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起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上楼。果然,严柏川在我的房间里。浑身都湿透的他蜷缩在角岁里,手里攥着我的照片,微弱的台灯灯光照着他的脸,表情木讷,眼神呆滞。这一幕比看见他失踪还要让我难受。我从来不敢去想严柏川彻底痴呆以后是什么样子,他偶尔露出对我很陌生的眼神我都是心惊肉跳。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红着眼,轻轻地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柏川。”我沙哑的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是另外一个人。严柏川毫无光芒的眼眸缓慢地挪向我,看了我一眼以后又将目光收了回去,整个人又往角岁里缩了缩,将手里的照片往心窝里贴着,像是怕我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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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断过的雨声和一次次的响雷将我沙哑的声音无情的盖住。
我哭着看着空荡荡地大街,声嘶力竭:“柏川!你到底在哪儿?”
心里的恐惧因为他的不知所踪而被放大到快要把我压垮。
我踉跄着向前走着,几近摔倒在地。
手机此刻响了起来,我喘着粗气,竭力控制颤抖的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出来。
“江楠,你现在在哪儿?”
是陈奕霖。
我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个救命的浮萍,我嚎啕大哭着:“柏川,柏川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他不见了!”
严柏川的阿尔兹海默症越来越严重,现在天又这么黑,他要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每想到一个坏结果我的心就仿佛被凌迟一样,痛得我连呼吸都觉得无比艰难。
“你别着急,我去帮你,你现在在哪儿?”陈奕霖的语气很冷静,但语速却比平时快了很多。
“我,我在……”
我话还没说完,屏幕突然就黑了。
没有电了!
严柏川,你到底会去哪儿?
我撑着膝盖,完全靠着寻找严柏川的意识在支撑着身体。
猛然间,我想到了别墅,我们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是回家了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跑回了别墅。
站在半年都没有踏进过的别墅院中,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一点灯光,但那半敞的大门证明有人在里面。
我扔掉伞,抬脚就跑了进去。
“柏川!”
我打开所有的灯,明亮的灯光照的有些刺眼,但厅中依旧没有严柏川。
“嘭”的一下,我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哽在喉咙里的呼唤变成了阵阵呜咽。
严柏川,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这是在折磨我啊!
“哐——”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一惊,慌忙看向楼梯。
严柏川在楼上!
我撑起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上楼。
果然,严柏川在我的房间里。
浑身都湿透的他蜷缩在角岁里,手里攥着我的照片,微弱的台灯灯光照着他的脸,表情木讷,眼神呆滞。
这一幕比看见他失踪还要让我难受。
我从来不敢去想严柏川彻底痴呆以后是什么样子,他偶尔露出对我很陌生的眼神我都是心惊肉跳。
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红着眼,轻轻地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柏川。”
我沙哑的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是另外一个人。
严柏川毫无光芒的眼眸缓慢地挪向我,看了我一眼以后又将目光收了回去,整个人又往角岁里缩了缩,将手里的照片往心窝里贴着,像是怕我抢走。
他的举动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忍着泪,轻柔地将手覆在他肩上:“柏川,我是江楠。”
听到江楠两字,严柏川那黯淡的眸光才亮了几分,紧抿的唇动了动:“白,白……有,有……”
我一愣,他叫我的名字竟然到了口齿不清的地步。
严柏川低下头,看向手中的照片。
我慢慢抓住他的双肩,忍着心中的抽痛,语调温软道:“柏川,我们回医院,我们去把病治好,听话。”
见严柏川有要站起来的样子,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变得焦躁不安,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眼睛死死地等着我:“你滚——滚开——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