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生为难地看向孟沥川。然而孟沥川靠着墙壁,双臂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家属还是劝劝吧。”医生委婉开口。“他的命,谁也做不了主。”孟沥川淡淡道。就像他妹妹孟伽晚,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么谁都拦不住。迟樾看了他一眼,沉重地呼出一口气,转头对医生说:“我最了解我的身体,我没事。”医生皱起眉,神色严肃:“你这种情况很危险的,这次跳海就是最好的印证。”孟沥川却知道严屿深在想什么。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爱上了孟伽晚,那么要是治好了他的病,他就连孟伽晚的幻觉都看不到了。
原来那个小护士联系的“家人”竟然是孟沥川。
严屿深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孟沥川眸底划过一抹晦暗:“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是我的弟弟跳海自杀,被救了起来,让我赶紧来劝劝你。我连夜坐飞机来的。”
严屿深沉默下来,好半天才低声开口:“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孟沥川冷淡地睨着他:“为什么要跳海?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严先生口口声声说自己对我妹妹没有一点男女感情,怎么在伽晚死后,像疯了一样?”
的确是要疯了。
严屿深咽了下喉咙:“我,其实我爱上了伽晚了。我只是自己不知道,现在才悔悟……至于跳海,是个误会,我看见了伽晚,不过那是我的幻觉。”
孟沥川微怔,皱起眉:“幻觉?你说你出现了伽晚的幻觉?”
严屿深点头:“医生说我患上了中度臆想症,所以我经常可以看见她的幻觉。”
孟沥川不相信严屿深,但他是心理医生,看得住严屿深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对。
他找来精神科的医生给严屿深做检查,检查报告很快出来。
这一次,严屿深的病更加严重,还多了一种继发性妄想症。
他听到的孟伽晚的声音,看到的孟伽晚的身影,全部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这种情况,我们是建议留院观察,然后进行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的。”医生拿着病例本对孟沥川说。
躺在病床上的严屿深脸色阴沉。
他冷冷地说:“我没事,我不留院。”
“这……”医生为难地看向孟沥川。
然而孟沥川靠着墙壁,双臂抱在胸前,一言不发。
“家属还是劝劝吧。”医生委婉开口。
“他的命,谁也做不了主。”孟沥川淡淡道。
就像他妹妹孟伽晚,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么谁都拦不住。
迟樾看了他一眼,沉重地呼出一口气,转头对医生说:“我最了解我的身体,我没事。”
医生皱起眉,神色严肃:“你这种情况很危险的,这次跳海就是最好的印证。”
孟沥川却知道严屿深在想什么。
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爱上了孟伽晚,那么要是治好了他的病,他就连孟伽晚的幻觉都看不到了。
严屿深咬了咬牙,心底烦躁不已。
半晌,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说:“医生,给我些时间。”
见状,医生也不知道该能怎么劝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关上,沉默蔓延了整间病房。
孟沥川蓦地出声:“给你些时间逃跑?”
严屿深感受着身体上每一个毛孔透出来的痛苦,沉默不语。
病房里一度陷于诡异的安静。
“你和伽晚始终没有在一起过,我不是你的家人,所以不会管你的事。”孟沥川抬步走到病房门口,“你想怎样都是你自己的事。”
“还有,关于伽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孟沥川打开门,严屿深却突然喊住了他。
他紧抿着唇:“孟先生,你手里有伽晚的照片对不对,能不能……给我一张?”
家里的相册被孟伽晚带走,那么只有可能在孟沥川那里。
“不能。”孟沥川嗓音冰冷地拒绝。
严屿深的心狠狠刺痛:“那是我和她的照片,我有权利拿回它。”
孟沥川寒潭般冷寂的眸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说出的话残忍无比。
“那些照片,伽晚生前全部都烧掉了。”
严屿深空洞的眼神逐渐变得苍凉痛楚,仿似盛入了千万年的悲寂。
“她把我们的照片都烧掉了……”他呼吸一滞,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
孟沥川看着他失神的模样,不禁冷哧:“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