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陶云然指了吴氏，“报上名来。”吴氏双手一直掐着，“草，草民，冉吴氏。”“冉吴氏！本县令问你，你酉时的时候，在哪里？”吴氏脑袋闪过刘家院子，嘴唇瞬间煞白。冉云桃看过去，心口跟着紧了。母亲胆小，只怕是到这个年纪，也都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偏偏为了给她出这口气，让自己陷入了这个危机当中，想到这些，冉云桃格外难受。“娘……”吴氏把着女儿，谎话不敢说，真话也不敢讲，颤颤的，“回……大人，草民……在路上。”
县府衙门，灯火通明，公堂上被压的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明镜高悬下，陶云然坐在案台上，眼神拖着幽怨厉色，惊堂木一拍，头一回连夜审案。
“挨个给本县令报上姓名，为何打架？好好说说缘由！”
冉云桃不给脸色。
刘婆娘抓着先告状的优势，跪在地上的腿忙往前挪了两步。
“大人！小民乃柳溪村村民，刘张氏，今日下午我们在地里的时候，他冉家的就趁我们不在，去砸了我家的门，毁了我家的院子，还赶走了我辛辛苦苦养的鸡鸭。”
刘婆娘说着，目光狠瞪了吴氏。
吴氏手心一把汗，紧张得厉害。
冉云桃见母亲状态，怕露馅，将母亲拦了下来。
“没有的事，是他刘家故意栽赃陷害我们的，我们今日一下午都在地里做活，谁知道她家发生了什么，不分缘由的就来我家闹事！”
刘婆娘嘴快，“屁！你娘可没在地里！我们酉时回去，可是在路上撞见她从前村上来的！”
冉云桃：“你只是见到她上来，你又没见她去毁你屋，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来我家闹事，不是讹我家还是做什么！”
陶云然脑阔疼，手里的惊堂木拍了两下，“公堂之上，不许争吵！还有，本县令指到谁，谁再说话！不许插嘴！”
刘婆娘嘚瑟一脸。
冉云桃没好气，横过一眼后，闭了嘴。
堂上，陶云然目光透测，挨个的多扫了底下的人几眼，特别是冉云桃。
小犟妮子气性大呢！这副模样不就是因为上午没处理她的事儿，觉得他断案不公正？
那他现在就让这小犟妮子瞧瞧，什么是公正！什么是他的断案手法！
“你，”陶云然指了吴氏，“报上名来。”
吴氏双手一直掐着，“草，草民，冉吴氏。”
“冉吴氏！本县令问你，你酉时的时候，在哪里？”
吴氏脑袋闪过刘家院子，嘴唇瞬间煞白。
冉云桃看过去，心口跟着紧了。
母亲胆小，只怕是到这个年纪，也都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偏偏为了给她出这口气，让自己陷入了这个危机当中，想到这些，冉云桃格外难受。
“娘……”
吴氏把着女儿，谎话不敢说，真话也不敢讲，颤颤的，“回……大人，草民……在路上。”
“在路上？”陶云然问，“去干了什么？”
“去……去给我女儿……说媒。”
陶云然：“……”
眼神微稀，一眼又给看了个穿。
早说了，五里县的这些人，没几个是真正会藏心的。
“冉吴氏，公堂之上，若是被本县令发现说假话，那可是挨板子入狱的！”
吴氏仓皇抬了头。
冉云桃脸上闪出担心，不想让母亲说了，“大人……”
“大人！我没有说假话。”吴氏抢下话，也不想让女儿受罪，“我去找……王媒婆，王媒婆不在家，我就……回来了，在路上……撞见了刘家人。”
刘婆娘信他个鬼，“吴氏，你说假话还张口就来呢，王媒婆前儿个干活，扭伤了腰，一直在屋里躺着，你要真去找了人，怎么可能见不到人。当着县令大人的面你都敢……”
“啪！”陶云然不耐烦，惊堂木拍了下来。
刘婆娘闭了嘴。
吴氏低着头，眼睛不敢抬起。
陶云然继续问话，冉云桃忍不下去了，“大人！刘家的院子是我毁的，我娘只是替我挡着，她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受不了这个罪，还有，这事的根源可不是这个！
陶云然目光转瞬从吴氏身上转到小犟妮子的身上，阴暗暗的。
刘婆娘一听，激动的站了起来，“大人你看！我就说我家的院子就是她毁的，赶紧把她关起来！让他们赔钱！”
陶云然着实脑阔疼，惊堂木连连又拍了两下，“刘张氏，本县令没让你说话！”
刘婆娘又缩了回去。
吴氏没想到女儿会冲出来，拉了她，“桃儿……”
冉云桃知道母亲要护她，但这事儿和她母亲就没有关系。
“娘，不关你的事儿。”冉云桃扒开母亲的手，眼神看向台上的狗官，“大人，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毁刘家的院子吗？”
陶云然眼神压的更阴暗了。
这话问的！这小犟妮子不摆明了在敲点他吗？
“为什么？”陶云然还是顺着问了。
“因为刘凤花把我推下水差点淹死，她还不承认，我气不过，所以我去毁了他们家的院子。”
呵！陶云然不露声色的气笑了，果然要回来这事儿上！
要说这小犟妮子也有点心思，竟然没直接说他断案不公，这是故意给他面子？想让他重新审？好！很好！
既然说到这个事儿上了，那就好好把这事儿断断！
刘家的听到冉云桃将事儿转到刘凤花身上，刘凤花慌了，咬着镇定方要狡辩，陶云然喊了一声：
“来人！把冉刘两家先给本县令分开关起来，本县令稍后再审！”
忙着记笔录的黄乐忽然一愣，收下笔就凑到了陶云然的旁边。
“大人，怎么回事？”
陶云然不太愉快，“没瞧见这小犟妮子在故意给本县令找事儿吗？本县令不得好好让她瞧瞧，在这五里县，究竟谁说了算！”
黄乐：“……”
县令大人自己没断好的事，自己去解决吧，手一招，赶紧让衙役把这两边分开，各自关了一间屋子。
刘家冉家一头雾水。
跟来一起看热闹的村民，也是看了个不明所以，见着公堂上的人左右被带了下去，连审案的大人也下去了，熙熙攘攘的说了话。
“怎么回事？这就审完了吗？”
“怎都带走了？要做什么？”
“不知道呢？没审完吧？”
“再看看再看看。”
“……”
江氏和冉云香缩在人后头，打架闹事的时候，幸好他们没有掺和进来，不然他们这会儿只怕一并被带了下去……
衙门案卷库里，陶云然去里头喝了口水，偷了个懒。
黄乐关好两家的人后，过来请示问了话。
“大人，这两家分开了，你打算怎么解决。”
陶云然打开折扇，使劲给自己扇了扇风，“怎么解决？刘凤花推人入水在前，吴氏毁人院子也是真，你说怎么解决？全给关着！”
黄乐：“……”
“大人，原来您都知道啊。”
陶云然眼神鄙夷。
黄乐捏上嘴巴，他家这少爷当县令，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有时候也很难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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