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目光触及她时,眉毛就深深地皱起。“明天早上,去把你那剧团的工作辞了,江家的脸面已经丢够了!”江若兰怔了怔,呼吸微滞。丢人吗?可这四年她在国外无人问津,就是这样一个人支撑着度过的。如果她那时某一天不小心意外死在了加拿大的街头,恐怕几个月过去,她的死讯才会传回国内。江若兰抬头想说什么,就见江父也走了出来,冷冷地对她开口道。“起来去里面洗漱一下,等会给你安排了相亲,和禄远集团的张总。”江若兰狠一愣。如果她没记错,那个张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周川墨捏着佛珠的手顿时一紧。
他沉默一瞬,语气听不出情绪:“母亲没必要这样做。”
周老夫人淡淡应了声,挂断了电话。
车里静了下来。
夜幕茫茫,周川墨深刻冷厉的侧脸映照在车窗上。
很久,他才松开手指,将佛珠重新戴回了手腕。
……
江若兰被关在院子里,在冰冷的石板上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四年前,她因为导致周川墨重伤,被父母勒令在他的病房前跪了整整两天,直至晕厥。
相比那次,这次确实还不算什么。
但只tຊ要一想起周川墨那晚决绝离开的身影,江若兰就仿佛跌进了冰冷刺骨的水底。
就好像她身体里的每块骨头、每一寸内脏都在叫嚣着剧痛,各个关节都仿佛灌满了酸楚的冷水。
夜幕再次降临,江若兰已经开始眼睛发晕,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她看见母亲走了出来。
江母目光触及她时,眉毛就深深地皱起。
“明天早上,去把你那剧团的工作辞了,江家的脸面已经丢够了!”
江若兰怔了怔,呼吸微滞。
丢人吗?可这四年她在国外无人问津,就是这样一个人支撑着度过的。
如果她那时某一天不小心意外死在了加拿大的街头,恐怕几个月过去,她的死讯才会传回国内。
江若兰抬头想说什么,就见江父也走了出来,冷冷地对她开口道。
“起来去里面洗漱一下,等会给你安排了相亲,和禄远集团的张总。”
江若兰狠一愣。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张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们竟然要把她嫁给那样的人?!
江若兰心揪起来,连呼吸都是疼的。
哪怕这四年在加拿大过得步履艰难,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从没有对自己的父母这样失望过。
双膝跪痛到好像没有知觉了,她掐紧手,抬眼看向生养自己的父母。
“……你们当年生下我时,是爱我的吗?”
江父江母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你怎么和父母说话的?!你……”
江父的斥责训到一半,突然被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江叔叔。”
周今宜在佣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看见她,江父江母迅速带上伪善的面具,变回了平日里那副温和的长辈模样:“今宜来了。”
周今宜点点头,不由分说地上前扶起江若兰:“我找小兰有事,可以先带她出去吗?”
周家的人都要给面子,江父江母虽表情不好,但也没有阻拦。
江若兰根本走不动,周今宜只好喊司机和自己一起把她扶上了车。
短短几步路,就让江若兰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周今宜吩咐司机赶紧往医院开,而后小心翼翼拉起了江若兰的裤子。
她小腿的皮肤依旧白皙无瑕,可到了膝盖就变成狰狞的红紫,而且已经肿得老高。
周今宜心一咯噔,看向江若兰的眼睛瞬间红起:“小兰,你不疼吗?”
怎么会不疼呢?江若兰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周今宜哪还不懂,声音止不住地哽咽:“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江若兰有些不忍地握住周今宜的手:“我没事……你怎么会来?”
周今宜一下像是被堵住了喉咙,嘴唇张了张,就是没发出声音。
江若兰隐约觉得不对劲,刚要开口,就见周今宜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她。
她低头一看——那是一张北京飞往加拿大的机票。
“小兰,”周今宜犹豫开口,“你离开这里吧。”
江若兰的心脏陡然一紧,就好像被捏住。
她手指微紧:“今宜,你……不想我参加你的婚礼?”
“你也嫌弃我了,是吗?”
周今宜立刻否认:“不是的!小兰,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江若兰没回答,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周今宜率先败下阵来,不忍地别开了眼,告知答案。
“这张机票……是我小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