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里的眼睛睁得可真大……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吧。就差没流口水了。然后还大言不惭道:“我真没看!”陆风一听这称呼,浪荡子似的:“原来是沈家小公主啊。”“现在不是了。”沈珞宁垂眼,“现在是沈家倒霉蛋。”这地狱冷笑话让陆风噎住了接下来的话,连忙岔开话题:“会射击吗?”“会一点点……”沈珞宁仰头对上了裴聿洲阴鸷的眸tຊ子,然后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就是可能会有一点让某些人丢脸。”
车上气氛压抑沉闷,沈珞宁打开车窗透气,凉风灌了进来,彼时夜幕降临。
“阿嚏!”
沈珞宁忽然打了个很轻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忍不住仰头去看身旁男人的侧脸,自顾自地笑了一下,环抱起双腿。
坐没坐相,权当是自己家的车子一样。
司机提心吊胆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生怕后座那位爷会动怒。
只见男人半阖眼眸,顶灯映衬得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半明半暗,手肘撑着航空座椅的扶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
这无形之中透出的压迫感着实让人汗流浃背。
倏然。
裴聿洲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扔到女孩身上,将她脑袋完全笼罩住,将她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
猝不及防,沈珞宁差点骂人。
“别传染给我。”裴聿洲冷声道。
偏偏她一身反骨,还故意凑近了些,阴阳怪气拧着眉:“就传染给你!”
任性得很。
开车的司机吓出一身冷汗。
裴聿洲向来不近女色,寡淡薄情。
凭着显赫的身份和那张脸,还是有不少女人猛烈追求,明的阴的都有。
无一例外,下场惨烈。
敢这么和这位爷说话的,沈珞宁还是头一个。
当真是不怕死。
沈珞宁见他不搭理自己,最终还是披上了那件外套,拢了拢身子。
强势的冷香萦绕着她,安全感十足,她不羞不臊:“你用的什么香水啊,味道好好闻啊。”
不等男人搭话,沈珞宁直接侧了个身,闭上眼,“那我就先睡咯。”
玻璃窗的倒影里,光怪陆离,女孩娇小的身躯被裹在墨色的西服外套下,恬静悠然,丝毫没有任何防备。
不知过了多久,散落在脸上的发丝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男人的骨节蹭到女孩白嫩的脸颊,她也只是动了一下,睫毛时不时轻颤。
现在怎么一躺就睡?
从前他得哄好久。
“先生,到了。”
车子的刹车轻轻一震,沈珞宁也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高级定制的西装外套被弄得皱巴巴的了。
或许是起床气的原因,她嫌弃似的拿起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情扔向身旁男人,声音夹杂着没睡醒的鼻音:“给你。”
“……”
司机从后视镜观望这一切,手下意识捏紧方向盘。
他等了片刻,先生居然没有发火!
沈珞宁清醒过来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心虚地将外套从他手上拿了回去,笑容里藏着几分娇憨,“私密马赛~我帮你拿着。”
“嗯。”
裴聿洲也懒得和她计较。
随她。
…
车子在富丽堂皇的娱乐会所前停下,踏足之处,皆是纸醉金迷。
是权贵们所喜的“天堂”。
进了一个区域,沈珞宁听到“砰”的一声瞬间身子一颤,躲在裴聿洲后面,鼻尖触碰到他的脊背,硬朗结实。
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射击。
“哟,哪来的小妹妹。”
混不吝的声音调侃着她,陆风摘下护目镜,将麂皮手套随意甩到台球桌上。
这是一个庞大的娱乐区域,射击场、台球室,健身房……的结合。
裴聿洲眼底翻涌着雾霭和不悦,“叫他们几个穿好衣服。”
低眸一看,沈珞宁居然躲在他身后捂着眼睛,可他分明看到手指之间还有缝隙。
缝隙里的眼睛睁得可真大……
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吧。
就差没流口水了。
然后还大言不惭道:“我真没看!”
陆风一听这称呼,浪荡子似的:“原来是沈家小公主啊。”
“现在不是了。”沈珞宁垂眼,“现在是沈家倒霉蛋。”
这地狱冷笑话让陆风噎住了接下来的话,连忙岔开话题:“会射击吗?”
“会一点点……”沈珞宁仰头对上了裴聿洲阴鸷的眸tຊ子,然后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就是可能会有一点让某些人丢脸。”
陆风没听懂,笑了一声,热情招呼:“丢什么人啊,妹妹,来来来。”
沈珞宁穿戴好设备,举起枪,凝神蓄力,对准靶子。
一。
二。
三……
“砰!”
连续十发,不是打在边缘就是脱靶。
陆风叉着腰,震惊道:“不是,妹妹,你这是谁教的啊,那人傻逼吧。”
沈珞宁往后看了坐在远处沙发主位的男人,“他……他………”
教的。
陆风以为自己说话不着调把她弄委屈了,“妹妹,不厚道啊,一言不合就告状。”
“不是。”沈珞宁摇了摇头,“就是他教的。”
陆风顿时闭嘴不敢说话了。
在陆风转身的一瞬间,沈珞宁悄悄拾起枪打量了一番,打了个十环。
这时。
一个美艳的女人走到沙发主位前面。
“洲爷,好想要……”
美艳的女人一只膝盖抵着沙发,手撑着靠背,试图圈住男人,妄想换取一夜欢情。
香艳的唇和妖娆的身段步步紧逼,浑身上下每一滴血液都因他迸发流动。
这个男人,就是天生的催情药。
男人随意吐出的烟雾缭绕在她脸上,令人着迷。
尤其是男人侧颈那象征身份的刺青,她俯下身,忍不住想贴近,想靠近,想成为他的情人。
刺鼻的香水味让裴聿洲眉头蹙起,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捞过一旁的手枪,上了膛。
女人见他不抗拒,便主动出击,可手还没真正碰到这个男人一分一毫,背部顿时僵直,不敢动了。
黑洞洞的枪口摩擦着女人裸露的侧腰肌肤,冷峻的脸在夜场灯光下半暗半明,阴晴不定。
女人即将陷入迷离的双眼忽然惊悚瞪大,那枪口就这么直接擦着她的皮肤,冰冷得就如同眼前这个薄情的男人。
她慌了,身子僵直微颤,连带着声音都是颤抖的,“洲……洲爷……”
“怎么不继续了?嗯?”
沉冷的嗓音染着痞野的轻嗤,性感磁性,像是深渊中的审判者。
女人如同被扼住咽喉,仿佛要窒息。
“滚。”
女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不甘却又惧怕。
裴聿洲坐在主位,叼着根烟,立刻有人谄媚地走上来护火,橘色的火焰照亮他锋利立体的五官,抬眸的刹那即刻让众人感受到压抑。
他看了一眼远处玩得正起劲的女孩。
烦躁感瞬间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