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效就好,”李训又寒暄了一会儿才道,“昨夜老太公来我府上说的事儿,我也去了解清楚了,都是一场误会,我也已经让人去府都衙门撤状纸了。”沈老太公满意地点了下头:“我就说嘛,咱们两家又不是深仇大恨的。”“可是……”李训很为难地抛出了个转折。沈黎也来了精神,终于是要进入正题了吗?要不是想看看老狐狸的尾巴下藏着什么,她才懒得和他们耗这一会儿呢。沈老太公问:“可是什么?”“府都衙门有一套自己的办事规则,状纸去了,就没有随随便便撤回的道理,我昨夜已经教训了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告诫了她不能锱铢必较,什么事不能大家坐下来好好地说清楚呢,非得要闹上公堂,给两家人难看,对吧。”
沈黎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李璟然,心里也是纳闷的很,李家今日又要唱哪出戏?
人家都送笑脸上门了,她也不能扇李璟然一巴掌不是,她也笑了笑,但并不开口接受。
气氛略显尴尬,还是沈老太公来打圆场:“沈黎,瞧瞧人家李将军,都登门道歉了,你也大度点,这件事便也就翻篇了。”
见沈黎依旧不为所动,沈老太公道:“怎么?你现在长大了,连阿爷的话都不听了?”
一句话,将沈黎推到了不孝的风口浪尖上。
北齐素来为礼仪之邦,孝道最是重要。
特别是六年前嵘王登基之后,更是大兴孝礼文化,举国上下都掀起了一阵子风潮。
沈黎笑道:“李将军早前已经道过谦了,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在一件小事上这般隆重。既然阿爷都这样说了,我便接受李将军的道歉,不过我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道歉归道歉,嫁妆还是要还的。”
李璟然沉着脸,当真是油盐不进,他就没见过有女子比沈黎还要物质的,还要势利的。
沈老听并不否认沈黎的说法,昨夜他回来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侯府的人,也知道了沈黎的嫁妆到底值多少银子。
李家想在这儿打小算盘,那可就错了。
他可不是那种老糊涂,定北侯府的一切他都要,包括沈黎的嫁妆。
所以李家肯定是要还这笔账的。
“自然,自然。”李训也不着急着否认,他捋着自己三寸短须,笑着对沈老太公道,“嫁妆这件事,由我家中老妻在张罗,之前沈姑娘报了官,说是咱们李家失窃,所以还在点算。”
之前那件事闹的太大了,他想压都压不住了。
“这不,沈姑娘也是聪明的,知道对外张罗这些,听闻好些小贼都将嫁妆还回来了吧?”
沈黎道:“这几日颇有成效。”
嫁妆和名单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李璟然更是气的面容扭曲了,成效个鬼!
她这儿越是有成效,他就越是丢脸,现在整个朝堂,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他用了沈黎的嫁妆去送礼,好些人在背后说他是软饭男。
可明明那就是他们李家的东西呀,明明就是沈黎不知好歹,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有成效就好,”李训又寒暄了一会儿才道,“昨夜老太公来我府上说的事儿,我也去了解清楚了,都是一场误会,我也已经让人去府都衙门撤状纸了。”
沈老太公满意地点了下头:“我就说嘛,咱们两家又不是深仇大恨的。”
“可是……”
李训很为难地抛出了个转折。
沈黎也来了精神,终于是要进入正题了吗?
要不是想看看老狐狸的尾巴下藏着什么,她才懒得和他们耗这一会儿呢。
沈老太公问:“可是什么?”
“府都衙门有一套自己的办事规则,状纸去了,就没有随随便便撤回的道理,我昨夜已经教训了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告诫了她不能锱铢必较,什么事不能大家坐下来好好地说清楚呢,非得要闹上公堂,给两家人难看,对吧。”
沈黎脸上微微笑,搁这儿点她呢。
果然是只深藏不露老狐狸。
“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种事闹上了公堂,便只能公事公办,这过程沈姑娘比我们更清楚,对吧?”
沈黎笑着点头:“自然。”
“那我儿媳妇岂不是……”
“老太公,”李璟然抢先道,“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您哪位儿媳妇肯定得在牢房里蹲着的,就像我的妻子宋氏一样,拜某人所赐,现在都还在牢房呢!”
“沈黎!看你干的好事!”
果不其然,在李训和李璟然的夹枪带棒之下,沈老太公将矛头指向了沈黎。
“要不是你拦着,我儿媳妇怎么能被送进牢房,我不管,你必须把人救出来!”
沈黎很为难:“可人又不是我抓的,我怎么能说动府都衙门呢?”
李训道:“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所以我已经让人去知会璟然的舅公了。”
他顿了下,又对沈老太公道:“老太公兴许不知道,璟然的舅公便是刑部尚书,他能将案子给压下来,应该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若帮了沈老太公这个忙,那理所应当,侯府是不是也应该帮我们一个忙。之前沈黎设计把宋氏送进了大牢,要让张氏出来,那便请沈姑娘将宋氏先弄出来。”
来了!
果然在这儿等着她呢。
既然老狐狸要装真诚,那她就比他更真诚:“李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宋氏被抓,又不是我报的官,那是厉王殿下报的官,而且此时还惊动了翰林院,这种事我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办得到?”
“既然沈姑娘不愿意,那李某自然也不愿意帮这个忙。”李训已经站起身,朝沈老太公行了个礼,“今日登门拜访,多有打扰,既然沈姑娘不方便,那我们便走了。”
“等,等等!”
沈老太公伸手去抓李训,可李训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和李璟然往外面走。
李璟然听着沈老太公在后面追逐的声音很纳闷:“父亲,咱们要不要等等?”
“自然是要等的,不过要出了府门等。”
两人走出府门,沈老太公也追了出来。
李训停下脚步,转身就搀扶着气喘吁吁的沈老太公:“沈老太公您这是做什么!这事儿当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得看沈姑娘。”
说完又对身后跟着来的沈黎道:“是吧,沈姑娘。”
侯府之外,已经有了不少人在排队了,算得上是门庭若市。
沈黎皱起眉,李训不会蠢到要在这大门口和她商量动什么手段将撕毁圣旨的宋蓉蓉捞出来吧?
可偏偏,他当真就开了口:“沈老太公留步呀,沈张氏动手将我女儿打伤这件事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也请沈老太公,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其实我们要的也不多,沈老太公知道的,若是无法达成合作,那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我们李家,大不了休了这个儿媳妇,可你们沈家,沈老太公的那位孙儿,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阿望的,就得有一个坐过牢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