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响声掩盖他喉间不适。捏着金属手柄的指腹过分用力,压得微微发白。绸缎似的长发在五指间穿梭,吹起又落下,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差不多吹干,他瞥了眼柜子里的护肤品,认真挑选两样,搁到宋酥酥跟前:“涂这个吗?”宋酥酥抓着浴巾,嘴巴撅成茶壶:“这是早上涂的。”还有早晚区别?谢卿淮抿唇,又挑挑拣拣:“这个?”“这个可以。”得到认可,谢卿淮按开盖子,毫不吝啬地挖上一块,点在宋酥酥双颊:“自己抹开。”
回忆久远,他仍记得那软软的小小的奶团子指手画脚模样。
低头瞧去,怀里的宋酥酥拽拽他衣领,小声说:“我想吃草莓的。”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模样有多诱人,泛着醉意的清澈眼眸如同溪流淌过,发丝凌乱地粘在唇边,颜色晶莹似浆果。
司机原本打算出发,闻言停下来,转头问:“少爷,要不要我去买?”
“不用。”
谢卿淮顿了下,将人调转了个方向,靠在坐垫上,“我去买,你别乱动。”
哪知车窗被人轻敲两下,池深不知什么时候折返,手里正拿着两串糖葫芦,笑眯眯道:“我猜酥酥可能想吃,草莓和山楂的,给。”
好不容易被安置好的宋酥酥眼睛瞬间一亮,越过准备下车的谢卿淮,手掌软绵绵按在他膝盖上,按下车窗伸手去接:“谢谢池深哥哥。”
眼见她笑容甜得仿若喝了一瓶蜂蜜水,谢卿淮眸色稍沉,浑身写满不爽两字。
“不客气,赶紧走吧,这边不能停太久的车。”
池深笑着摆摆手,“下次再聚,哎?卿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
谢卿淮面无表情地关窗,瞥他,“你自己没有妹妹吗?能不能让你爸妈给你生一个?别骚扰我家酥酥。”
池深:“......”
怎么就骚扰了。
他确实没有妹妹啊!
莫名其妙地回家,难得碰见池家父母都在客厅坐着。
回房间之前,池深脑子一抽,问:“父亲,母亲,你们不打算再给我生一个妹妹吗?”
年过半百的池父池母僵硬转头,极有涵养又温柔地开口:“滚蛋。”
池深:“是谢卿淮提议的。”
“他也滚蛋。”
“......”
-
所幸这次宋酥酥喝醉还保留有一定的神志,并不打算像上次一样创死谢卿淮。
一到家,她摸着卫生间进门:“我要洗澡了。”
看起来挺正常的,如果她说话的方向不是朝着床头的玩偶就更好。
谢卿淮压下请两个道士来作法的冲动,准备好换洗衣服跟上去:“衣服......”
“砰!”
回应他的是卫生间门被重重摔上。
他眉心一跳,睫毛颤了颤。
都说喝酒壮胆,这话在宋酥酥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谢卿淮搬了条椅子,将衣服搁上去,敲敲门:“我把衣服放外面,你记得拿进去穿。”
“哦......”
里头有力无气地应一声,紧接着是阵阵水声。
谢卿淮转身要走,半晌眉头微皱,脚步又顿住:“今天已经洗过澡了,别洗太久,我去泡茶。”
没人回答他。
他抿唇,走出房间进厨房,翻出个柠檬切片,扔进杯子里冲泡蜂蜜水。
来来回回在厨房和卧室走了几遭,里头还是没回应,他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再次敲门:“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审判性的十秒,仍没有声响。
谢卿淮按下门把手,缓慢推开,雾气氤氲,争先恐后顺着门缝涌出。
他没往里看,克制地问:“酥酥?”
“咕噜——”
肌肤摩擦瓷砖发出刺耳声响,旋即一连串冒泡声。
谢卿淮静滞半秒,突兀反应过来,猛地将门一开。
只见浴缸里高高举起粉白的藕段似的胳膊。
——宋酥酥正慢慢下滑,半个脑袋淹没在水中,嘴里咕嘟咕嘟吐着泡泡。
何其诡异的画面。
谢卿淮也顾不上她没/穿/衣服,伸手就将人捞起来,拽下浴巾把她裹紧。
瘦得要命,抱在怀里也没多少分量。
他第一反应就是,她这三年又没好好吃饭。
自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竟又消减了下去。
宋酥酥哇得吐出一口水,不适地动了动,仰起脑袋看他,神色清明,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清醒:“我在泡澡。”
“我知道。”
温香软玉在怀,很难自控。
谢卿淮抿唇,垂眸隐约可见春/色明媚,不动声色将浴巾扯得更紧点,将她放在洗手池上坐好。
她大概脑袋有点沉,不自主地往前摔,又被谢卿淮摆正,撅起嘴巴:“我还没泡完。”
“你泡完了。”
谢卿淮伸手轻抬起她下巴,垂眸打量,细细观察她是否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然而她眼眸温软,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粉白肌肤上,整个人像新成熟的水\蜜桃。
看起来分外......
诱人?
谢卿淮顿了下,错开视线,取下吹风机,“明天再泡,很晚了。”
“哦......”
她这次乖巧异常,拽紧浴巾,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跟着重复,“明天再泡。”
突然,眼睛又一亮,仰起小脸:“明天跟哥哥/一起泡。”
谢卿淮:“......”
吹风机响声掩盖他喉间不适。
捏着金属手柄的指腹过分用力,压得微微发白。
绸缎似的长发在五指间穿梭,吹起又落下,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差不多吹干,他瞥了眼柜子里的护肤品,认真挑选两样,搁到宋酥酥跟前:“涂这个吗?”
宋酥酥抓着浴巾,嘴巴撅成茶壶:“这是早上涂的。”
还有早晚区别?
谢卿淮抿唇,又挑挑拣拣:“这个?”
“这个可以。”
得到认可,谢卿淮按开盖子,毫不吝啬地挖上一块,点在宋酥酥双颊:“自己抹开。”
“不要。”
宋酥酥眼巴巴地瞧他,脑袋晕乎乎,“哥哥给抹。”
之前一声哥哥都不肯叫,现在却哥哥长哥哥短。
谢卿淮轻哂,用掌心轻轻地按上面霜,抹开抹匀:“能走路吗?回去睡觉了。”
没等到回答,他已自然而然托住她后腰,将人抱起来。
卫生间外就是宋酥酥的床,他顺手拉开被子,把人放进去:“把睡衣穿上,别感冒了。”
眼看着宋酥酥爬进被子里,谢卿淮松口气,起身要回房间。
哪知衣角被人扯住,他下意识转头,呼吸一凝。
只见宋酥酥身上的浴巾被压在身下,早已没了遮盖的能力,抓着他衣角的手指莹润可爱,满脸单纯无害,嗓音绵绵:“新婚夜,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