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疗养院时,已经是下午,太阳还未落山。阳光洋洋洒洒地照在慕景时身上,可慕景时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手里除了那一封书信,还多了温向晚的火化证和那纸死亡证明。他拿出手机,木然地拨通了助理陈择如的电话。“去查查温向晚最近两个月的行踪,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女护工的那些话一字一句犹如尖锐利刃扎得慕景时心间鲜血淋漓。
让他不由得设想起温向晚独自一人面对死亡时的场景,绝望而凄凉。
就这样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一辈子那么长,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看着慕景时如此无药可救的自欺欺人,女护工的情绪却渐渐平复下来。
她拿出一本火化证和一纸死亡证明递给慕景时,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没有义务要骗你,慕先生,还请节哀。”
死亡证明上盖着鲜红的公章,刺进慕景时眼里。
他双眼布满红血丝,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可这一刻,心脏却鲜明地感受到一股难以承受的揪痛。
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与他隔绝,他满脑子想得都是温向晚怎么可能会死?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温向晚最后离开人世时心里作何感受,会是有多么的绝望。
“所以是真的?”再开口,慕景时连嗓音都变得沙哑:“欺骗我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2
他紧盯着面前一众人的脸色,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的隐瞒。
然而他的威胁在事实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到了这一步,工作人员也不再作多余的解释,只是机械地向他重复着这么一句:“慕先生,请节哀。”
“那……”慕景时喉间一哽。
他想问温向晚要是真的死了,尸骨在哪里,最后又葬在哪里。
可他忽然记起,那位女护工早就告诉过他。
温向晚死了,死后连骨灰都扬在了风里。
除了这一封书信,她什么也没留下。
慕景时蓦地攥紧了那封信,脸色发白,温向晚没了那块墓地,最后只能选择葬在了海里。
究竟是迫不得已,还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连?
慕景时不敢去深想。
温向晚有多爱他,他心知肚明,正因如此,他才不愿意相信温向晚真的会舍得离开他。
慕景时看向那个女护工,声音发紧:“温向晚……得的什么病?”
“血癌晚期。”
女护工脱口而出,也立时红了眼眶。
作为护工,她见惯了太多生离死别,但像温向晚这样的,却是她第一次见。
临死之时,身边没有亲人,而唯一的爱人,却连她生了什么病都一无所知。
“我终于理解温小姐当时为什么执意不肯去医院化疗了,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对她都漠不关心,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支撑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慕景时心里的那根弦顿时紧绷到了极点,再呆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他冷冷道:“说够了没有?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多在乎她一点吗?”
他不信,他不信事实真是如此。
走出疗养院时,已经是下午,太阳还未落山。
阳光洋洋洒洒地照在慕景时身上,可慕景时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手里除了那一封书信,还多了温向晚的火化证和那纸死亡证明。
他拿出手机,木然地拨通了助理陈择如的电话。
“去查查温向晚最近两个月的行踪,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