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点发现这一点,何至于害了祖母,害了整个定安侯府!身形差点站不稳,杀气不受控制的溢出来,掌心都在发烫。“呵。”讥讽的笑声从喉咙溢出,詹霁月扔了手中被撕碎的信。纸屑像是雪花一样飘落,沈淮序心神一震,望着詹霁月毫无感情的脸,眉头皱了皱。他隐约觉得——有些事不一样了!詹霁月,似乎变了!自十岁开始,詹霁月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像个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眼里对自己的爱慕更是肉眼可见,可今日......他竟然只看到了冷漠!
“你说,今日被轻薄的人是侯府二小姐?!”
沈淮序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凌厉的落在詹知许的身上,锦绣华服沾上了溅出的茶水,脸色霎时阴沉。
这表情就像是,有人碰了自己极为喜爱的物品!
“不是......我是冤枉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詹知许生怕沈淮序嫌弃,慌忙开口,腰肢扭了几下,伸出手作势就要扑进沈淮序怀里。
眼尾瞥见詹恒峰和詹霁月的身影,猛然清醒,抬起眼,雾蒙蒙的眸子委屈的朝沈淮序望着,极为无辜。
“那小厮我娘已经处置了,胡府......我和胡进没有任何关系!这其中有误会!王爷,您帮帮我!”
詹知许快速的禀明清白,羞答答的望着沈淮序,眼底掠过精光,飞快的瞧了一眼詹霁月,一个想法涌了出来。
凭什么她要一直被詹霁月压着?
王爷可以娶詹霁月,也可以娶她!
区区虎符,她一句话就能让詹霁月拱手相让!
王妃的位置——她想要!
只要她现在让王爷心疼自己,正妻之位让给自己,詹霁月的嫡女身份就会成为笑话!
“王爷!您以为受委屈的是大姐,您给了婚书,但现在受委屈的是我,王爷......”
詹知许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悄悄碰了一下沈淮序的掌心,硕大的泪珠往下滚,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神荡漾。
沈淮序面上露出一丝挣扎,詹霁月好整以暇的瞧着他们,唇角缓缓绽开一抹笑意。
真是——好看啊!
原来早在这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前世,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沈淮序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身后,詹知许一直和他暗送秋波!
若是早点发现这一点,何至于害了祖母,害了整个定安侯府!
身形差点站不稳,杀气不受控制的溢出来,掌心都在发烫。
“呵。”
讥讽的笑声从喉咙溢出,詹霁月扔了手中被撕碎的信。
纸屑像是雪花一样飘落,沈淮序心神一震,望着詹霁月毫无感情的脸,眉头皱了皱。
他隐约觉得——有些事不一样了!
詹霁月,似乎变了!
自十岁开始,詹霁月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像个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眼里对自己的爱慕更是肉眼可见,可今日......他竟然只看到了冷漠!
甚至是——隐藏在深处的恨意!
难道,他的计划暴露了?
那可不行!
老定安侯是跟着先祖皇帝打江山的人,他手中的虎符能调动军中一半兵马,这是先祖皇帝默认的权利!
这样的东西,他必须拿到手!
定了定神,沈淮序瞧了一眼詹知许,生生移开了目光,向后退开几步,逃开她的手,没有搭理。
“霁月,本王并非谁受了委屈就帮谁!信中所写句句真心,这些年你对本王的心意本王早已知晓,很庆幸你并非被此次的事情波及,本王想......”
沈淮序试探的开口,还想继续和詹霁月定下婚约,詹霁月却已经起身。
“霁月自认身份低微,这些年只是记着爹的教诲对王爷敬重罢了,并非王爷误会的儿女私情!二妹今日名声有损,王爷若有心,可帮扶一二。”
“霁月,你怎可如此无礼!”
詹恒峰见她擅自推开沈淮序,勃然大怒,厉声呵斥。
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
强塞名声有损的詹知许,他也怕得罪怀王!
沈淮序从未见过这样干脆利落的詹霁月,一时诧异,好奇的打量着她。
一身最朴素的烟罗白裙,傲然的站立在他的面前,夕阳的余晖冲破乌云稀薄的洒在她的身上,顾盼流转间,竟是别样的清冷孤傲。
沈淮序认不出朝她伸出手,想要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看她的脸。
这些年来詹霁月备受苛待,面黄肌瘦,加上她往日里怯懦胆小不敢看人的小气劲,让人忽略了她的底子。
摒弃了软弱无能的外衣,恍惚间,他仿佛能看见她精巧的五官,就着光,他似乎看见蒙尘的明珠擦去污垢,露出的超凡脱俗的气质!
“我本以为你会高兴的合不拢嘴,第一时间答应,甚至求着做本王的王妃。”
下意识的,沈淮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今日詹霁月的表现,实在让人惊讶,更让人......愤怒!
想当怀王妃的人从京城排到黄河,在他眼里,他提了娶她,詹霁月就该千恩万谢的答应,然后被他和知许狠狠踩在脚下。
结果......被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废物拒婚,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怀王,臣女绝无嫁给你的心思!今日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詹霁月声音极冷,沈淮序面容猛然阴鸷,眉眼溢出戾气。
詹知许失望的看着沈淮序,憎恶的抬起头盯着詹霁月,咬牙切齿。
喉咙里发出气恼的嘶嘶声,她的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烧。
王爷明明对她有意,为什么不选她!
“霁月!”
一声厉喝,詹恒峰急了。
这个不孝女!
她这话岂不是替他得罪怀王!
“你放肆!”
詹恒峰盯着詹霁月的脸,眸中燃烧着熊熊火焰,恨不能打死她。
詹霁月微微弯唇,缓缓伸手,竖起食指在唇边抵住,低声道:“爹,宫里来人了!”
“什么来人!门外哪里有人!”
詹恒峰拧眉,不耐烦的开口,正准备拉詹霁月跪下,尖锐的嗓音从房门外闯了进来。
“奉皇后懿旨,明日一早宣定安侯府女眷进宫觐见!”
皇后懿旨?!
詹恒峰浑身僵直,讨好的看向沈淮序。
沈淮序点头,让所有人起身。
快步过去,詹恒峰接了公公手里的懿旨,命人拿来两个银锭子笑咪咪的塞到公公手里,讪笑问道:“娘娘玉体不适已久,怎么好好的要见府中两个不孝女?”
那公公掂量了一下银锭,漫不经心的收起来,讥讽道:“侯爷也知道娘娘身体不适?那也敢在府中搞出坏人子嗣的事情来?”
“胡贵人在坤宁宫外哭了几个时辰,娘娘没法子只能传召,今日天色晚了娘娘心疼姑娘们所以tຊ传了明日进宫,侯爷啊侯爷,你好自为之!”
胡贵人近日风头正盛,此事皇后若是不管恐怕会被陛下拿去朝廷审问,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
皇后这是在救他们定安侯府!
詹恒峰脑子“嗡”的一声炸了,踉跄几步,差点跌在地上。
詹知许久久得不来沈淮序娶她的话,又听到这,心神大乱,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江姨娘赶忙将她抱起来,匆匆带去屋里,沈淮序眯着眼,盯着公公离开的背影,掌心握着茶杯,猛一使劲,酒杯瞬间化为碎片,滚烫的茶水从指缝流了出来,烫出红痕。
皇后插手,他和詹霁月的婚事恐怕再不能由他做主!
甚至,詹知许他或许都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