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为一个包子怀恨在心偷了我的介绍信和一百块钱!”一百块钱啊!这话一出,人群哗然。“是不是弄错了?”“咋可能,若是没有嫌疑,人家咋会揪着她不放!”“真给咱农村人丢脸!”转眼之间。舆论一边倒。中年女人慌了神,抖着嗓子大喊:“我没拿,不是我!”话音刚落,车厢另一头,戴眼镜的男人领着乘警来了。乘警一来。人群瞬间安静。中年女人更是看见救星一般,委屈地抹着泪。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帮不帮我开介绍信!”
“不帮。”
周时凛的态度也很坚决。
他比温浅大五岁,有责任为她的安全负责。
“你需要钱我给你,单独出门不行。”
两人僵持不下。
温浅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里的热度看得周时凛全身都隐隐发起了热,他有些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凸起的喉结不自觉颤动。
“吃饭吧。”
“不吃。”
温浅忽然倾身凑近,狡黠地勾了勾唇,嗓音甜腻:“你不同意我就要亲你了,亲到你同意为止。”
人设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在周时凛眼里,她就是个一直馋他身子的色女。
这话一出口,一向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周队长嗖得一下弹跳起来,英俊的面孔染上一丝红晕,幸好肤色黑,看不太出来。
那也够尴尬的。
“女孩子要自重!”
“我知道啊,可你是我男人啊,我亲自己男人怎么就不自重了,还是,你想让我去亲别的男人?”
周时凛:“……”
他就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她的对手。
最后,在温浅的软磨硬泡下,周时凛终于松了口,去指导员那里开了介绍信,下午就带着温浅去县城火车站买火车票。
火车站人潮拥挤。
周时凛身材高大,一路上虚揽着温浅将她护在怀里,两人贴得很近,可谁都没有说话,一种尴尬中带着一丝别样的甜蜜在空气中蔓延。
想到来时周时凛塞给自己的三百块钱,温浅心里一暖。
他说去一趟羊城不容易。
手里有钱心里就不慌,还说让她多进些货,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那三百块钱最后还是悄悄留在了家里。
火车开动。
温浅从窗口探出头,朝着周时凛挥了挥手。
“等我回来。”
这一刻,穿越人潮。
周时凛的眼里只有温浅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
他唇角带笑:“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
夜幕降临。
周时凛是在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压在枕头底下的三百块钱,看着那厚厚一沓大团结,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这次,温浅是真的从骨子里开始改变了。
她真的变了。
而他似乎也变了,开始忍不住担心她,担心她独自一人出远门,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吃饭……
同一时间。
温浅正在吃饭。
吃的是周时凛下午在国营饭店专门买的猪肉大葱馅包子,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凉了也好吃,馋得隔壁小孩眼巴巴望着,口水流了一地。
“妈,我要吃包子。”
中年女人用袖子胡乱给儿子擦了擦口水,讨好地看着温浅笑:“大妹子,你看你大侄子馋成啥样了,要不你给孩子尝一口?”
温浅:“?”
啥玩意?天上掉下个大侄子?
她往对面的母子俩身上瞅一眼,面无表情的拒绝:“没了,想吃包子去餐厅买,那里边的包子还不要粮票。”
中年女人笑得不自然。
“孩子吃不了多少。”
她还想再说几句,温浅已经闭上了眼睛,双手环在身前,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女人只能讪讪地闭了嘴,顺便往哭闹不止的孩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什么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一晚上相安无事的过去。
第二天。
温浅拿着毛巾去洗漱,她一走,中年女人左右看了看,见对面的戴眼镜男人还在睡觉,犹豫了一秒,轻手轻脚拉开了温浅放在座位下的手提包。
洗漱回来的温浅没发现异样。
车厢里已经热闹起来,有说话的,有活动身体的,也有吃早饭的,密闭的空间里混合了无数种气味,熏得人脑仁嗡嗡响。
温浅也不嫌难闻。
从手提包里照例拿出包子,还有周时凛特意给她买的卤牛肉,然后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包里的东西好像被翻动过。
吃的在。
衣服也在。
钱她随身携带着装内裤兜兜里了,只有一样东西不见了——介绍信!
介绍信丢了她就得流落街头。
可谁会偷介绍信呢,这玩意既不当吃也不当喝,偷了也没什么用,重新将角角落落找了一遍,温浅确定介绍信真的不见了。
介绍信没长腿。
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温浅思索了几秒,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中年女人身上。
女人本就心虚,被这种犀利的目光盯着就更虚了,色厉内荏嚷嚷道:“你自己丢了东西可别想赖别人!”
“你怎么就知道我丢东西了?”
一句话,温浅就可以确定介绍信就是中年女人偷走的,原因无他,因为自己没有给她儿子吃包子。
她索性也不着急了。
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了靠,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
中年女人有点慌。
刚才她偷拿了介绍信还没来得及销毁,现在介绍信就在她身上,若是对方强势搜她的身,那不就露馅了?
想了想,她立即站起来就走。
“别挡着我去厕所。”
温浅直起腰,伸出一条腿拦在女人脚下,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她也懒得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的介绍信是你偷的吧?还回来,不然你就拉在裤兜子里吧。”
这话说得中年女人脸色大变。
她强撑着没有露怯,撒泼似的放声喊冤:“我听不tຊ懂你在说啥,别以为你是城里人就可以欺负俺们农村人,俺要上厕所!”
女人声音尖锐。
简单一句话就挑起了周围乘客对温浅的不满。
“农村人咋啦,凭啥看不起农村人!”
“往上数三代,哪个不是农村人!”
“年纪轻轻欺负人,不是个好东西!”
一时间,群情激奋。
中年女人得意洋洋,一个小丫头,嫩秧瓜子似的,也敢跟自己斗,利用群众舆论喷死她。
“让开!”
“不让!”
温浅针锋相对,一把揪住中年女人的衣袖,扯着不让她离开,另一边还不忘向周围的人大声解释。
“我也是农村人,可我不干偷鸡摸狗给农村人丢脸的事。”
“你因为一个包子怀恨在心偷了我的介绍信和一百块钱!”
一百块钱啊!
这话一出,人群哗然。
“是不是弄错了?”
“咋可能,若是没有嫌疑,人家咋会揪着她不放!”
“真给咱农村人丢脸!”
转眼之间。
舆论一边倒。
中年女人慌了神,抖着嗓子大喊:“我没拿,不是我!”
话音刚落,车厢另一头,戴眼镜的男人领着乘警来了。
乘警一来。
人群瞬间安静。
中年女人更是看见救星一般,委屈地抹着泪。
“同志,我没拿她的介绍信和钱。”
“我一个农村女人,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去边疆探亲,一路上倒了好几趟车,还要走几十里山路,脚都磨破了,再苦再累俺都没抱怨一个字,咋能干偷鸡摸狗的下三滥事。”
这一番话说情真意切。
不光周围的人唏嘘不已,连乘警都动容了。
“原来你是军嫂啊。”
说罢,他转头看向温浅。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军嫂同志怎么会做这种抹黑军人家属形象的事情,要不你再好好找找?”
温浅抿唇不语。
她都想给中年女人鼓掌了,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啊。
还军嫂呢,真给军嫂丢脸!
眼看着形势对自己不利,温浅眼睛一转,学着女人哭了起来,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惨兮兮道:“我四处找了都没有,肯定是她拿的,要是不把我的介绍信和一百块钱还回来我就跳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