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这么久了,就见过一次,不过在原身的记忆里,她这个弟弟算是颜家唯一一棵好笋。尤其是在原身那霸道不讲理的行为处事衬托下,更显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放心,我肯定早些回来给老弟接风洗尘。”颜芩挥挥手,抬手抹去挂在眼睑上的半颗晶莹泪珠,脚步虚浮的被春月带着走出院,爬上马车。唉,十点睡三点起,阎王夸我好身体。好在,早起打工的不止她一人,小小的心灵有了莫大的安慰。
颜士忠走进院中,春月和夏荷行了个礼,转身敲响屋门,里面欢快的谈笑声戛然而止,传来颜芩虚弱的咳嗽声:“谁呀?”
“小姐,是老爷。”春月回道。
不知为何,颜芩突然想到英子开门的场面,噗嗤一笑,穿上鞋开了屋门:“爹,你咋来呢?”
不是在接待客人吗?接待完呢?
颜士忠双眉微蹙,此时此刻,他心情有些复杂,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只化作叹息一声:“善良是一种美德,如果有狗无能狂吠,咱也没必要和狗一般计较,闺女你说是吧?”
颜芩???
“不好意思,我天生反骨,狗对我吠,那我肯定要吠回去的,要不然多丢面啊!”
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凭啥狗不退?她要退?
颜士忠胸口一噎,好半晌没说出话来,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不知如何说。
跟狗对叫,就算叫赢了也没什么面子吧!
不对,这是狗不狗叫的事情吗?
“你明早上朝去稍微对陛下和林相稍微和颜悦色些,毕竟他们年纪也一大把了,万一受点刺激晕过去,中个风癫个痫就不好了。”颜士忠还是隐晦的提点了两句。
颜芩眨巴眨巴着智慧的大眼睛,老颜这是暗示她下手弄死林相那老阴比时要小心,别让人抓到把柄吗?
“放心爹,我办事儿,你放心。”颜芩拍了拍胸口,豪气万丈。
颜士忠脸色扭曲,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办啥事?他没要颜芩办事啊!
由于颜士忠扭曲的神色,给颜芩造成了巨大的误会,她关心的问道:“爹,您是便秘了吗?”
春月和夏荷嘴角抽搐,很想捂住耳朵赶紧逃离现场,她家的小姐问话也太直接太凶猛了吧,没看见老爷的脸都黑了。
旁人尚如此,何况处于风暴中心的当事人呢?
颜士忠只觉得脸皮烧得慌,热气腾腾的,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曾经的贴心小棉袄如今四处漏风,跟个筛子似的,漏得心拔凉拔凉。
颜芩乖巧的点头,眼神纯粹,好似相信了这番话,但心底却十分怀疑,如果没有便秘,老颜夹着腿干嘛?
【系统系统,老颜到底有没有便秘啊?】
有病的话还是及早治疗,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可能一个小小的风寒就会要了人命。
【便秘没有,有些拉稀,今天已经跑了三趟茅厕了。】
颜芩......
这是一条有些味道的消息......
老颜是个狠人啊!连拉稀都能憋住,这膀胱肌肉恐怖如斯,她甘拜下风。
“爹,您要是身体不舒服早些叫府医过来瞧瞧。”颜芩状若无意的提起,“还有,别操心我的事了,我心里都有数,林老头他们欺负不了我的,您放一万个心。”
颜士忠僵着脸嗯了声,不再和颜芩过多言语,迈着小碎步往云澜院外走去。
再不走,他就憋不住了!
颜芩目送着颜士忠背影消失在门口,露出同情的目光。
拉稀那滋味,咦,想想都销魂!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她就要吐了。
颜府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喧闹逐渐退散,重回安宁。
卢氏瘫坐在太师椅上,将整理好的账本甩给颜士忠:“今天来的那些人送的大部分都是药材,你说他们要干嘛?”
事出反常必有妖,卢氏可不觉得颜芩有这么大的魅力短短几天就让那些个老狐狸交心,他们可是一个个咬着兔子都不松口的主。
况且,之前为了弄倒颜士忠,林道安没少费功夫,现在和和气气的上门拜访,她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窗外光线朦胧,弯月不知不觉爬上树梢,安静的注视着大地。
卢氏起身点燃了屋内的灯盏,一豆灯火,昏黄洒落,人影被拉得老长,映在地上,她凑到颜士忠身侧压低嗓音问道:“陛下知道芩儿装病了?”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是颜士忠听出来她的肯定。
今日太医到访,望闻问切一通检查下来,只要不是个老眼昏花的,很难不察觉到蹊跷和古怪。
话音刚落,卢氏就闻到一股异味,赶紧捂着鼻子退后了几步。
颜士忠心口又被插了几刀,已经麻木至极,他心虚的撇开眼,又在桌下掸掸衣袍,散散味儿。
没办法,今天茅厕待太久,难免沾染上些味儿。
想到这儿,他怨念至极的看向卢氏,肯定是她昨晚熬的那碗银耳羹出了问题。
他说卢氏转性了,还特意给他洗手作羹汤,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夜宵。
对于颜士忠不信任的眼神,卢氏不明所以皱着眉问:“你斗鸡眼呐!”
颜士忠......
好吧,他现在相信自家傻媳妇不是故意的了,和她的银耳羹没关系。
“没事的,陛下很喜欢芩儿,只要不涉及谋逆大罪,她定能平安无恙。”斗鸡眼的颜士忠接过账册,垂眸翻了翻,看见上面记录的各家礼品,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
曾经的我你们爱搭不理,现在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父凭女贵的感觉还挺不错。
颜士忠开心的翘起脚,乐极生悲,一下碰到屁股上的伤处,嗷的一声叫起来。
卢氏心里的白眼要翻到屋顶,小声嘟囔了句:“德行!”
是日丑时末,颜芩打着哈欠,眯着惺忪睡眼,洗漱完换上朝服,像个幽魂似的飘出屋,迎面撞上卢氏。
“娘,你又来送温暖啊?”
卢氏呵呵笑了两声:“不是,你今天下值后早些回来,别再路上耽误了。”
“有什么事吗?”颜芩靠在春月肩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你忘了薪儿今天休沐?”卢氏提醒道。
原来是便宜弟弟放假回家啊!
穿来这么久了,就见过一次,不过在原身的记忆里,她这个弟弟算是颜家唯一一棵好笋。
尤其是在原身那霸道不讲理的行为处事衬托下,更显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放心,我肯定早些回来给老弟接风洗尘。”颜芩挥挥手,抬手抹去挂在眼睑上的半颗晶莹泪珠,脚步虚浮的被春月带着走出院,爬上马车。
唉,十点睡三点起,阎王夸我好身体。
好在,早起打工的不止她一人,小小的心灵有了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