动。
黑夜里,独属于荧幕里专业男主角的声音此刻在耳边循循善诱的哑声哄着,引诱她堕入更深之处。
她居然没有一丝懊悔。
也许早在得知人生散尽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敞开自我了。
她忽而笑了,手指朝脖颈游滑而下,在他喉结上点了个毛栗子,仿佛在试探其性能。
胆子也全然大开,突然翻过身,将他覆倾而下:“你叫什么名字?”
来自老鸨对小情人的诱问。
男人忽而没了动作,仿佛是任她摆布,安静得让人发虚。
话头依然接着:“秦淮。”
听他这般顺意,她心下一松,胆子又大了几分,“真名?”
“不然呢?”他用气音回应她。
“怎么不叫秦淮河?”她笑出声来。
男人依旧一动未动,双臂敞躺在床上,任由她伏在胸膛,“你要是想这么叫也可以。”
敌不动了。
安鹿释放了所有的胆子,抚上了他的肱二头肌,硬邦邦的,极为健硕。
皮肤也在变热,肌肉变得紧绷,呼吸是有节律的深浓。
就像夜里面对到嘴的猎物时,最后的寂静姿态。
“准备怎么下手?”他突然开口,闲闲的意味,又像是张开了第一口獠牙,等待猎物主动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