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温倾倾坐起来,轻唤,“可乐?”可乐脑袋一歪,立刻醒了过来,发现主子醒了,马上露出笑容。“小姐,你醒了!口渴吗?”温倾倾点点头。可乐倒了杯茶,递过来,温倾倾喝下去那杯温水,嗓子眼里才舒服一些。“这是什么地方?”失去意识前的记忆,还停留在江水里,当时,江北就在眼前。难不成……她已经成功到达江北了?温倾倾眼里露出一抹光芒。“小姐,这是船上。”
还好是夏天,温倾倾跃入江水中时,虽然先被凉得一个激灵,很快就舒展开四肢。
在现代时,她八岁就学会了游泳,虽然不是那种专业队的成绩,可各种游泳技能却一点不差。
“想抓老子回去,没门!”
心里嘀咕着,温倾倾用力蹬着水。
她刚才就想好了,一旦走投无路,她就跳水,假装溺水,来个死遁。
那时候她都“死”了,季驰那种清傲的高官,才不会再为难她的家人。
现在距离江北只有一千米,对于她来说,游过去简直不要太简单。
季驰在江里竭力睁大眼睛,焦急地四下寻找着。
身为曾经上过战场的人,一个三军统帅,第一条就是不能意气用事,轻易不能亲身涉险。
现在他的行为……确实太不明智。
他心底劝慰着自己:
我才不是在乎她,我只是不甘心她逃走。
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对,就是这样的!
突然,季驰眯起眸子,眼底划过一抹震惊。
前面的女人,像是一尾灵活的鱼儿,正恣意地在水里游弋。
游水的姿势不仅优美,速度还快。
季驰的额角突突直跳。
这个小骗子!
说什么不会游水,她竟然骗了所有人!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升上来,季驰屏住呼吸,用力划水,一点点接近了那条美人鱼。
距离江北越来越近,温倾倾心情越来越好,似乎自由正向她招手。
突然!
有人抓住了她的小腿!
她惊愕转头,正对上季驰那双幽深的鹰眸。
窝靠!姓季的你踏马……
她跳个江都能被他追上……
一口老血卡在她嗓子眼里。
温倾倾想也没想,对着男人的胸口就是一记窝心脚,挣开他的手,然后迅速向前面游去。
季驰几乎气晕,这女人竟敢踹他!
她是有多么讨厌他,多么想逃。
他舍命来救她,想不到她却如此没良心。
心底翻涌上来一股股恼怒、酸涩、心痛、悲凉……简直五味杂陈。
季驰咬紧牙关,奋力游水,一把扯住了温倾倾的纤腰,女人恨恨地瞪着他,那束目光充满了憎恶,双脚朝他乱踢乱蹬,两只爪子更是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招呼。
季驰不知道被她踹了多少脚,脸上被她打了多少下。
眼瞅着江北近在咫尺,季驰心头一凛,一掌劈在女人的后颈,温倾倾晕了过去。
季驰将娇小的女人搂在怀里,单手划水,冒出江面。
看到江南王浮出水面,南虎军所有士兵全都欢呼起来,江回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栽倒。
刚刚,南虎军仗着拥有庞大强悍的三艘战船,轻松制服了江北巡逻船,将他们压制得死死的。
季驰抱着温倾倾回到战船上,首先用自己的大氅裹严了女人,接着就往客舱里走。
温东阳扑了过去,抱着季驰的靴子哭,“倾倾还活着吗?我女儿没事吧?呜呜,倾倾如果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季驰寒着脸,冷冷吐出几个字,“她没事。”
说完,毫不停留,抱着女人走向了里面。
陈氏扶起来温东阳,脸色仍旧苍白无比,“行了,别哭了,王爷说倾倾没事,人活着就行啊。”
温东阳点点头,刚擦了把眼泪,想到了什么,接着又哭上了。
“呜呜,咱们被王爷抓住了,肯定没活路了啊,砍头太疼了,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给咱们个全尸,吊死也挺痛苦的,能不能吞金或者赐毒酒。”
陈氏满脸无语。
偏偏温全是个不着调的小混账,一本正经地说,“爹,啥是凌迟处死?我刚才听那个小兵说,要给咱们凌迟处死。”
“哇……那个更痛苦啊!太可怕了啊,不如我们先一头撞死得了。呜呜呜。”
温东阳吓得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像个小孩子一样,蹬着腿嚎啕大哭起来。
很多士兵都哄然大笑起来。
江回也想笑,可他死死憋住了。
温倾倾醒来时,躺在一张床上,旁边的桌子上,燃着烛火。
可乐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温倾倾坐起来,轻唤,“可乐?”
可乐脑袋一歪,立刻醒了过来,发现主子醒了,马上露出笑容。
“小姐,你醒了!口渴吗?”
温倾倾点点头。
可乐倒了杯茶,递过来,温倾倾喝下去那杯温水,嗓子眼里才舒服一些。
“这是什么地方?”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还停留在江水里,当时,江北就在眼前。
难不成……她已经成功到达江北了?
温倾倾眼里露出一抹光芒。
“小姐,这是船上。”
“船?什么船?”
“就是王爷追咱们的大船,少爷特别眼馋的战船嘛。”
温倾倾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骤然白了。
“我、我、我竟然被他抓回来了?”
这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啊!
可乐点点头,“你跳江后,王爷紧跟着也跳下去了,当时江北的船和咱们这船发生了冲突,互相乱射箭,特别吓人。我们都以为小姐没命了,想不到王爷把你救回来了。哎,小姐,说真的,王爷对你可真好,救命之恩啊。”
“救他鬼的命啊!”
温倾倾气得脑门直跳,“要不是他拦截我,我早就到了江北了!”
“小姐你又不会游水。”
“谁说我不会……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忙活这么些天,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我爹娘他们呢?”
可乐叹了口气,“他们都被关起来了,王爷只让我来伺候你。”
停了一下,可乐担忧地说,“小姐,老爷都吓哭了。”
温倾倾翻了个白眼,“他哪天不哭?”
她爹一天不用眼泪洗洗脸,都不配叫温东阳。
“老爷害怕砍头、凌迟处死,他说让您求求王爷,给咱们来个舒服点的死法。”
温倾倾一头黑线,“死都死了,还管舒不舒服?”
可乐一脸认真,“小姐,我觉着一箭穿心的死法挺适合我的,就疼一下,我想选这个死法。”
这时候,房门打开了,季驰走了进来。
可乐吓得赶紧站直了,低头看着脚尖。
现在她特别惧怕季驰。
一看到他那张威严冷酷的脸,就会联想到一百种残酷死法。
季驰冷冷地看着温倾倾,刚要张口,就听到温倾倾来了一句。
“我饿了。”
他怔了一下,对着可乐摆了下手,“去传膳。”
可乐赶紧向外走,“哦,我这就去。”
季驰坐在凳子上,一只白皙的手,支着额头,微微偏脸,幽幽地看着床上坐着的女人。
她如同丝绸的乌发,直直地披散在肩头,衬得她那张雪白的小脸,越发窄小。
雪肤红唇,一双湖水一样的眸子,湿润含情。
真是,又妩媚又妖艳,偏偏还纯情,透着一股股稚气。
对着这么一张脸,想要发脾气大吼,有点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