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刚刚在林初那碰了壁,正愁没处发泄呢,陆耀敢问,她就敢直说:“你是不是傻啊?有人想拿你们家当跳板你看不出来啊?某些人穿得花枝招展地站到基地门口,不就是想吸引男同志们的目光,好嫁给飞行员嘛!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这话就差点名道姓,指着季清宴骂了。季清宴却一点都不着急,就那么好脾气似的看着周怡,她正愁要找什么借口不去见林初呢,刚才看周怡出来那表情,明显是在里面受气了,这时候她要上赶着进去在林初面前掉马,肯定也讨不到好,现在有周怡拦着不让她进去,正好省事。
挂了电话,林初还是不放心。
就自己弟弟陆耀那单纯得跟小绵羊似的性格,碰上个处心积虑要算计人的女人,不行,他还得回家一趟,当面敲打敲打那个女人。
基地门口。
叶巧和周怡出来了。
那盒牛肉也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
陆耀看了眼面色不佳的周怡,心中嗤笑,肯定是在他大哥那儿吃闭门羹了,牛肉都没送出去。
“宁宁,走,二哥带你进去。”陆耀转头招呼季清宴。
听到陆耀要带季清宴进去,周怡脸嗖地垮了下来,莫名就不想让她见到林初。
冷哼了声,周怡道:“陆耀,亏你还是军人家属,一点觉悟都没有,基地那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尤其是那种口是心非,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女人,嘴巴说着不想找对象,实际上巴不得一步登天,攀个高枝!”
“周怡姐,你什么意思啊?”听出周怡话里的阴阳怪气,陆耀停下脚步,忍不住转头要跟她理论。
周怡刚刚在林初那碰了壁,正愁没处发泄呢,陆耀敢问,她就敢直说:“你是不是傻啊?有人想拿你们家当跳板你看不出来啊?某些人穿得花枝招展地站到基地门口,不就是想吸引男同志们的目光,好嫁给飞行员嘛!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话就差点名道姓,指着季清宴骂了。
季清宴却一点都不着急,就那么好脾气似的看着周怡,她正愁要找什么借口不去见林初呢,刚才看周怡出来那表情,明显是在里面受气了,这时候她要上赶着进去在林初面前掉马,肯定也讨不到好,现在有周怡拦着不让她进去,正好省事。
谁知道陆耀却较真了,他平时脾气是好,见人总笑呵呵的,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周怡:
“哪个女同志嫁人不指着条件优秀的挑?你不也是嘛,成天想嫁给我大哥,想当我大嫂,那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配吗?”
话是疑问句,但陆耀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不配”三个字。
周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着陆耀的眼珠子快要喷出火来。
几秒后,似乎才找回底气,气急败坏地道:“我怎么不配了?我们周家哪点比你们陆家差了?你大哥都没说我不配,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噗,陆耀直接笑出声:“我大哥还用直说吗?他哪次跟你见面说的话超过三句?对你有过笑脸吗?跟你单独相处过吗?你以前周末一有空就往我们家跑,要不就是去基地纠缠,你以为回回有要去外地的任务,我大哥都主动申请,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躲你!”
“既然今天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大哥他明确跟我说过他不喜欢你,宁愿一辈子打光棍都不会娶你,你趁早死了这颗心!”
“你!你!”周怡脸色涨红,胸口不停猛烈起伏,一只手指直直指着陆耀,感觉下一秒就要气撅过去了。
陆耀不再搭理她,转头招呼季清宴:“宁宁,过来登记信息。”
季清宴觉得今天实在不是个好时机,劝陆耀道:“二哥,要不我们今天别进去了吧?”
陆耀低头把自己的信息登记好,然后把笔塞进季清宴手里,毫不在意地说:“别怕,二哥陪着你。”
季清宴只好把自己的信息跟着填好。
两个人拿着表格,交给值班的同志。
周怡恨恨地看着两人过去交表的背影,差点把牙齿给咬碎。
值班的同志看着表格上的名字,再看看面前唇红齿白漂亮得不像样的女同志,确认了一遍:“你就是季清宴同志?”
季清宴点点头。
值班同志脸上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为难道:“那、那个,温同志,不好意思啊,你不能进基地。”
季清宴不解,陆耀问道:“为什么啊?她是你们陆队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户口已经转到陆家了,也是家属,怎么就不能进了?”
