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卫岑从副将手中牵过马,扶着叶澜澜上马以后,他纵身一跃,跨坐在她身后,紧接着,大氅一撩,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叶澜澜没有任何惊讶,只是习惯性地拢紧了卫岑的大氅,只露出一双眼睛,仿佛他们之间,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了。李靳屿看着这一幕,烦躁地甩上了车帘。马蹄声渐远,整个车架应声而裂。阿竹看着轰然倒地的车轮,苦着一张脸,无奈道:“王爷,车坏了,我们也得骑马回去了。”许久,就在阿竹以为李靳屿不会回答他了以后,后者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宫宴已散。
带着凌王府徽记的马车停在宫门口,马儿“咴咴”地吐出一团白气。
京都的天,越来越冷了。
李靳屿的目光始终盯着宫门,他在等叶澜澜出现。
“轻……”他想招呼叶澜澜,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的名字终究还是堵在了喉咙里。
不知道卫岑在与她说些什么,叶澜澜脸上是指不住地笑意,眼睛里仿佛盛满了光。
可这样的眼神,与曾经的叶澜澜看向自己时,如出一辙。
“凌王?真是巧啊。”
注意到李靳屿的视线,卫岑主动凑上去打了个招呼,说完,他佯装无知地问道:
“王爷这是在等公主殿下吗?说起来,我离京五年,你们怎么还未成婚?”
叶澜澜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卫岑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卫岑当即后退一步,识趣地闭了嘴。
“也对,王爷做什么肯定有他的道理,澜澜,我们走。”
说完,他就要拉着叶澜澜转身离开,却被李靳屿叫住。
“你们就这么走?”
天上飘着小雪,压不住李靳屿蓬勃的怒气,他的右手握在车架上,木头断裂的“咔咔”声不绝于耳,细碎的裂纹逐渐扩散。
卫岑疑惑皱眉:“有什么不妥吗?”
“入冬了,你就带她骑马回去?”李靳屿眉头蹙起,满眼都是对卫岑的不认可。
“哦,这个啊,不劳王爷费心。”
说着,卫岑从副将手中牵过马,扶着叶澜澜上马以后,他纵身一跃,跨坐在她身后,紧接着,大氅一撩,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叶澜澜没有任何惊讶,只是习惯性地拢紧了卫岑的大氅,只露出一双眼睛,仿佛他们之间,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了。
李靳屿看着这一幕,烦躁地甩上了车帘。
马蹄声渐远,整个车架应声而裂。
阿竹看着轰然倒地的车轮,苦着一张脸,无奈道:“王爷,车坏了,我们也得骑马回去了。”
许久,就在阿竹以为李靳屿不会回答他了以后,后者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他身上已全无方才那股怒火,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
阿竹看着他诡异的变化,大冷天里出了一身的汗,迟疑着问:“王爷……您没事吧?”
李靳屿笑而不答,反倒是说:
“东山上埋错了人,你去查查,看是哪家的女儿丢了,给人家送回去。”
“是……”阿竹蔫蔫地应着,随即猛地回神,满脸惊喜和诧异:“王爷是说轻小姐没死?”
李靳屿淡淡地“嗯”了一声。
“以卫岑的脾气,轻儿若是真的出事了,他便是鱼死网破,也定要和我拼上一拼。”
“所以,轻老板就是轻小姐!”
阿竹惊呼出声,又立即捂住了嘴巴,可喜悦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他本是京都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饿死之前遇到了出门玩耍的叶澜澜,是她求着李靳屿救下了他,给了他活着的机会。
后来他被训练成暗卫,可惜他还没出师,叶澜澜就死了。
因着叶澜澜的缘故,李靳屿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李靳屿仰头看着月光下飞旋而下的雪花,澜澜地笑了。
“只要轻儿活着,只要她愿意。”
他和阿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夜,所有人的脚印,都被今年的初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