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在花园里散步,周老爷子先前对孙子那点嫌弃早没了,提起他的新婚媳妇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大工程呐,做好这个项目,苏尔尔她继父以后在集团内可就真有话语权了呐,苏尔尔感激你不?对你有好脸色没?”裴知颂笑:“这成了在讨好她?”老爷子嗤一声:“少装!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裴知颂没再说什么。爷孙二人站在湖边,观赏远处被金色夕阳笼罩着的山景。主宅内。苏尔尔在老太太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肚子饿了,老太太让她下去催催厨房。
周老爷子今日兴致好,裴知颂过去的时候,他旁边的桶里已经装了大大小小好几条鱼了。
裴知颂站在他背后,往桶里看一眼,“中午让厨房加菜,给苏尔尔做个清蒸鱼吃。”
几位长者闻声转过头来,笑意盈盈都在喊凛安。
裴知颂挨个跟长辈打招呼。
周老爷子看他不顺眼,眼看他就要坐下去,伸手把软凳拿走,“滚蛋,看你就烦。”
裴知颂保持那姿势好几秒,笑了笑,到底还是从爷爷那儿把软凳拿过来,稳稳坐下。
周围很安静,都在等鱼儿上钩。
裴知颂蹙着眉抽烟,爷爷不叫他,他也不敢突然讲话。
终于,鱼钩动了,看那水花估计是个大家伙。
裴知颂赶紧把烟叼嘴里,帮爷爷收竿子。
“倒霉家伙!”
鱼儿还是跑了,鱼钩上空荡荡的,周老爷子往裴知颂身上发脾气:“你要是不来,今天我就是最大赢家!”
坐旁边几个长辈都没他厉害,就他桶里胜利品最多。
裴知颂抬手搂着他肩膀安抚:“现在你也是赢家,四叔公他们都没钓到大鱼。”
周老爷子又瞪他一眼,起身,不钓了。
裴知颂跟在他身后。
爷爷从兜里拿出卷烟,裴知颂自然而然地上去给他点上。
爷爷嘴里吐出来浓浓白烟,故意往孙子脸上喷,以表达他的不满。
“上个月我才跟你打了招呼,市政项目做不得人情,当时你答应得我好好儿的,一转头就又给我耍小性子!”
这次爷爷是真生气,家族内不少人觊觎京南大桥项目,求爹爹告奶奶的找到老宅来,他一概公事公办,哪知道凛安这小兔崽子,为了讨好他老丈人,合同说签就签了。
裴知颂理亏,不敢像往常一样在爷爷面前吊儿郎当。
他平静解释:“我老丈人前两年注册了一家新的公司,无论是资质还是班底都是顶尖的,我亲自过问的,有我的人,十拿九稳不会出任何差池。”
周老爷子抿着唇看他一眼。
凛安做事他一向放心,这次要不是被家族内没拿到项目那几房人质问,老爷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凛安给他作出承诺,他就更加不会担忧了。
爷孙俩在花园里散步,周老爷子先前对孙子那点嫌弃早没了,提起他的新婚媳妇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大工程呐,做好这个项目,苏尔尔她继父以后在集团内可就真有话语权了呐,苏尔尔感激你不?对你有好脸色没?”
裴知颂笑:“这成了在讨好她?”
老爷子嗤一声:“少装!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裴知颂没再说什么。
爷孙二人站在湖边,观赏远处被金色夕阳笼罩着的山景。
主宅内。
苏尔尔在老太太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肚子饿了,老太太让她下去催催厨房。
正好苏尔尔也想下去透透气,欢快地下楼去了。
人刚走到楼梯上,没怎么关注前后厅的热闹,倒是在众多亲友中看到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不是他们集团董事长张海成吗?
苏尔尔握着楼梯扶手,皱了眉。
能来参加周家家宴的,要不就是至亲,要不就是关系很密切的世交——苏尔尔从没想过,恒盛集团会和其森制药董事长会有这么一层关系。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刘教授告诉她,其森是董事长轮值制,哪怕是资本鼎力的恒盛也不一定有胜算。
苏尔尔信以为真了。
眼下的情景实在讽刺,苏尔尔终于明白自己有多天真,平民百姓兴许搞不过资本,可是在滔天权势面前,资本又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裴知颂从外面进来,张海成过去拉住他,他们二人在正大门那边,苏尔尔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他们如同叔侄相处,谈笑风生,这样的认知让苏尔尔心中情绪复杂。
大概是感觉到苏尔尔在看他,裴知颂转过头来,恰好对上苏尔尔不加掩饰的愤怒目光。
裴知颂眼底一滞,那点异样情绪飞快闪过,脸上依旧是谦谦君子的温和笑意。
他把苏尔尔叫过去,正式介绍了张海成。
苏尔尔小孩子掩饰不了不高兴,喊一声“董事长”,没有其他员工见到张海成时的荣幸。
张海成没察觉到苏尔尔的异样,和她握手之后关怀地问:“在哪个部门?工作做得可还顺心?”
苏尔尔无心应酬,语气生硬:“研发部,刘教授实验室,一切顺利。”
“哦,研发部时常加班呐,要是觉得累的话,可以……”
“不需要。”
未等对方把话说完,苏尔尔已经从腰间拉开裴知颂的手,“跟着刘教授做事我很开心。董事长,我有点不舒服,先失陪。”
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在意裴知颂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