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力度的夸奖,陈格格的脸有些微微涨红,迎上落月真挚的眼神,谈起自己最爱的画画,陈格格再不复往日般沉默,整个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姐姐过奖,我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我从小便不爱针线,偏爱画画,小的时候被额娘训斥过多次,说我这是不务正业,将来可千万别被夫家嫌弃了才好。”说罢,陈格格又从身旁小丫头手里拿过自己适才画的,落月和苏格格凑过去看,发现画的竟然是她们所处的凉亭,两人都不禁赞叹出声。
落月在心里补充一句,等回去她也得把长命锁给小阿哥戴上,嗯,自己也得有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眼见着高格格不接话,只用高傲的眼神看着她,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一旁的苏格格赶忙出来打圆场,接下来屋里就变成了落月和苏格格的脱口秀现场,落月感觉自己所有的吉祥话快说完了,终于听到了高格格轻轻的一声“嗯”。
任务总算完成了,走出高格格的院子,落月只感觉一身轻松,恨不得立马飞回冬栖院把这身厚重的衣服换下来。
苏格格也是松了一口气,昨日香晴和她说完药方的事,她半宿都没睡着,涂了厚厚的脂粉才勉强盖住了脸上的黑眼圈,瞧着高格格的气色还算不错,想来那药方应该不至于损伤她的身体。
从高格格的院子返回冬栖院会经过后院的小花园,说是小花园,但因着后院的面积实在太小,只有一个凉亭,周围点缀些许花草,不过这些对格格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稀罕物。
落月一行人从花园旁经过,正好看到陈格格对着一盆新开的蜡梅临摹,陈格格也瞧见了她们,相互问过好之后三人便结伴在中间的凉亭坐下。
作为资深宅女的落月同学,看到陈格格手中的画,不由得“哇”的一声,倒是把陈格格逗笑了。
“妹妹画得可真好,这蜡梅栩栩如生,若是放在屋子里,岂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盛开的蜡梅了。”
许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力度的夸奖,陈格格的脸有些微微涨红,迎上落月真挚的眼神,谈起自己最爱的画画,陈格格再不复往日般沉默,整个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姐姐过奖,我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我从小便不爱针线,偏爱画画,小的时候被额娘训斥过多次,说我这是不务正业,将来可千万别被夫家嫌弃了才好。”
说罢,陈格格又从身旁小丫头手里拿过自己适才画的,落月和苏格格凑过去看,发现画的竟然是她们所处的凉亭,两人都不禁赞叹出声。
“妹妹过谦了,这般好画技,怕是比起宫里的画师都不逊色,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这个福气,和妹妹讨要一幅墨宝。”
一旁的苏格格也过来凑趣,她本性善良,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落月的意思,到最后落月和苏格格都各自拿到了一幅画,落月收到的是那幅蜡梅图,而苏格格收到的是凉亭图。
一回到院子,落月就赶紧从库房里挑了几匹暖和的衣料给陈格格送过去,适才她看到陈格格的披风实在太过单薄,暖手炉也是去年的款式,有了这画她也有理由把东西送过去。
说起来落月刚才可没夸张,这蜡梅画得很合落月的审美,她把画交给孙凉,让他找个靠谱的师傅裱好,这画放在卧房里刚刚好。
孙凉的动作很快,吃完午膳裱好的蜡梅图便被送回来了,春云踩在凳子上,其他人在旁边帮忙,满院人共同完成了蜡梅图的悬挂工作。
落月满意地瞧着那栩栩如生的蜡梅,忍不住点点头,这时突然听到李玉公公派人过来传话,吓得春云一个踉跄,幸好旁边的秋画扶了她一把。
传话的内容也很简单,便是四阿哥今日会在冬栖院用晚膳,落月暗暗撇了撇嘴,她真的不想和四阿哥一起用膳,准确说不想伺候四阿哥用膳。
真正成为后院的格格,落月才知道似穿越前辈一般陪着阿哥同桌用膳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宫里有规定,无论是福晋还是格格都要站在旁边给阿哥布菜。
若是阿哥心情好了,会准许她们坐在一边,但可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全看布菜的太监给夹什么东西,幸好孙凉机灵,记住了落月爱吃的菜式,否则吃到再不合胃口的东西都不能吐出来,只能生生咽下去。
这哪是用膳,分明和上刑没什么区别,据说宫里的娘娘们也是如此,一想到悲惨的将来,落月就忍不住捏了把汗。
幸好自从她身形不似原先般瘦弱之后,四阿哥便不爱在冬栖院留宿了,即便留宿,两个人也只是盖着被子沉默的睡觉,有几回落月竟有一种四阿哥把这当成休息处的感觉。
四阿哥风尘仆仆地从外头进来,由着落月给他换衣洗漱,四阿哥正想和往常一样转身去隔间看看小阿哥,不经意瞧见了墙上的蜡梅图。
见他感兴趣,落月低声在旁边解释。
“这是陈妹妹画的,妾厚着脸皮讨了一幅来,这蜡梅就是比着花园的蜡梅画的。”
四阿哥的眼神在画上转了一圈,落月示意一旁的孙凉,孙凉麻利地把画摘下来给四阿哥品鉴,后头的李玉倒吃了一惊,富察格格何时变得这般识趣了。
极少有人知道,四阿哥除了喜爱写字作诗,还颇喜欢画画,但因怕被皇阿玛批评不务正业,也怕被抓了把柄去,只能在私下里画几幅,他的书箱最里头便有一幅蜡梅图。
他往日总觉得陈格格太过木讷没有生趣,没想到陈格格竟然还有这般本事,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从气韵、笔法、构图、色彩等诸多方面品评过后,四阿哥终于放下了那幅蜡梅图,走进隔间与小阿哥互动。
小阿哥快七个月了,已经能稳稳地坐好,如今正在学习爬行,落月怕他磕着碰着,干脆在隔间铺上厚厚的毯子,然后把小阿哥放在地上,任由他在地上撒欢。
四阿哥本来觉得有些不像样子,但瞧着小阿哥玩得欢实,还时不时咯咯笑两声,便由着小阿哥去了,只是嘱咐秋画和乳母们千万照管好小阿哥。
闻到熟悉的味道,小阿哥如小狗狗般朝着四阿哥的方向爬过去,四阿哥弯下腰接住他,小阿哥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小阿哥在他怀里蹬了几下腿,四阿哥感受到怀里的重量,只觉得又踏实又压心,落月稍稍后退几步,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子,这种培养父子感情的好时候怎么能错过。
向太医咨询过后,落月逐渐给小阿哥添加一些辅食,小阿哥最爱的便是炖得香香软软的小米粥。
但在四阿哥面前,给落月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给小阿哥喂辅食,宫里喂养孩子讲究“少食”,落月也只能私下给小阿哥加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