值班同志尴尬地挠挠头,他也想问为什么不能进,但这是陆队亲自打电话交代的,他只能如实转告:“刚才陆队打电话过来,特地叮嘱过,不让温同志进基地。”
什么?
陆耀一脸不可置信,季清宴也有点懵,知道林初讨厌原主,但不知道竟然讨厌到这种程度。
虽然季清宴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原主,可心里多少有点受伤。
叶巧能进,周怡都能进,偏偏她就不许进?
就这么讨厌见到她吗?
正好,她也不想见到他。
季清宴拉拉陆耀的衣袖:“二哥,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等你。”
陆耀不可能丢下季清宴,“宁宁,我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兴许是误会。”
看到季清宴被拦在外面不让进,一旁咬牙切齿的周怡忽然舒坦了,刚才憋到胸口的气终于全数释放出来,她眼神讽刺地看向季清宴和陆耀两人:
“误会?确实是误会!原来林初哥不回家不是为了躲我,是为了躲你啊!知道你要去基地,特意叮嘱底下的人不让你进哈哈哈哈哈……”
叶巧也暗暗翘着嘴角,庆幸季清宴居然不受林初待见。
陆耀要去借电话打。
季清宴拉住他,摇头道:“你大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是非要进去,你别因为我跟他闹不愉快。”
林初本来就讨厌她,要是陆耀再去质问他,兄弟闹矛盾,说不定还觉得是她撺掇的,季清宴一刹那脑子就已经分析完利弊,及时将陆耀劝了回来。
陆耀道:“那我今天也不进去了,我们回家。”
季清宴:“好。”
陆耀和季清宴走在前面,后面,周怡一脸得意,今天丢脸的也不是她一个人。
叶巧则是心中暗喜,看来林初对她印象还不错,给她钱票,还问了她到首都后习不习惯,比对周怡和季清宴的态度都要好得多。
而且确实长得很帅,高大俊朗,就像天上高高悬挂的太阳,遥不可及、光芒万丈。只是太难接近了,压迫感太强了,稍微看一眼就让人心跳如麻,她不能像对陆耀那样随便试探接近,不能着急,徐徐图之。
一行四人,心思各异。
回到大院,周怡没有再去陆家,而是径直回了自己家,她妈蒋静也回来了,看到女儿撅得都能挂油壶的嘴巴,便知道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蒋静心疼道:“怎么了我的乖乖?谁惹你了?”
周怡抱住亲妈的胳膊:“妈,我想通了,我要相亲!你赶紧帮我安排相亲对象,要那种又高又帅家境还好的!”
蒋静之前怎么劝周怡相亲她都不去,眼下居然主动要求?蒋静手背搁到周怡额头,试探道:“乖乖,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想通要去相亲了?”
周怡拉下亲妈的手,十分坚定:“我不喜欢林初了,我要相亲!我要马上结婚!”
要让陆家看看她周怡不是非林初不可,她还有很多选择,可以嫁得更好!
听见这话,蒋静欣喜道:“哎呀,我的乖乖,你想通就好!你放心,妈明天就去给你张罗,你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人抢着想跟你处对象,结果你非得在林初那一棵树上吊死。”
“我跟你说,陆家那小子长得是不错,事业也优秀,但是那性格,又冷又硬的,一看就是不知道心疼人的,不知冷不知热,你要是真嫁给他,有你的苦头吃。反正绝对不适合结婚。”
以前蒋静也跟女儿说过这些话,可惜周怡都当耳旁风,听不进去。
今天不一样,她居然很赞同地点点头:“妈,你说得对!”
“对了妈,文工团的那个工作,姑妈那边没问题吧?”
