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承眸子里攒起了云雾,比外头的天色还要阴沉可怕。宁月见在卧室里也听到了那道雷声,掀起窗帘往外看去,层层叠叠的乌云像是要压下来,漆黑一片。她不免得担心起与客户见面后迟迟未归的裴霁宣。“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好像要下雨了。”裴霁宣低眉顺眼地,“马上就准备回去了,路程有点远,回去也是深夜了,你先睡吧,别等我。”“哦哦,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让司机开慢一点。”“遵命!”像是在和热恋中的女友交谈一般,甜得发腻。
“轰!”
一阵轰鸣的雷声响起。
裴霁宣的手机也适时地震动起来。
他睨了盛以承一眼,便接起电话,似乎是故意的,十分亲昵地喊了一声,“月见。”
盛以承眸子里攒起了云雾,比外头的天色还要阴沉可怕。
宁月见在卧室里也听到了那道雷声,掀起窗帘往外看去,层层叠叠的乌云像是要压下来,漆黑一片。
她不免得担心起与客户见面后迟迟未归的裴霁宣。
“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好像要下雨了。”
裴霁宣低眉顺眼地,“马上就准备回去了,路程有点远,回去也是深夜了,你先睡吧,别等我。”
“哦哦,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让司机开慢一点。”
“遵命!”
像是在和热恋中的女友交谈一般,甜得发腻。
虽然盛以承听不到宁月见说了什么,但是耳畔却浮现起往日那些声音。
他感觉心脏被攥住,呼吸不畅。
酸涩得不是滋味。
挂了电话,裴霁宣欠欠地解释道:“盛总,不好意思我就不奉陪了。”
他指了指手机,故意做出为难的神情,“你也知道,催得厉害。”
盛以承知道,他肯定知道!
在那么多个夜晚,宁月见的电话是打到自己这里来的。
她的语气或埋怨或担忧,但总是关切的。
如今,她的这份关心给了别的男人,再也与自己无关了吗?
“她知道吗?”盛以承沙哑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裴霁宣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盛以承问的是宁月见知不知道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脸色稍稍严肃了些,看着盛以承,直言道:“我不能吓到她。”
目前这个阶段,裴霁宣还是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最为恰当。
让她依靠,让她信赖……
半晌,盛以承的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讥意,近乎自嘲。
那她就是不知道的……她只当裴霁宣是哥哥。
想到这里,心情稍稍稳定了些。
“盛总,追求女人,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裴霁宣继续开口,那少年般明亮的目光越来越深,“现在,我才是最有资格,也最有机会陪在她身边的男人。”
“被我打动,只是时间问题。”
说完这句话,他扬着头潇洒走出去,连挺阔的背影都透出得意。
包厢房门关上的一刹那,一个酒杯正正地砸向了门框。
盛以承的手还悬在空中,呼吸粗重,怒气没有完全发泄出来。
清脆的碎玻璃声音,混杂着裴霁宣说的那些话,在盛以承心间响起。
吵闹至极。
那天得知宁月见是裴家千金时的欣喜与安心荡然无存。
既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又朝夕相处……
盛以承不可控制地又去想宁月见腹中的孩子。
是他的吗?应该是他的……
宁月见亲口说的,裴霁宣也没否认……
可是……
盛以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绪这么乱过。
桌上还有半瓶酒,他操起酒瓶,一饮而尽。
一个是遗失在外的裴家千金宁月见,一个是收养的无血缘关系的裴霁宣……
裴国忠的意思……难道是让宁月见与裴霁宣结婚,换一种形式成为裴家的人?
这样,既能在大众面前保持裴家的体面,又能给宁月见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可如果这样的话,他能容得下宁月见生下别人的孩子吗?
手指轻轻地抚上嘴唇,眸色渐深。
*
宁月见猜到裴霁宣与盛以承私底下见过面。
但她问裴霁宣他们两人谈了什么,裴霁宣总是糊弄过去。
“我们抢走盛势太多订单了,他求我手下留情呢!当然,我没同意!”
“我们的目标是拳打盛势,做大做强!”
这是什么鬼话?
宁月见不会相信的。
印象中的盛以承手段强硬,行事冷静,根本不会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
再说了,裴氏分公司在丰南才刚起步,虽然分走了一小部分的市场,但绝大多数的还是被盛势牢牢攥着。
许多客户处于观望状态中。
怎么说,都不可能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们两唯一的联结,就是自己了。
宁月见追着裴霁宣问:“你们是不是谈起我了?”
“月见。”裴霁宣神色认真地看着她。
宁月见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
“你现在是在关心你的前夫呢?还是你的竞争对手呢?”
“呃……不是同一个人吗?”
“当然不同,如果你关心竞争对手,作为你的上司,我必须提出严厉批评。”裴霁宣语气很认真,“如果你关心前夫的话,那么作为哥哥……”
“好了不问了,真啰嗦。”宁月见双手捂住耳朵,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很多天,都过得很平静。
宁月见每日跟着裴霁宣,忙得团团转,很是充实,也无暇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盛以承威胁说过要不断换号码来骚扰也没有下文。
估计是他自己意识到这行为有多幼稚吧?
杜英打电话来提醒宁月见做产检。
她怀孕的事情,暂时还没公开,爷爷事务繁忙,也没有告诉他。
宁月见点点头,“嗯,今天正好就是产检的日子。”
她血型特殊,怀孕生产比一般孕妇冒着更大的风险。
好在,裴霁宣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说他已经联系好了血站,一定会在她生产前备好血源的。
或许对他们来说,钱能解决的事不叫事。
可盛以承呢……他明明也那么有钱,却还是要用自己的血……
宁月见想起那些被针扎破血管,看着管子里不断上涨的暗红色的场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宁副总,你冷吗?我把暖气调高点。”汪妙体贴地注意到宁月见的不适。
“妙妙。”宁月见一声呼唤。
“宁副总,有什么吩咐?”汪妙眨巴眨巴眼睛。
她这个领导性子温柔,除了上次因为玫瑰花的事情吼了两句,就再也没有急过眼。
汪妙觉得自己特幸运,一毕业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况且,领导还都长得好看,赏心悦目的。
无论是副总办公室这个,还是总裁办公室那个。
“今天下午应该没有别的安排吧,陪我去医院可以吗?”宁月见请求道。
“嗯好,我马上安排。”
“等等。”宁月见抓住汪妙的手腕,“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