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看了顾夫人以前的检查报告,她的身体应该没有大问题。手术后,伤口恢复得也还不错。忽然出现大出血,我考虑是伤口再次感染,或者是……”医生盯着贺祁川的眼睛,定定道:“我怀疑她流产了。”“不可能。”贺祁川否定道。医生困惑道:“可她的症状,真的很像是吃了米非司酮片后的大出血现象。”贺祁川听到米非司酮片时,方才想起岑婠出国前一天,她曾经委托他给她买过米非司酮片。“那是做什么用的?”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贺祁川脸色渐渐和缓。
他搀扶着乔馨进入医生的诊室,谁知道医生看过乔馨的体检报告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又神情凝重的询问贺祁川:“顾夫人的体检报告呢?”
贺祁川刚平复的心情又晦暗下来。
乔馨赶紧替他作答:“哦,我妹妹她在国外。”
医生皱眉:“顾夫人虽然是捐赠者,可她的身体健康同样不能忽视。还有——”
医生道出了一件隐秘的事情:“顾夫人出院那天,我去查房时,发现她的被褥床单上全是血。手术结束那么多天,伤口也在复原中,按理说不该再出现大出血现象的。”
“顾总,顾夫人身体莫非有其他隐患?你应该让她尽快回来做体检?排查一下她的其他隐患。”
医生说完绕是无奈的叹口气:“她的身体那么虚弱,压根就不该出院的。”
贺祁川脸色煞白,握着乔馨的手非常用力……乔馨疼得差点叫出声来。
他竟然不知道,岑婠出国那天,身体状态如此差。否则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她那天走的。
面对尽责医生的谴责,乔馨替贺祁川背锅:“医生,怪不得顾总,是我妹妹自己非要出国,她羡慕西方的生活,吵闹着硬要出国。顾总实在拗不过她,只能答应她。”
医生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看破不说破的鄙夷。
“顾先生,顾夫人做了捐肾手术后,她的身体就会大不如前,你还是叮嘱她按时就医吧。像她那么胡闹,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会毁了的。说不定,她还不如受捐者活得快活。”
贺祁川的俊脸再也绷不住了,他耷拉着脸质问道:“你是她的主治医师,她为何出血大出血现象,你难道不该清楚吗?”
医师错愕的望着他,嘴巴动了动。最后忍住没发飙。
“顾总,我看了顾夫人以前的检查报告,她的身体应该没有大问题。手术后,伤口恢复得也还不错。忽然出现大出血,我考虑是伤口再次感染,或者是……”
医生盯着贺祁川的眼睛,定定道:“我怀疑她流产了。”
“不可能。”贺祁川否定道。
医生困惑道:“可她的症状,真的很像是吃了米非司酮片后的大出血现象。”
贺祁川听到米非司酮片时,方才想起岑婠出国前一天,她曾经委托他给她买过米非司酮片。
“那是做什么用的?”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打胎用的。”
贺祁川的脸瞬间血色全无。
岑婠答应捐肾给乔馨的那天晚上,因为他太开心,所以他那天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将自己奖励给了岑婠。
难道,她竟然在那次后怀孕了。
可她竟然没有告诉他?
而且还偷偷把孩子打掉了?
贺祁川颀长的身体颤了颤:“她为何要打掉这个孩子?”
医师道:“顾先生,岑婠是你妻子。难道她打胎没有跟你商量吗?”
贺祁川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对他逆来顺受的岑婠,将他视为神袛的岑婠。她竟然借他的手,亲自打掉他的孩子?
他踉跄着呐呐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可是他跟她的一个孩子?
她不是一直盼着他能给她一个家,有了孩子,他们的家才完整啊?
此刻的他,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有些宝贵的东西仿佛要失去了。
医生怅然的摇头:“顾夫人这个时候其实也非常不适合怀孕。”
走出医院,乔馨望着贺祁川阴沉的脸,她心里很是不安,便大度的做出提议:“澜城,你别难过。依我看岑婠不是因为对你没有感情了才去打掉孩子的。那时候岑婠刚做了捐赠手术,身体不宜怀孕,也许她是怕你担心,所以便瞒着你偷偷做了这件事。”
乔馨的安慰,让贺祁川的心熨帖了不少。
是啊,那丫头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掉他们的孩子。她应该是怕他担心她才选择了隐瞒怀孕流产这件事,她一惯在他面前报喜不报忧。
见贺祁川眉头舒展,乔馨添油加醋道:“她哪舍得真离开你。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好吸引你的注意力吧。女孩子争宠最爱用这些伎俩。”
乔馨挽着他的手臂,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澜城,趁岑婠没有回来的时候,好好陪陪我吧。”
贺祁川默默的推开乔馨。
乔馨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澜城,要不你就屈尊降贵一次,把她接回来?”
贺祁川勾唇:“打掉我的骨肉,她作得有些过头了。看来是我把她宠坏了。短时间内,她也别指望我接她回国,什么时候知错了,来跟我磕头道歉,我才能原谅他。”
乔馨弱弱的叹口气。
她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贺祁川愈是憎恨岑婠,她就愈是觉得不安。
一个人,只有放不下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为她付出喜怒哀乐的情绪啊。
米兰。
燕鸿笙的伤时好时坏,可岑婠的口袋已经快被掏空。岑婠思索着如何打破眼下的困局,找到赚钱的渠道。
最后她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她要利用自己最擅长的服装设计,低价采购一些面料,做成成衣,再以合理价格售卖以赚取中间差。
说干就干。
岑婠用口袋里所剩无几的欧元买了一些廉价的散布,再咬牙租借了一台缝纫机。
回到家,她就雀跃的告诉燕鸿笙:“小笙,我要做一名制衣工。”
燕鸿笙却一语定乾坤:“姐姐,你应该做世界级的服装设计大师。”
岑婠就好像被佛光劈中脑门,豁然开明:“是哦,我应该做设计师。”
她一惯被人打击惯了,惯性思维里就是把自己定义为最底层的劳苦大众。燕鸿笙却并不歧视她,他对她的鼓励和信赖,让岑婠心里漾起一股暖流。
燕鸿笙调侃道:“姐姐,我可以做你的服装模特哦。”
岑婠差点把刚喝进的茶水全部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