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生气的看着宋青蓝,”云戈媳妇,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让徐妈妈退下去?亲戚们都在这里,闹这一出,就不怕丢咱们谢家的脸?"风氏和李晚儿母女也是一脑袋的官司,这是怎么回事?这刘姚两人敢偷窃大房那两个姐儿的首饰?若真是这般,那就麻烦了!这边刘姚两人被徐妈妈指着鼻子大骂她们偷盗不由双双大惊……但怎么也不能承认的!仗着老夫人和小舅夫人站在她们这边,以为只要不承认,大夫人就拿她们没办法,便大着胆子跳起来和徐妈妈对骂起来。
风氏见宋青蓝端着茶,半天不表态,眼看着自家大姑姐的笑脸都要撑不住了,赶紧笑盈盈的看向宋青蓝。
“大外甥媳妇,刘姚两人小舅母也是认识的,她们在老家时,那都是手脚麻利,做事实诚之人。”
宋青蓝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舌灿莲池的风氏。
淡淡问了一句;“是吗?”
风氏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更多的笑,继续道:“当然了大外甥媳妇!小舅母难道还能诳你不成?”
“就算她们俩做了错事,可人心真是不坏,你就看在你婆母的面子上,也别和她们两人计较了。”
“再说了,兴许就是误会呢?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亲戚间的情分,就算是为了大外甥的脸面,也不至于闹的太难看,大外甥媳妇你说呢?”
见风氏话说的得体又漂亮,还处处压制了这宋氏,谢老太太心里松了口气。
刘姚两人也感激的看着风氏。
谢老夫人也顺道下坡。
“你小舅母是长辈,有她说和,云戈媳妇呀,就这样吧。”谢老夫人又说起了软和话,“当然,做错事了要罚!怎么罚,这我老婆子就做主了,罚刘姚两人三个月月例吧!”
这两人三个月的月例也不过五六两的银子,她暗地里补给她们俩就是了。
可不能让暗地里替她老人家做事的下人寒了心。
风氏趁机又道:“刘姚两位妈妈做错了,该罚罚,该改改,就不说她们是我们老李家那边的老亲了,只别耽误了两个姐儿才是要紧的!”
这一副倚老卖老的长辈嘴脸莫说让宋青蓝好笑,就是杜氏听着也忍不住暗中撇嘴。
老太太的娘家人?
啊呸!
什么长辈?
都是些祸害!
给她脸了?
也就老太太当她那娘家人都是宝呢……
宋青蓝没搭理风氏的口沫横飞。
只淡淡的喊了一声“徐妈妈。”
徐妈妈闻言立即应声,上前一步。
众人都不知所以的看向了宋青蓝。
谢老夫人忍不住皱眉,盯着宋青蓝的脸,老脸上浮出一丝不喜来。
“云戈媳妇,你这又是作甚?”
宋青蓝浅浅一笑,迎上谢老夫人不悦的眉眼,那双上挑的漂亮桃花眸里是刻意浮出的讥讽。
“老夫人,刚小舅母不是夸刘姚两位奶妈么?那就看看刘姚两位奶妈到底是不是小舅母夸的那般了。“
谢老夫人心里瞬间涌出不好的感觉来。
风氏和李晚儿母女也觉不好,母女俩都颇有几分惊慌。
此时,徐妈妈接到自家姑娘的眼神,立即再上前一步指着心中惊惧刘姚两人冷喝:
“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贱妇!本来我家大夫人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已经放你们一马了,你们还想利用老夫人来逼迫我家大夫人再收了你们?”
“啊呸!两个偷窃小主子首饰的贼妇!不送你们去见官都是轻的!还在这里兴风作浪欺瞒老夫人和亲家小舅夫人!”
……
谢老夫人和风氏母女听着徐妈妈的话脸都黑了。
谢老夫人生气的看着宋青蓝,”云戈媳妇,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让徐妈妈退下去?亲戚们都在这里,闹这一出,就不怕丢咱们谢家的脸?"
风氏和李晚儿母女也是一脑袋的官司,这是怎么回事?
这刘姚两人敢偷窃大房那两个姐儿的首饰?
若真是这般,那就麻烦了!
这边刘姚两人被徐妈妈指着鼻子大骂她们偷盗不由双双大惊……但怎么也不能承认的!
仗着老夫人和小舅夫人站在她们这边,以为只要不承认,大夫人就拿她们没办法,便大着胆子跳起来和徐妈妈对骂起来。
那两人本就出身乡野,那污言秽语徐妈妈是真的不是对手。
气的徐妈妈将手中的记账本就扔在了蹦的老高的刘妈妈的脸上。
“还抵赖不认账?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瞧瞧,这账本上一笔笔记的都是你们两个贼妇偷盗我们两个姐儿金银首饰的次数!
还有哪件首饰,什么模样都记得一清二楚呢!容不得你们两个偷盗的贼妇不认!”
宋青蓝没有证据的话,怎么会轻易出手呢?
“这……这怎么会?她们两人怎么敢?”谢老夫人听到有账本记录,身子晃了晃。
难道……难道这就是宋氏坚决要辞了刘姚两人的真正原因?
若此事是真的,那……刘姚两人真是太丢人了!
她这做婆婆的,她娘家人的脸面都被刘姚两人给丢尽了……
再说,偷盗主家财物,这样大的罪,宋氏没将她们扭送到衙门,当真是网开一面了。
谢老夫人颓然的坐倒在太师椅里,黑着脸不说话。
风氏也觉得头疼。
她怎么也没想到,刘姚两人会这样蠢!
