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后院死了位不得宠的孺子,于偌大的行宫而言激不起一丁点浪花,不过三两日的时间,行宫内便一切如常,各处都在欢欢喜喜地准备圣驾回銮和太子回府的事宜。没了三皇子母子的陷害,皇上对太子也开始关心起来:“朕听说你后院病逝了一个孺子,今日不言不语可是为她?”太子:“儿臣失仪,儿臣只是感慨。”皇上:“一个女人罢了,回头父皇再赏好的给你。”太子:“谢父皇关心,只是儿臣的心不在后院,父皇不必再赏妾室给儿臣了。”皇上:“那也不像样,你后院人本来就少,眼下又病故了一个,等来年开春选秀,该好好挑两个。”
太子拱手:“儿臣不敢,儿臣愿意配合太医验伤!”
皇上看了眼他手腕上的淤青不似作假,便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皇上看了眼众人,从贤王,到乔儿,再到太子,随后准备下旨:“三皇子目无君父,盗用朕赐与太子的龙纹腰带,构陷储君,殴打手足,沉迷酒色,白日宣吟,即日起……”
贤王忽然打断皇上,大喊道:“儿臣真的没有对太子动手,儿臣不敢!”
皇上:“你连龙纹腰带都敢盗用,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贤王:“父皇,儿臣没有拿太子的腰带,这腰带,这腰带原先分明是蟒纹的,是母妃送给儿臣的!”
太子:“父皇,三皇弟说这是阳夫人给他的,儿臣也相信三皇弟不敢,当然,阳夫人也是不敢的,儿臣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若真是阳夫人给的,一定是出自宫里造办处,父皇派人到造办处一问便知,万一是造办处弄错了纹样,或是被旁人调了包,三皇弟岂不冤枉?请父皇查明,还三皇弟一个清白!”
皇上:“朕看他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太子:“父皇,三皇弟言辞凿凿,实在不像是说谎。”
贤王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乔儿:“是蟒纹的对不对?是你送来的,你快帮本王和父皇说!”
乔儿大哭:“皇上,奴婢没有……”闭眼晕了过去。
皇上下令道:“贤王先禁足,去造办处查!”一甩袖走了。
太子挥手:“把她带上,交给太医看看何时醒来,真相便水落石出了。”随即便有宫人进来将乔儿拖走了。
后来只说是乔儿失了身子羞愤难当自尽了,实则是被侍膳公公用采买车悄悄送出了行宫,早已得一大盒金子陪家人享福去了。于乔儿来说,身为一个细作还能留条活命,又有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很满意,也很感念。多年以后子孙满堂,再无人知晓她是与贤王发生过什么的人,更不知道她曾是年轻太子扳倒贤王最重要的一步棋。只知道她是个独自带着孩子开布庄的贵妇人,在早年间死了男人。
皇上的人雷厉风行,不日便快马加鞭回来禀报调查结果:“皇上,造办处说没有给阳夫人做过龙纹腰带,蟒纹的也没做过,只说前些日子阳夫人叫他们打了一只九尾凤钗,奴才们到阳夫人那儿的时候见娘娘将凤钗正戴在头上,奴才还在阳夫人宫里发现了一幅画。”说着将画递了上去。
皇上一看画里那身着华服头戴九尾凤钗的女人,可不正是阳夫人?
皇上将画掷在地上:“造办处好大的胆子!”
太子:“父皇息怒,阳夫人代掌凤印,按理权利等同于皇后,想必造办处不敢违令。”
皇上:“那也不是皇后!来人,传旨下去,贤王不贤,即日起撤去王位,王府还留给他住着,无旨不必再回宫。阳夫人,藐视中宫,本无可恕,但念其救驾有功,着收回凤印,降为美人,于昭阳殿内思过。”
宫人又道:“皇上,奴才还查出,太子孔明灯之事,和先前御驾遇刺以及三皇子中毒之事,也与阳美人有关。”
皇上闭上眼睛良久,终于下旨:“阳美人,赐自尽。”
出了紫宁殿,太子以奴才嚼舌为名发落了三皇子安插在行宫里的眼线,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他来到林孺子所在的云意居,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林孺子居住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看清这个已经跟了他两年的女人。
云意居内,太子一身玄色蟒袍坐在上首,林孺子面无表情地跪在下方。
太子:“你就没有什么想对孤说的吗?”
林孺子:“妾任凭太子处置。”
太子:“你们是何时认识的?”
林孺子一边笑着,一边流下了眼泪,看着太子似回忆般说道:“早在妾入府前,便和三皇子两情相悦,突然有一日他对妾说,让妾去参加选秀,从此做他的眼睛。妾当然不愿意,可他说,如果妾不帮他,他的梦想就不能实现,只要妾找到机会帮他一次,他就可以取代太子,然后永远和妾在一起。”
太子:“聪慧如你,怎么不知道这只是他利用你的托词?”
林孺子悲伤道:“从他决意送妾入太子府,妾便知道他对妾没有真心。”
太子:“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为他所用?”
林孺子:“因为妾给他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妾深知自己犯了弥天大错,不敢乞求太子原谅,只求在妾死后,您能宽恕妾的家人。”说完磕了个头。
太子道:“孤不会杀你,以后你便在自己房中静心思过吧。”
林孺子流下一滴眼泪:“谢殿下,殿下大恩,妾只有来世再报了!”说完一头碰死在了桌角上。
太子皱眉,闭上了眼睛,良久后传令:“去告诉太子妃,林孺子突发恶疾病故,厚葬她,宽慰她的家人。”
不多时,太子回了未宸殿,太子妃命人在云意居设了个临时的灵堂,府内女眷前来送行,个个也都象征性留了几滴泪,林孺子的棺木很快便要下葬,一条人命消逝,竟如此匆匆就翻了篇。
林孺子的死,合欢心里是有些自责的,太子安慰道:“你也没冤枉她,逝者已逝,别多想了,孤会善待她的家人。”
合欢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子后院死了位不得宠的孺子,于偌大的行宫而言激不起一丁点浪花,不过三两日的时间,行宫内便一切如常,各处都在欢欢喜喜地准备圣驾回銮和太子回府的事宜。
没了三皇子母子的陷害,皇上对太子也开始关心起来:“朕听说你后院病逝了一个孺子,今日不言不语可是为她?”
太子:“儿臣失仪,儿臣只是感慨。”
皇上:“一个女人罢了,回头父皇再赏好的给你。”
太子:“谢父皇关心,只是儿臣的心不在后院,父皇不必再赏妾室给儿臣了。”
皇上:“那也不像样,你后院人本来就少,眼下又病故了一个,等来年开春选秀,该好好挑两个。”
太子:“是,儿臣听父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