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学着做了个孟娇雁模样的纸人后,尉迟景将她放了进去。依照俗例,应是龙撵在前,棺木在后。可尉迟景偏生要打破旧俗,与棺木并驾而驱。自打孟娇雁死后,尉迟景离经叛道的事情做得多了去了。众人知道他的雷霆手段,也不敢再去多说什么,只能听着安排做事。尉迟景坐在龙撵上,视线却一直看着身侧的棺木。“娇雁,你说,这像不像我们婚礼那日,我们一起并肩而行。”他轻声呢喃着,眼里竟是有些癫狂之色。明明眼前是缟素一片,可在尉迟景的眼里却成了一片红。
尉迟景在灵牌前烧上了三炷香,躬身拜了拜才起棺。
孟娇雁早已吞噬在那大火之中,没了尸首。
但尉迟景还是固执地要以棺木送行。
亲手学着做了个孟娇雁模样的纸人后,尉迟景将她放了进去。
依照俗例,应是龙撵在前,棺木在后。
可尉迟景偏生要打破旧俗,与棺木并驾而驱。
自打孟娇雁死后,尉迟景离经叛道的事情做得多了去了。
众人知道他的雷霆手段,也不敢再去多说什么,只能听着安排做事。
尉迟景坐在龙撵上,视线却一直看着身侧的棺木。
“娇雁,你说,这像不像我们婚礼那日,我们一起并肩而行。”他轻声呢喃着,眼里竟是有些癫狂之色。
明明眼前是缟素一片,可在尉迟景的眼里却成了一片红。
脑子里,是孟娇雁第一次与他成亲时的画面。
十里红妆,满城繁花失了颜色,她一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帔。
精致的面容在红妆的映衬下越发娇艳动人。
纵使那时他心中怀着恨意,可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的心脏还是会为她疯狂跳动。
只是那时候的他,以为这只是一时的悸动。
以为这是为自己复仇之路敲响的鼓点。
他有些恍惚的想,如果那时,他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
没有做那一切,他们是不是会一直在一起。
只是可惜,他们拜了天地,却也只是拜了天地。
身边整齐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尉迟景听着周围的声音,感觉很近,又好似离的很远。
呼吸似乎突然变得困难起来,好似空气不能完全进入肺中。
心脏被刺激的疼痛起来,有如一双手在心口弹起琵琶。
大红的喜服又重新变成了一份素白,他将视线再次落到棺木之上。
“娇雁……”对不起。
棺木缓缓前行,尉迟景的思绪也越飘越远。
行至半途,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水打在棺木和龙撵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尉迟景却仿若未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没有发令,宫人也不敢停下步伐,只能将步伐加快了些。
也不敢让尉迟景被雨水打湿。
但雨到底还是飘了进来,感受到手背之上的湿濡,他身体突然坐直。
“护好棺木,别把她打湿了。”
宫人只当尉迟景在说棺木,连忙回话:“雨起时便遮好了,皇上放心。”
“娇雁不喜欢浑身湿漉漉的,盖住了便好,盖住了便好。”
他喃喃自语着,嘴角却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苦笑。
是了,孟娇雁不希望湿漉,可是这半年来,她的衣服似乎一直都是湿的。
她是被千恩万宠的公主,是个爱笑的女子。
却慢慢的变得胆小甚微,变得沉默冷淡,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
可明明,当年爱上她时,他还会对她说:“我没办法让上天不下雨,但我会一直为你撑伞保护好你。”
可是,就连这件小事他也没能做不到。
雨越下越大,众人都有些狼狈。
尉迟景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雨水往龙撵里面倾泻。
那么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想什么,只想随着雨声,失声痛哭。
他心里有些希望雨再大一些,最好让他与这棺木一起被雨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