进了谢府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只要好好在谢家服侍,谢家今后发达了,看在她们是大姑姐娘家那边的亲戚也不会亏大了她们啊……
要是偷盗是真的,那连她们母女脸上都无光啊!
不过……
风氏赶紧给刘姚两人使眼色。
只要咬死不承认,想来这宋氏也没别的法子。
大姑姐再拿出婆婆的款儿压一压宋氏,自己这个小舅母再在一旁敲敲边鼓,想来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大外甥媳妇啊,不是小舅母仗着长辈的身份不信你啊。这捉贼不是要拿赃嘛,这个要讲证据的,偷盗的罪名不能瞎安啊!”
“你瞧,徐妈妈手里的那些记载的什么次数的,这个就是拿到衙门里去,也不能当做证据的吧?”
风氏说完,就给李晚儿使了个眼色。
李晚儿便又悄悄的给刘姚两人使眼色。
刘姚两人一听风氏在帮她们,再接到李晚儿使的眼色,赶紧大声喊冤。
谢老夫人见刘姚两人喊冤,又松了口气。
即便这两人真的做下了糊涂事,眼下不承认是最好的。
一旦真的认罪了,连带她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里搁了……
只要不认,待她这个做婆母的用身份压一压,也不怕宋氏不依!
“云戈媳妇,你小舅母说的不错,即便是咱们家的下人,也不好冤枉他们!”
“就是云戈在衙门里办案,那都得有人证物证的。”谢老夫人沉吟片刻后,目光定定的盯着宋青蓝。
这是在逼迫宋青蓝息事宁人,不要再追究了。
宋青蓝抬眸,眼眸里都是似笑非笑。
呵!
嫡亲的孙女首饰被偷盗了,她这个做祖母的不闻不问,就只想着逼着自己不去追究。
这是什么祖母?
当真是对她紫姐儿和橙姐儿一点心都没有啊!
这老太太的心,可真是狠!
当然,这老太太不提谢云戈还好,既然提了谢云戈。
那刘姚偷盗的事,就更不可能如了这起子黑心自私的人的意了!
眼见的徐妈妈急了,宋青蓝不着痕迹的朝她使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随即,她端着茶盅,轻轻啜饮了一口。
才看向谢老夫人淡淡开口。
“老夫人,小舅母放心,没有证据的事,我是不会拿出来说的。”
“除了这本账本上记的刘姚两人偷盗紫姐儿和橙姐儿首饰的次数,我这里还有她们家人将紫姐儿和橙姐儿的首饰拿去当铺死当的票据。”
谢老夫人眼前一黑。
刘姚两人也吓白了脸……
她们家里人真的将东西拿去当铺死当了?
她们怎么不知道?
“大夫人,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姚氏略一想,认为宋青蓝是在故意诈她和刘氏两个。
随即又给刘氏使眼色。
刘氏本来只觉得完了。
见姚氏咬死不认,她一咬牙也豁出去了。
今日大夫人不拿出证据来的话,那休想让她们认!
这大夫人再厉害,总不能真的能拿到人家当铺死当的票据!
那当铺又不是她家开的……
刘氏不比姚氏沉得住气,当下又哭又闹,还要去碰死自己。
闹的谢老夫人脑仁子突突的疼。
宋青蓝唇角微勾,端茶看戏。
上辈子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场面,这样的小场面算什么。
一直暗中观察着宋青蓝的李晚儿幽深的眼眸里闪过粼粼的波光。
咬了咬唇,她似是天真的问宋青蓝。
“大表嫂,我刘姚两位表姑若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她们家人肯定不会那么傻的将两个姐儿的首饰拿去当铺当的……莫不是,莫不是大表嫂的人弄错了?”
宋青蓝淡淡一瞥李晚儿。
上辈子的自己,真的说起来,是败在这个女人手上的。
果然,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这样厉害了。
可这回,她已经不是上辈子的自己了。
这回,宋青蓝都懒得搭理她。
只看了一眼徐妈妈。
徐妈妈知机,立即上前一步,笑意不达眼底。
“表姑娘,tຊ您放心!我们大夫人定不会做冤枉人的事,刘姚两位妈妈的家人做了就是做了!”
“您要是不相信您那边的亲戚做了那样的事,也可亲自去刘姚两位妈妈的老家打听打听呀!”
李晚儿见宋青蓝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个,还让一个下人来挤兑她,当下就委屈的眼红了。
“大姑母,都是晚儿的不是!晚儿不该管的,只是晚儿心疼大姑母。”
李晚儿口中的心疼两字让谢老夫人心里一阵柔软。
心想,这还是娘家人心疼她,不像宋氏这外人,怕是故意拿捏着刘姚两人,看她这个婆母出丑!
“好孩子!你没错!不管如何,凡事都要讲证据!谁也不能冤枉人!就算今日你大表兄在,他也不可能不讲证据就判案的!”
李晚儿连连点头,双眸水润,委屈嗒嗒的,当真我见犹怜。
宋青蓝差点笑出了声。
三句不离谢云戈这个当官的儿子,这老太太是想拿谢云戈来压制她啊。
可这老太太也不想想,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谢云戈要是知道了只会从严处罚。
闹吧,闹吧!
谢老夫人这边柔声安抚好李晚儿后,老眼一冷的看向宋青蓝,“云戈媳妇,老身也不向着任何人,你那账本上记录的什么次数可当不得证据,你说你真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拿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