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来,每次二人犯了错,林菀总会抢着认。而每一次林菀哭着说‘不要责怪妹妹’的时候,萧暖卿就会跟个傻子一样站出来将一切罪过都揽了过去。到头来,莫名其妙的,挨罚的都是她。偏偏她还觉得林菀那样做是有义气,是在护她,将林菀当做了最亲近的人!怨不得陆千昱说她蠢!但眼下,萧暖卿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眼见着林菀一个人哭得越来越干巴,萧世儒方才看向萧暖卿,“卿卿,你来说。”萧暖卿看了身旁的林菀一眼,这才道,“表姐都已经承认了,爹还问我做什么?”
林菀的发髻散乱着,头发都被萧暖卿扯下了不少,左右两边的脸颊都红肿着,眼泪汪汪的样子,还真是容易叫人心疼。
座上林氏已是紧紧皱了眉,一副恨不得上前来保住林菀的样子。
别说是林氏了,哪怕是上一世的萧暖卿自己,又何尝躲得过林菀这一招?
这十年来,每次二人犯了错,林菀总会抢着认。
而每一次林菀哭着说‘不要责怪妹妹’的时候,萧暖卿就会跟个傻子一样站出来将一切罪过都揽了过去。
到头来,莫名其妙的,挨罚的都是她。
偏偏她还觉得林菀那样做是有义气,是在护她,将林菀当做了最亲近的人!
怨不得陆千昱说她蠢!
但眼下,萧暖卿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眼见着林菀一个人哭得越来越干巴,萧世儒方才看向萧暖卿,“卿卿,你来说。”
萧暖卿看了身旁的林菀一眼,这才道,“表姐都已经承认了,爹还问我做什么?”
话音落下,只将林菀惊得目瞪口呆。
承认?
她什么时候承认了?
她说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看好萧暖卿的意思啊!
林菀低垂着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毒。
这个萧暖卿,逃了一次婚,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不但敢动手打她,居然还知道把罪过往她头上栽!
倒是没从前那么好对付了!
这样想着,她的戏却丝毫不落。
便是冲着萧世儒跟林氏磕了个头,“姑父,姑母,千错万错都是菀菀的错,是菀菀没有做好一个当姐姐的职责,菀菀应该拦着妹妹的……”
这样说,应该很明确了吧?
萧暖卿冷声一笑,便听林氏开了口,“菀菀,这怎么能怪你,卿卿的脾气我最知晓,她要做什么,哪里是你能拦得住的?卿卿,你说!”
萧暖卿看都不看林氏一眼,只冷哼了一声,这才道,“要我说,那就是表姐怂恿我逃的婚。”
“你表姐自幼便比你乖巧懂事,岂会做这种事,我看这逃婚定是你的主意!”林氏怒道。
萧暖卿却是气笑了,“喏,是你要我说,说了你又不信。既然你心中早有定论,那何必又要问我?”
“还敢顶嘴?”林氏怒拍桌几。
萧暖卿不屑地轻哼一声,却没再说话。
一旁,林申捂着半张被挠破的脸,这才开了口,“菀菀跟卿卿向来情谊深厚,这逃婚一事,她二人定都有责任。”说着,她看向林菀,“菀菀,为父以为你的责任为大,你是姐姐,理应在关键时刻劝解妹妹,而不是同她一起胡闹,这一点,你可认?”
林申说得义正言辞,林菀跪在他身边,一边点头一边掉眼泪。
可,这林申分明就是与林菀一样,使的一手苦肉计罢了。
看似是在责备林菀,实则却是将林菀怂恿她逃婚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一个没有劝解而已!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萧暖卿暗暗翻了个白眼,就听林申又道,“既如此,就罚你去祠堂跪到天亮。”说罢,林申方才看向萧世儒,“妹夫,你觉得这样可行?”
“这怎么行?”林氏依旧不等萧世儒开口便出了声,“这件事明明就是卿卿的不对,刚才她还打了菀菀!菀菀若是要跪,那卿卿也得去跪着!”
