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阮韵初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跪在雨里求周时聿的样子像极了笑话。她处在崩溃的边缘,还在一边开解自己,反正已经够糟糕了,没什么活不下去的……路雪尧没觉得自己错了,恬不知耻的据理力争:“这五十万是周时聿该给的,我留在沈家那些东西,起码值一个亿!要不是怕他不给,我才不会只要五十万。你以为我想骗你吗?你以为我想大费周章的找人演戏吗?还不是你太死板?你早去找他不就没事了吗?”这些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等姜梦芝离开,她回卧室找到正在敷面膜的母亲:“面膜不便宜吧?”
路雪尧没反应过来:“那当然,一盒得五千呢。”
说完,她立刻醒过神来,眼神闪躲:“我……我跟朋友借的钱,你不是生病没办法兼职赚钱么?没钱我们怎么活?等你有钱了,咱们再把钱还上。”
阮韵初不信有什么朋友能借给母亲钱,不然这阵子,她们也不会过得这么凄苦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她也不直接正面问,而是走到一边拿过母亲的包包开始翻。
路雪尧一看急眼了,赤着脚跳下床把包包抢过来,仿佛里面放着什么不能示人的珍宝。
阮韵初忍着心里的怒火,伸出手:“拿过来!”
“我不……你这孩子,怎么乱翻别人东西?”路雪尧还在嘴硬,连脸上的面膜歪了都没顾得上扶。
阮韵初只想证实,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
她不顾一切的上前抢夺,发疯的模样看着有些骇人。
路雪尧怂了,一个不留神,包包被抢了过去。
阮韵初将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看着那些白花花的购物小票和一枚大钻戒,她心凉了半截。
“所以,你没有欠钱,也没有被人绑架,对吗?”
阮韵初说话的时候,嗓子是哑的,没有厉声厉色,也没有怒火滔天,而是失望至极的平静。
她脑子里想的只有昨夜她是怎么为了那五十万躺在周时聿的床上……
那些所有的荒唐,竟然源于一场可笑的谎言。
证据摆在眼前,路雪尧也知道瞒不过了,支支吾吾:“欠了……但是没有欠五十万那么多……”
“那到底是多少?”
“十万……我为了逼你去跟周时聿要钱,假装被扣住,多要的钱,给了人家五万,剩下的,都被我花了。”
这一瞬间,阮韵初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觉得自己跪在雨里求周时聿的样子像极了笑话。
她处在崩溃的边缘,还在一边开解自己,反正已经够糟糕了,没什么活不下去的……
路雪尧没觉得自己错了,恬不知耻的据理力争:“这五十万是周时聿该给的,我留在沈家那些东西,起码值一个亿!要不是怕他不给,我才不会只要五十万。你以为我想骗你吗?你以为我想大费周章的找人演戏吗?还不是你太死板?你早去找他不就没事了吗?”
这些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阮韵初发疯似的砸了卧室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砸完后,她无力的跪坐在地,透过挡在眼前凌乱的发丝望着眼前被惊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钱钱钱……你眼里只有钱,你不管钱是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救你……”
后面的话被她生生咽了回去,那些话,她难以启齿。
她只能藏在心里,自己独自消化。
母女俩不欢而散,路雪尧摔门走了。
阮韵初眼眶涩涩的,可没有眼泪流出来,她也想痛哭一场,发泄心里的苦闷,但哭过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良久之后,她才缓过劲来,默默的打扫满地的狼藉。
打扫完,她募的想起了什么。
拿出手机翻到周时聿的微信,按到了删除界面。
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将那不堪抹除。
不等她手指摁下确认,消息提示浮现在了手机上方:你昨晚的表现,不值五十万。
阮韵初呼吸微微一滞,昨晚昏迷前的记忆不甚清晰。
她隐约记得,她除了疼得死去活来,没什么别的感觉。
她也知道,自己当时的状态确实不可能给他好的体验,所以……这是还没结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