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两一钱八十一文。”牛婶听到这个最后数字,先是捂住了自己张开的嘴,后面拉着程福儿进了屋里,这么多钱哪能在外面院子里说。“真的有那么多?”程福儿无奈笑了:“婶子,那家里盛了两缸的铜板你没看见吗?真的有这样多。”“咱们三家都出了力,之前说好的平分,也就是一家五两六十文。”许婶刚跟着走进屋,就听见程福儿宣告他们每家得的银子,捂着心口不敢说话,他们几个女人这一个月竟然赚了寻常农户将近一年的银子。
进入十一月,一场暴雨后岭北县正式进入冬天,凉面皮的生意也彻底做不了了。
还了租借的桌椅,卖了推车,程福儿就开始核对账目。许婶一家和牛婶都在程家的院子里与赵绣玉一起做冬衣。
去年的那一场大雪冻死了不知多少人,眼瞧着今天的天冷的这样早,这冬衣也翻出来重新做厚一些了。
一边做冬衣一边听着程福儿给他们报账目。加起来算得上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一共出摊二十七天。
凉面皮生意的前三天,是程福儿和赵绣玉两个人单独做的,收益一共是三百五十文,这些不算在最后的合计里。
后面二十四天是三家一起出摊的,除了第一天是准备了两百碗的量外,后面都是稳定每天一百七十碗,每日收益一千一百九十文,合计收入了二十八两七钱二十八文。
每天的原材料支出稳定在五百一十九文钱,后面直接送碗的成本总的算起来是一千六百一十文,所以最后这一个月赚了十五两一钱八十一文tຊ。
“多少?”
“十五两一钱八十一文。”
牛婶听到这个最后数字,先是捂住了自己张开的嘴,后面拉着程福儿进了屋里,这么多钱哪能在外面院子里说。
“真的有那么多?”
程福儿无奈笑了:“婶子,那家里盛了两缸的铜板你没看见吗?真的有这样多。”
“咱们三家都出了力,之前说好的平分,也就是一家五两六十文。”
许婶刚跟着走进屋,就听见程福儿宣告他们每家得的银子,捂着心口不敢说话,他们几个女人这一个月竟然赚了寻常农户将近一年的银子。
这钱原先都是放在厨屋的一个小水缸里,现在为了分钱方便都搬进了北屋。
一屋子的人守着两个小水缸,开始数钱。各家数各家的,要靠程福儿一个人,数的手抽筋都数不过来。
关好北屋的房门,屋里哗哗啦啦的铜板声在指尖传递,这大概是最快乐的时候了。
这一个月起早贪黑,走街串巷,哪怕是常年侍候地里活计的牛婶和许婶一家都觉得辛苦,好在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各家数好了铜板,都裹在带过来的棉衣里带了回去。也多亏了做棉衣的理由,抱在怀里的一包钱才没有被人看出端倪。
程家数好五千三百八十三个铜板后,娘几个累的坐在地上。
“小姑小姑!我们好有钱啊!”
钝钝不知道铜板和银子的区别,只觉得这些能把她埋起来的铜板一辈子都花不完了。
“这还不算有钱,不过粥粥和钝钝不能跟外人说挣钱的事情哦。”
“我知道的小姑,不然就会像爹爹一样被人惦记着抢了钱。”钝钝表情严肃,答应的很好。
程福儿没想到嫂子竟然告诉了两个孩子实情,不过这样也好,从小就知道人心险恶,也能学会保护自己。
“这些铜板要不要换成银子?”赵绣玉已经开始为着藏钱而发愁了,这一罐子铜钱要是被人抄了,可是掀了老底了。
“换,但不换完,嫂子这钱咱们还是要分。”
赵绣玉几次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粥粥和钝钝之前生病的事情也确实让她惊醒,孩子的嗓子不能再拖下去了,可这钱肯定不能让程福儿出,但她自己又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
“嫂子与我一样辛苦,这五两多的银子,也要平分。”
“阿福,你之前说好的,说是赚的钱四分之一给家里,四分之一就好,凉面皮的法子都是你想出来的。”
程福儿板着脸:“嫂子别说这话,我不爱听,说平分就要平分,这两千六百九十一你拿着。”
说完不等赵绣玉的反应,程福儿抱着她自己的那份去了西屋,像是怕人抢走一样,赵绣玉见此忍不住笑了下:“嫂子不抢你的钱...”
程福儿回了西屋,将之前藏的钱一起找了出来,加起来她现在有十二两多了。
不过之前就准备拿出四两交给家里,也就是她存银八两二钱,这个数目距离开一家绣楼还远着呢,不过对程福儿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有了存银,程福儿想做的桂花香油也能买得起原料了,接下来的这两个月她打算专心做研制,在胡家学到的法子她还没有试过,希望能够成功。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棉衣,程福儿是有两套冬衣的,但那是在锦州时穿的,锦州更靠南,哪怕是冬天温度也不算低,所以说是冬衣不过只有薄薄的一层棉花,两件要拆开了合成一件,还要多填些棉花。
家里粥粥和钝钝的冬衣也因为穿的太久,棉花已经死塌了重新弹估计也好不了多少,也要重做。
阿兄程安的衣服更是,去年大雪低温,家里棉衣不够,又送不去监牢里,都拆开了给两小只做被子了。
今年程福儿回来,这棉被也要重新做一套。
“明天,明天咱们一家再去一趟县城,去采购过冬的准备。”程福儿的决定得到了两小只举双手的赞同。
与赵绣玉商量着列了一个清单,除了程福儿想做的桂花香油的原料,家里内外所需的都在上面。
“阿福,不是嫂子想的多,今年这个天冷的实在是太快了,想想十月底那时候大家都还在买凉面皮吃,这转眼不过五六天冷的想让人穿棉衣...”
程福儿听到这话警惕起来了:“嫂子的意思是,今年有可能和去年一样?”
赵绣玉深吸一口气点了下头:“太像了,去年那阵子虽然忙乱但我记得是一夜入冬,第一场雪就在十一月下的,今年我怕...”
程福儿去年这时候还在锦州,锦州那年并没有雪灾,但嫂子的话不能不信。而且程福儿猜想不单只有赵绣玉一个人想到了,恐怕经历过去年那场雪灾的人,现在都意识到了...
“嫂子明天咱们多买些粮食吧,家里有余钱,西屋又建起来了买了也有地方存。”
“行,不过阿福不怕,只要有棉衣有粮食,这冬天就不会太难过。”
程福儿点着头,不过她想了更多:“只是阿兄还要等到十二月底,要想办法去一趟监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