萧暖卿心头发冷,可对于林氏这样的偏心,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萧世儒阴沉着一张脸,终于开了口,“今日之事,你们二人的确都有责任,只不过卿卿今日死里逃生,不可再受罚,至于菀菀……”
萧世儒看向一旁被打得狼狈的林菀,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菀菀今日也受了惊吓,回去休息两日吧!”
萧世儒这话说得客气,但所有人都能明白,萧世儒是让林菀闭门思过两日。
林氏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萧世儒给打断了,“行了,此事到此为止。卿卿,为父还有话要问你。”
说罢,萧世儒便是起身往外而去。
萧暖卿便也跟着起身,只是在走出大厅前,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林氏,问了一句,“娘,我当真是你亲生的吗?”
闻言,林氏的脸色骤然一僵,那双眼瞪得老大,却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萧暖卿大步离去,而林菀则是站起身行至林氏身边,柔声安抚,“姑母莫要生气,妹妹也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胡言乱语,等以后她就会知道姑母是对她好的。”
听到这话,林氏方才像是舒了心一般,拉过林菀的手轻轻拍打着,“还是你懂事乖巧,若你那妹妹有你一半就好了。”
林菀笑得羞涩,眼眸间却透出狠意。
而另一边,萧暖卿跟着萧世儒去了书房。
见她进来,萧世儒便沉声道,“把门关上。”
萧暖卿乖巧地关了门,心里却没底。
她还从未见tຊ过爹爹对她这般严肃。
待她上前,萧世儒方才又开了口,“今日逃婚之事,当真是你表姐怂恿?”
萧暖卿重重点了点头,却道,“其实此事,女儿也有责任。”
这是事实。
林菀怂恿归怂恿,没脑子决定逃婚的人还是她。
是她蠢才会一直看不清林菀的真面目。
萧世儒瞪了萧暖卿一眼,“你也知道?你可知今日若不是你说能治刘二少爷的腿疾,刘瑾那老贼是真会将你发卖为奴的!”
听到萧世儒骂了人,萧暖卿不免有些惊讶,“爹,你居然敢骂……”
“怎么?这是我的书房,我想骂就骂!”萧世儒正是气头上。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老贼居然还敢说要发卖了她,哼!
往后他宰相府的药方子,他非放多些鸡矢白不可!
知道萧世儒是心疼自己,方才在林氏那冷了的一颗心又渐渐温热了起来。
萧暖卿行至萧世儒的身边,抱住萧世儒的手臂,整个人都倚了上去,“还是爹对我最好。”
萧世儒也知道萧暖卿定是被林氏伤了心,却也只能叹了一声,“你娘只是嘴硬心软,她心里还是疼你的。你莫要怪她……”
嘴硬心软?
她对林菀可不是嘴硬心软的!
萧暖卿暗暗腹诽,但终究是没说出口。
只听到萧世儒叹息了一声,方才问道,“对了,爹问你,你与锦衣卫那位陆大人……”
“没有关系!”萧暖卿忙是站直了身子否认,“今日陆大人真的只是恰好经过而已!”
萧世儒点了点头,“没有就好,那位连宰相都得礼让三分,可不是我们萧家能开罪得起的!往后可得离他远一些。”
萧暖卿乖巧应道,“爹放心,那人如此可怕,女儿只愿这辈子再也不见他呢!”
只是,她还得替他治眼疾。
萧世儒这才放了心,可还有一件事令他难安,“还有,你说你能治好刘家二少爷的病,是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真的!”萧暖卿一脸正色,“爹不是知道我们萧家针法是可以的吗?”
萧世儒却是皱了眉,压低了声,道,“问题就出在这儿!萧家针法十年前就不见了,你要上哪儿去学?”
闻言,萧暖卿并未说话,只是撩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玉白的镯子。
而后,当着萧世儒的面,拿起一旁的砚台就朝着手镯狠狠砸了下去。
镯子断裂开来,一小块发白的布却藏匿其中。
萧暖卿将小布递给了萧世儒,萧世儒接过一看,那上头密密麻麻书写着的,竟然就是萧家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