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说了。谢卿淮似乎并没有要他们回答的意思,礼貌道别,抓住宋酥酥的手腕往外走。哪知沈绒又跑过来,拽住她另一只手,逼她停下:“不行,宋酥酥,你怎么能说不嫁给我哥就不嫁给我哥!”“啊?”宋酥酥漂亮眼睛眨啊眨,不明白她在干什么。片刻,她苦涩地笑了下,眼睛也弯弯,轻轻挣开沈绒:“你不是不想让我当你嫂子?正好,你不会再见到我了。”没给沈绒说话的机会,谢卿淮搂住宋酥酥的腰,离开。
“嗯,他敢欺负你,他奶奶也不会放过他……你说什么?”
沈夫人心不在焉地自说自话,猛地抬头,疑心自己听错了。
不仅是她,还有吧台旁满脸不高兴的沈绒。
她完全刹不住车,嗓音尖锐:“你不嫁给我哥?!”
侍从纷纷将头低下,尴尬地屏住呼吸,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沈夫人反应过来,摆摆手,让无关人等先出去。
等门关上,才蹙着眉头拉住宋酥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
“沈让出轨了。”
掀开自己的伤疤不是什么值得欣喜的事。
她没忍住,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点,“阿姨,而且我都听到了,他说他不喜欢我。”
“出,出轨?怎么会……”
沈夫人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小让不是这种人。”
“那阿姨觉得,我是会撒谎的人吗?”
沈夫人想也没想就反驳:“你当然不是!”
等反应过来,她才觉被冷水泼了一通,怔怔道:“你是认真的?”
“嗯。”
宋酥酥反手攥住她的手,软绵绵声音像浸在糖水里,“阿姨,我不想瞒你,我绝不会接受一个出轨的男人作为未婚夫。”
她顿了下,又道:“所以我结婚了。”
屋内两人都被雷得七荤八素。
一时间没把沈让出轨和宋酥酥结婚这两事结合在一起。
宋酥酥也不着急,耐心着等两人反应过来。
好半晌,沈夫人才回神:“你是为了报复小让,所以结婚的?”
不等宋酥酥开口,沈绒急哄哄从吧台处冲过来,眉头拧成川字:“宋酥酥,你疯了吧?你就算被绿了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你跟我妈商量商量不成吗?她又不是不给你出头!”
宋酥酥被她吼得耳朵嗡嗡作响,又觉她这番话有点奇怪。
这是在怪她……
嫁给别人?
她不是不喜欢自己吗?
不过也无所谓了。
沈绒八成也是跟沈让一样,将她当作商品看待。
不需要重视,但也不能随便被别人拿走。
宋酥酥轻声道:“不是的,不是为了报复沈让。”
她话音刚落,包厢外有人脚步一顿,眼底浮现点兴味。
却听她下一秒,认真又沮丧:“是我不小心,将人给猥/亵了。”
“……”
好诚实一姑娘。
屋内两人再次被雷得外焦里嫩,沈夫人上下打量她,见她白生生像朵刚出水的芙蓉,哪有半分猥/亵人的能力。
她被带偏得不轻,下意识问:“所以是哪家的……?”
“骗子”两字被硬生生吞下去。
若不是骗子,怎么能把她到手的儿媳妇给骗走。
宋酥酥这下顿住,没立刻告诉两人。
她不确定谢卿淮愿不愿意暴露结婚的事情,毕竟这个圈子里,隐婚的也不少。
她犹豫了下,正准备敷衍过去,却听门被敲了两下,有人进门。
下意识转头,对上双极淡的桃花眼。
比起昨天见面,他脸上略有倦意,满身风尘仆仆,像是刚从飞机上下来。
看起来不太高兴。
也是,昨晚跑的云城,今天就被强行叫回来参加什么珠宝展,换成自己她也不高兴。
只是现在在沈夫人面前,她迟疑着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阿姨,我哥来……”
哪知手落了个空。
谢卿淮淡淡扫她一眼,上前半步,神色依旧平静,音色恍若山涧清泉,微凉淡漠:“沈夫人,如果有机会,我和酥酥的婚礼,希望您能来参加。”
“……”
“……”
沈家母女嘴张得能塞下一枚鸡蛋。
一时间,宋酥酥脑子跟着短路。
他怎么就说了。
谢卿淮似乎并没有要他们回答的意思,礼貌道别,抓住宋酥酥的手腕往外走。
哪知沈绒又跑过来,拽住她另一只手,逼她停下:“不行,宋酥酥,你怎么能说不嫁给我哥就不嫁给我哥!”
“啊?”
宋酥酥漂亮眼睛眨啊眨,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片刻,她苦涩地笑了下,眼睛也弯弯,轻轻挣开沈绒:“你不是不想让我当你嫂子?正好,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没给沈绒说话的机会,谢卿淮搂住宋酥酥的腰,离开。
比起包厢,外面要透气许多。
宋酥酥呼出一口气,眼睛有点酸。
她扒拉下谢卿淮的手,嗓音也哑:“谢谢你……”
话音未落,她只听耳边一声微冷的轻笑,转头被人拎进旁边无人密闭的包厢。
“咔哒。”
背后撞上门板,紧接着是落锁声。
昏暗环境下,唯有空置的珠宝展示台泛着淡淡的光。
铺天盖地的侵略感将她紧紧拢在当中,独属于谢卿淮的浅淡雪松味道夹杂着红酒,逼得她无可动弹。
谢卿淮的手掌紧扣在她腰上,距离过近,她只能不自觉仰头,看见对方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和幽深眉骨。
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宋酥酥瘪瘪嘴,小声道:“谢卿淮,你干嘛?”
居高临下的好处,就是能清晰瞧见她的模样。
继承于父母的优越骨相,鼻梁翘挺,眼睛圆而亮,像浸过春雨般的清透,是那种不需要化妆,一眼看过去就令人惊艳又不张扬的漂亮。
只是她嘴唇微嘟,口红已经掉得差不多,隐约可见唇上破皮结痂。
他伸手,一点一点擦过她嘴唇:“我怎么说的?”
宋酥酥立马反应过来,心虚地想要后退。
这么短短几秒时间,他居然都能注意到自己咬破了皮。
小时候被支配的恐惧上涌,她莫名想起谢卿淮不许她看电视时,每次放学回家,率先去摸电视机温度。
只是家里房间多,还有单独配备的家庭电影院,一通摸下来早就散热了。
那会儿她沾沾自喜,以为谢卿淮永远不会发现,哪知第二日,他拿着用电表四处比对,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躲在保姆房里看电视的事实。
再然后,她被拎到阳台,哭哭哒哒地盯着绿植看了一小时。
美其名曰保护视力。
现在视力5.0,确实也是谢卿淮的功劳。
可是现在……
宋酥酥别开脑袋,有点小脾气。
她都二十了!
都领证了!
怎么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