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自己来就好!”说完,怕男人不同意,她又补上一句,“或者晚些时候让锦月帮我。”眸光瞥见少女白嫩脸颊上晕起的胭脂红,姬珩没再勉强。他站起身,把药放在圆桌上,踏步朝外间走去。“有什么事,就吩咐锦月。”男人身高腿长,话音落下,人已消失在门口。下一瞬,锦月走了进来,朝她屈身行礼。“娘娘,陛下去处理刺客一事,奴婢帮您上药。”处理刺客?刺客不是都死了吗?姜窈眨眨眼,虽然不太清楚,但也没有多问。
周清越看着面前这两个自己最亲近的人,什么都没说,径直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梁音大喊一声。
见对方连脚步都未停一下,气得一把挥落茶几上的杯子。
“啪——”
褐色水渍迸溅到皮鞋上,周清叙低头瞧了眼,随即伸手帮梁音拍背顺气。
“母亲别生气,清越在娱乐圈待久了,难免心思浮躁,口无遮拦。”
梁音胸腔起伏,回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满眼欣慰。
“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那些粉丝捧着他,他就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要不是顶着周家小少爷这个头衔,他一个人能在娱乐圈闯出什么名堂?”
“再说那什么演员明星都是供人取乐的,他还自觉光荣,简直要气死我!”
说着,梁音抓住周清叙胳膊,语气担忧:“如今他又闹出这么一堆事,还连累了你……”
“说来说去,都怪周景琰那个小野种,出了车祸竟然都没死,才在医院待一天就回公司了,肯定是害怕你趁机夺权!”
周清叙眯着眼睛,沉思片刻,低声道:“我去找爷爷谈谈。”
……
姜窈打完电话,又在房间里待了会儿。
出来时见客厅空荡荡的,还以为周景琰回房休息或者去书房了。
她脚踩拖鞋快步走到洗手间前,刚抬起手,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人穿着黑色睡衣,周身氤氲着水汽,一手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手正握着把手。
姜窈连忙后退两步,磕磕巴巴道:“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你在……”
漆黑的短发还沾着水珠,因为主人动作的停滞而骤然滴落。
途经棱角分明的侧脸,又滑过冷白性感的锁骨,最终隐入衣领之中,消失不见。
那双被雾气熏染过的凤眸格外撩人,淡淡扫过来时,不禁令人心头一悸。
周景琰没说话,直接抬步绕开,与少女擦身而过。
姜窈怔怔站在原地,有点儿失落,还有点儿气愤。
既然不想跟她说话,为什么还让她留下来?
故意报复吗?
堂堂周氏集团总裁,心眼居然比针尖还小……
“在骂我?”
心里正愤愤不平,想着要不要现在就离开,男人冷淡的嗓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姜窈一惊,转过身就见周景琰手中正托着两套衣服。
一套纯棉浅色的,看起来似乎是睡衣,还有一套黑白两色,应该是衬衫与短裙。
“这是……”
周景琰抬手往前一递,“张特助送来的。”
“你不是要洗澡?换上吧!”
姜窈将衣服接过,看着手里的东西,想到自己刚才误会了人家,不禁有些歉疚。
恰在此时,男人又问了一遍:“你刚刚,在骂我?”
姜窈连连摇头,神情认真,“没有!”
“嗯。”
见对方没再追究,她不由松了口气。
嘴巴微张,一句“你不生气了”涌至唇边,又被姜窈咽了回去。
她捧着衣服,小声道:“那……我去洗澡了?”
周景琰轻笑,“怎么,这也要跟我报备?”
姜窈脸色一红,调转脚步,快速进了洗手间。
“砰——”
门被关上,周景琰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下来,眸色深沉晦暗。
与此同时,相隔甚远的另一处小区楼下。
张特助撑着伞走在雨中,拍了拍肩膀处被打湿的地方,脑子里还在不住回想。
周总竟然已经跟姜小姐同居了,那是不是离结婚也不远了?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关系更近一步,怎么周总看上去却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感觉比平时上班还要冷好几倍……
……
窗外乌云涌动,月色朦胧,殿内烛火“噼啪”作响,映出一室暖色。
姜窈坐在床边,瞧着男人认真给自己上药的模样,蜷了蜷指尖,有点儿不太习惯。
“就是擦伤而已,不用药也可以的,过几天就好了。”
姬珩没说话,给少女涂好药,又用纱布一圈圈缠好,随即弯腰抬起对方的腿,放到自己身上。
“啊……”姜窈轻呼一声,下意识往后缩,“你、你干嘛?”
姬珩抬眸,“膝盖不是也受了伤?”
姜窈用两只被包得胖乎乎的手将自己的腿拽回来,放下裙摆,绵软的音色染上几许慌张。
“这里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怕男人不同意,她又补上一句,“或者晚些时候让锦月帮我。”
眸光瞥见少女白嫩脸颊上晕起的胭脂红,姬珩没再勉强。
他站起身,把药放在圆桌上,踏步朝外间走去。
“有什么事,就吩咐锦月。”
男人身高腿长,话音落下,人已消失在门口。
下一瞬,锦月走了进来,朝她屈身行礼。
“娘娘,陛下去处理刺客一事,奴婢帮您上药。”
处理刺客?刺客不是都死了吗?
姜窈眨眨眼,虽然不太清楚,但也没有多问。
是夜,尚书府涌入大批御林军,黑色铠甲在幽深夜色下泛起冷酷杀伐之色。
府内三百一十五口人全部跪在地上,为首的中年男子更是痛哭流涕。
“陛下!刺杀一事真的与老臣无关啊!老臣一片忠心可鉴日月,断不会做出此等谋逆之事!”
姬珩勾唇冷笑,“是吗?”
他将手里的信件扔到地上,眸底阴寒狠戾。
“户部尚书通敌叛国,忤逆犯上,着,株连九族,即刻行刑。”
中年男子瞳孔震颤,失声道:“陛下!!”
他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刚想狡辩求情,眼前忽地寒光一闪,头颅已然滚落到几丈之外。
哭喊声响彻此方天地,整座尚书府血流成河。
“啊——”
姜窈睁开眼睛,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她深呼几口气,转头望向窗外,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怎么又做梦了……
昨晚她原本是要睡客卧的,可周景琰不同意,把她赶来了主卧。
主卧的床要比客卧大很多,只不过……
姜窈在柔软的被子上捏了捏,眼中闪过疑惑。
虽然这栋房子里什么都不缺,但她总觉得没什么生活气息,各种东西都新得仿佛刚买回来一样。
周景琰……平时真的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