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都溢出了眼眶,悲切到了极致后,却只剩下一片沉默。裴峙什么也没有说,逃一般地离开了病房,临走,还不忘替她掖好被子,温柔地带上房门。何蓓蓓翻了个身,侧头看着外面的雪在空中摇晃着下落,很慢,但很坚定。大致她此刻的心境也是这样的,生命与爱情一起,在那个初雪的夜被她遗落。现在的活着,好像只是为了静静等待一个死亡的结局。她闭上眼睛,似乎能够感受到这个冬夜的无比寂冷,眼角一滴热泪缓缓滑落,带着悲痛变成枕头上一滴湿意。
在经历了一阵漫长的等待以后,窗外的雪落了,风停了。
何蓓蓓没有等到裴峙只字片语的回答,他红着眼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
他的眼泪都溢出了眼眶,悲切到了极致后,却只剩下一片沉默。
裴峙什么也没有说,逃一般地离开了病房,临走,还不忘替她掖好被子,温柔地带上房门。
何蓓蓓翻了个身,侧头看着外面的雪在空中摇晃着下落,很慢,但很坚定。
大致她此刻的心境也是这样的,生命与爱情一起,在那个初雪的夜被她遗落。
现在的活着,好像只是为了静静等待一个死亡的结局。
她闭上眼睛,似乎能够感受到这个冬夜的无比寂冷,眼角一滴热泪缓缓滑落,带着悲痛变成枕头上一滴湿意。
“叮——”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
何蓓蓓疲惫的睁开眼,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未知联系人发来的短信。
她点开一看,上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正在餐厅拉小提琴的何岩旭,还有一个小女生捧着一束花上前,不知道在跟何岩旭说着什么。
照片接着还附上了一句话:“他过得不错,你不用担心,小提琴也拉得不错。”
她这才反应过来,发信息的人是赵凛。
想来那天她晕倒以后,应该也是赵凛将她及时送到医院的吧。
何蓓蓓心里除了感激,更有一丝暖意。
当然,她心里也清楚,赵凛只不过是可怜她罢了,一个将要奄奄一息的女人,能不费举手之劳的帮一点,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顺手在屏幕上打了一句“谢谢”,可是刚要发送出去的时候,她忽然顿了顿,又删除。
何蓓蓓短暂地思考了一阵,又打了一行字:“赵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一个忙,可能有点迫切。”
短信发过去不一会儿,没多久就回复了。
内容很简短:“嗯,会找最好的律师过来。”
何蓓蓓有些诧异,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对她知道多少,居然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从前,她觉得自己反正活不了多久了,对于这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也没有什么非要离婚不可的必要。
可是自从知道何家破产的真相以后,她十分迫切地需要一份离婚协议。
何蓓蓓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她不想死后还被冠以裴峙妻子的名头。
她想彻底与裴峙,与裴家划清界限。
“谢谢。”
何蓓蓓简短地回了两个字,心里忽然觉得一阵安心。
她在这个世界上挂念的事情越少,最后走的时候才能越轻松。
现在,她在一步一步地为自己卸下包袱,希望最后能够安静地走完这一生。
赵凛又发来一条短信,仍旧只有寥寥几个字:“不用客气,这个世界会好起来。”
何蓓蓓捏着手机,淡漠地看着窗外的雪,不停地思考着她这短暂的一生。
也许是前半辈子过得太顺了,连上帝都嫉妒了,所以才让她的后半生如此坎坷。
夜里,她又沉沉睡了一觉。
暗夜中,她好像隐隐听见有人在她的床边哭。
那是中沉闷而压抑的哭声,泪水落在她手上都是冰的。
何蓓蓓皱起眉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悲泣着为她落泪。
可是病魔缠绕着她,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绷着变得十分疲累。
她睁不开眼,只能听着这样的声音直至入睡。
直到天亮,何蓓蓓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只能看见微微晃动的窗纱,和开了一丝丝缝的窗子。
病房里空荡荡的,除了她,没有任何人。
好像昨天晚上听见的一切都是一个梦,梦醒以后,却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咚咚咚——”正想着,门外有人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