周怡想起季清宴也要考同一个职位的事,不行,她要爱情事业两手抓,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说到这事儿,蒋静才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两张试卷:“这个是你姑妈给的考试题目,你把答案都背下来,这事儿就稳了。”
周怡眼睛一亮,接过试卷,又道:“妈,我还是不放心那个季清宴,我怕陆家也在背后帮她走后门,要不然这样吧……”
周怡凑近蒋静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蒋静非常支持地道:“好,这个你就交给妈。”
母女俩相视一笑。
……
陆家。
季清宴在从基地回陆家的路上就已经把情绪都消化完。
到家之后,林初直接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现在要专心准备文工团的考试。
上周她投稿了两篇诗歌去报社,现在还没收到回复,考试时间越来越近,季清宴只好继续创作,争取多投几家不同的报社和杂志,广撒网,这样只要有一家录用她的稿件,那她就有代表作品了。
除此之外,她还打算想办法找人借台相机,拍一些照片作为自己的摄影作品集,只不过这年头相机太精贵,她之前跑过一趟照相馆,对方说什么都不愿意外借,付钱都不行,生怕她把相机弄坏了得不偿失。
所以借相机的计划就被季清宴搁浅了。
现在季清宴只好把重心都放在投稿上。
晚上是创作灵感最容易爆发的时刻,季清宴这几天晚上需要创作,怕打扰叶巧睡觉,她都是在客厅写作。
客厅没有台灯,要开只能开大灯,季清宴还没厚脸皮到在别人家浪费电,只好趴在窗边,借着月光和窗外的路灯写作。
往常都没事儿,偏偏今天秦兰和陆振国起来吃宵夜,给撞见了。
秦兰当即就道:“小温,你去林初房间吧,反正他也不回家,他房间有书桌有床,这段时间你就在他房间住。”
陆振国也觉得可以。
季清宴可不敢去林初房间:“陆叔叔,秦阿姨,不用了,我在这儿写挺好的,而且还容易出灵感。”
秦兰:“那怎么行,你这样把眼睛看坏了,你看你眼睛多漂亮呀,亮闪闪的,可要好好保护,你放心,林初回来一般会提前打电话,他不会突然回来。”
陆振国也道:“小温,不必有负担,就算那小子回家了,你也不用怕,他都二十五了,早就该搬出去独立住了,他们单位就有分配的房子,只要申请就有,是他自己一直没打申请。”
季清宴还是不敢就这样擅自进林初房间:“叔叔、阿姨,还是跟大哥提前说一声吧,毕竟是他的房间,这样也尊重他。”
秦兰笑道:“看不出你这孩子还挺有分寸的,好,我明天给他打电话说。但今晚他反正不在,你就先去他房间,走吧,阿姨给你铺床去,一会儿写累了,就在那个房间睡。”
秦兰上前挽住季清宴胳膊,带着她往楼上走。
盛情难却,加上现在都快十点了,林初应该是不回来了,季清宴没有再拒绝,想着一会儿就在书桌前写一会儿,然后就回自己房间睡觉。
秦兰动作很快,取了一套床单铺好,再从柜子里拿了床干净的薄被放到床上,转头笑眯眯地道:“小温,好了,你学习吧,阿姨不打扰你了。”
走前还把桌上的台灯给她打开,把门带上。
季清宴站在房间内,虽然林初不在,可看着房间内的陈设,墙上一眼数不清的奖状,书架上排列整齐的书,置物架上一架架精美的飞机模型,每一样东西,仿佛都带着林初独有的味道,提醒着她,这是林初的领地,不容侵犯。
季清宴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书桌表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只有桌角有一盏亮着的台灯,灯光是柔和的橘黄色,季清宴把自己的钢笔和本子放到桌面,坐直身体,开始构思要写的社论文章。
夜晚果然是灵感源头,季清宴很快进入状态,提笔唰唰写着。
整个房间只亮着一盏小台灯,昏暗的墙上映射着季清宴伏案的身影,安静得都能听见笔尖和纸张的摩擦声。
……
基地宿舍。
林初晚上八点就躺到了床上,九点了,脑子还是清醒的。
不是他不睡,而是一睡着,准做梦!
自从上次跟季清宴分开后,林初虽然打算尊重她的意愿,不再跟她有交集,可她却日日入他的梦。
梦里面,她穿着他的衬衫,衣领歪到一边肩膀上,露出半个香肩,肤红唇白,活像一只清纯妖娆的大兔妖。
而且她还对着他眉眼含笑,嘴角微扬,衬衫下摆两条雪白小腿晃来晃去,连脚趾都莹润粉嫩招人稀罕。
饶是林初意志再坚定,也忍不住下颌紧绷,喉结滑动。
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
水乳交融。
然后梦醒了,林初顶着一身怒气,冷着脸爬起来洗床单。
天天晚上如此,林初决定今晚换个环境,回家睡觉,正好借机敲打敲打一下那位心比天高的妹妹。
五分钟后,林初穿着一身军装,坐上了吉普车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