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只有云息庭一人。茶杯在手,清茶微凉,浅抿一口放下茶杯,目光渐寒。“墨锦衍,五年之久,我们终于要见面了。”……从大殿出来,陆银见师妹仍然闷闷不乐,随手摘了一朵红梅,戴在她发间。在红梅的映衬下,更显温郁脸庞白皙。陆银瞧着,说不出的喜欢。“师妹,你就别难过了,师父这般疼你,教主也不生你的气,我可都嫉妒你了呢。”嘟着的小嘴终于有了点笑容,温郁叹了口气:“这种醋你都吃啊,师兄真小气。”
师兄妹俩一前一后地走了,季凉谦摇摇头,坐在堂下的椅子上。
眼见着两个徒弟感情甚好,尤其是陆银,对师妹爱护有加,他心里也很高兴。
自从收了温郁当徒弟,带回教中却连连犯错,的确让他有些头痛。
自己答应收的徒弟,跪着也得受着,更何况温郁性格活泼,嘴也甜,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他猜想云息庭也如此,不然两次三番,怎会一直容忍这个不安分的小师侄一直胡闹。
“以为自己收了个小棉袄,没想到是黑心棉做的吧?”云息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你别笑话我,郁儿一口一个教主师叔喊着,我看你美得很。”
没有旁人在时,他俩相处起来,更多是无话不谈的师兄弟情谊。
涟殇教前教主只收徒弟二人,大徒弟季凉谦,原本是涟殇教唯一传人,可五年前有了喜欢之人,无法习得涟殇教绝学,令他陷入困苦之地。
好在云息庭适时出现,同意放弃一切终身入教,接替季凉谦习得涟殇教绝学。
为此,季凉谦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救世主,还曾开玩笑说要对他马首是瞻。
“打算什么时候成婚?”云息庭转移话题又问了些旁的,算是闲话家常,“老大不小了。”
“我是想等围剿之后,也得问问她的意思。”
“应当的。”云息庭点头。
“你呢?”季凉谦笑中带有些心疼,“学潋情绝,继任教主,你可曾后悔过?”
云息庭淡漠的脸上,依然不见什么表情,只是沉默片刻,开口道:“既没有留恋,又谈何后悔,不问感情事,得来一身轻松,有何不好。”
“终是要谢谢你。”
云息庭摆摆手,刚想说话,一教众突然通秉,步入大殿:“启禀教主,青龙阁来报,已发现烛九阴现身襄城,并传衍王口谕通知襄城府衙,两日后全城宵禁。”
两日后宵禁,看来朝廷围剿大军不日便会来到襄城,战火定在两日后拉响。
事态严重,季凉谦立马起身:“我去通知孤晨,加快设防陷阱。”
云息庭点点头,面色凝重,又看向禀报之人,“传令下去,涟殇教但凡身强能者,两日内必回教中待命。”
“是。”
大殿之中,只有云息庭一人。
茶杯在手,清茶微凉,浅抿一口放下茶杯,目光渐寒。
“墨锦衍,五年之久,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
从大殿出来,陆银见师妹仍然闷闷不乐,随手摘了一朵红梅,戴在她发间。
在红梅的映衬下,更显温郁脸庞白皙。
陆银瞧着,说不出的喜欢。
“师妹,你就别难过了,师父这般疼你,教主也不生你的气,我可都嫉妒你了呢。”
嘟着的小嘴终于有了点笑容,温郁叹了口气:“这种醋你都吃啊,师兄真小气。”
“也是,师父就你一个女徒弟,不疼你疼谁,我身为师兄,要比师父更疼你才行。”
见温郁心情好了些,陆银也跟着高兴起来:“对了师妹,你昨日说想制作迷烟,眼下离午饭还有些时间,我带你去找陶神医,他或许有办法。”
对哦,温郁一拍脑门。
她差点忘了这事。
有事做分散注意力,温郁把想家的事抛在脑后,立刻兴奋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过去,我都迫不及待要当涟殇教头号大功臣,给师父长长脸了。”
走了好久,师兄妹二人终于在一处院落前停下。
这应该是在涟殇教最深处,人烟稀少之地,没有喧闹,看着极为雅静。
院内一屋的烟囱里冒着袅袅青烟,一少年坐在院中,正把草药放在铡刀下铡碎。
陆银伸手叩门,少年抬起头来发现他们,忙起身相迎:“原来是陆教头,是身体不适还是跌打损伤?”
少年年龄不大,八九岁光景,没有顽皮劣性,更多的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陆银摸摸他的头,又捏捏他的脸:“没有不适,我师父新收了徒弟,我带师妹过来串串门子……”
“原来如此,两位请进,我去找先生出来。”少年说着,把师兄妹二人请进去。
淡淡的草药味布满整个院子,堂屋大敞,里面并没有人,偏殿正冒着烟的屋子,想必就是药房了。
师兄妹二人并未前往堂屋,而是跟着少年一起来到房前。
“先生,陆教头带着师妹过来串门,您可要见见?”少年站在门外轻秉,等了会,发现里面并无动静,“先生,您在里面吗?”
“陶神医出去了?”
少年摇摇头:“不会呀,我一直在院中铡草药,先生出去的话,我肯定会看见。”
小心翼翼推开门,少年环视周围,发现并无异样。
可就在他们走近后朝角落看时,只见一人趴在桌子上,面色青紫,直直地伸着手臂,想必晕倒之前正准备去拿什么东西。
“先生!”少年跑过去查看情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一小瓶放在桌上。
迅速从小瓶中拿了一粒药丸放进陶神医的嘴里,用水送服后稍等片刻,他脸上的青紫色才渐渐退去。
人还没醒,温郁看少年重重地松了口气,已知陶神医并无大碍:“看他模样,莫不是有人下毒害他?”
“姐姐说笑了,谁能给我家先生下毒,此毒是先生自己吃下的。”
温郁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吃毒?他有病啊……”
“神农还需尝百草呢,不吃毒,怎知真正解法。”少年嘿嘿一笑,露出铁憨憨的表情,“两位稍等,我去烧水沏壶热茶来。”
少年退出药房,留下师兄妹二人和一个差点毒发身亡的陶神医。
温郁猜想,陶神医恐怕经常以身试毒,从少年为他解毒的熟练操作可以看出,陶神医吃过的毒,怕是比她吃过的馒头都多。
环顾四周打量整个药房,温郁走到一架摆满瓶瓶罐罐的柜子旁。
什么断肠散,蚀骨粉,九毒丸。
温郁自然碰都不敢碰,她可不想和陶神医一样,脸色青紫毒发身亡。
“我还以为陶神医是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家,没想到这么年轻。”她随手从柜子上拿起一个小罐,标签上写有三个字:百花膏。
打开盖子,里面膏体呈透明状,伴有一些可见的粉色花瓣碎,拿近一闻,花香清甜。
用花制得,味道也好闻,应该是护肤品之类。
看来这陶神医不但善于制毒解毒,还喜欢研制化妆品。
温郁暗自窃喜,以后她的脸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