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顺口溜。”张良娣笑道:“殿下您看,妾就说合欢妹妹是最擅长这类题的吧?只是,妾今夜拢共就准备了五道题,方才让殿下猜了一道,如今倒让林妹妹跟合欢妹妹打平手了。既然林妹妹与合欢妹妹的孔明灯是一样多的,那妾便出最后一题算是加试,两位妹妹便从这众多的词牌中随机抽出一个,然后填一首词,这词中既要含雨,又要有花,如何?”此话一出,随即便有宫人将一排排反扣的写了词牌的竹签捧了出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张良娣这是存心要让合欢下不来台,谁不知道合欢是舞女出身,肚子里能有什么墨水,更何况如今遇上的对手还是选秀时就因颇有文采而入选的林孺子呢?太子擅诗文,万一发现合欢空有皮囊而不通文墨,就此对她淡了也未可知。
“昨夜殿下与姐妹们在太子妃处看了戏,今夜妾便东施效颦,和玉香寻了些对子,谜底就写在这孔明灯中,若是哪位姐妹猜对了,便赠一只孔明灯,到时候还要劳烦殿下,与赢得孔明灯最多的姐妹一块儿题写愿词,共放孔明灯祈福呢!”
太子: “孤允了。”
“妾多谢殿下赏脸!”张良娣见太子应允,眉开眼笑地行礼道。
张良娣:“第一题:南望孤星眉月升,打一字。”
正当众人一脸愁云时,林孺子淡淡说道: “庄”。
张良娣: “林孺子果然好才情,请听第二题:风里去又来,峰前雁斜行,打一花名。”
林孺子略想了一下:“凤仙。”
张良娣笑着点了点头:“又对了!”
赵孺子夸赞道:“林孺子不愧是我们那届秀女中的才学状元。”
林孺子:“赵孺子谬赞了,我平日里别无爱好。”
张良娣:“那么第三题,这题有意思,省吃俭用,打一官名。”
“这……”众人皱着眉头,交头接耳的交头接耳,摇头的摇头。
张良娣:“怎么,林妹妹也对不上来了吗?”
林孺子淡淡笑着摇头:“若是字谜,妾还能猜上一二,这妾就不会了。”
合欢:“是节度使吗?”
张良娣:“果然合欢妹妹就适合猜这灵活的!再来一个,唯有读书高,还打一官名。”
太子:“这孤知道,尚书。”
张良娣:“殿下猜对了,还有一题:垂涎三尺,想来这题合欢妹妹应该会。”
合欢想,看来张良娣是希望她和林孺子打平手,那么接下来不出所料就应该是要加试了,便如她的意,倒要看看她准备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合欢:“顺口溜。”
张良娣笑道:“殿下您看,妾就说合欢妹妹是最擅长这类题的吧?只是,妾今夜拢共就准备了五道题,方才让殿下猜了一道,如今倒让林妹妹跟合欢妹妹打平手了。既然林妹妹与合欢妹妹的孔明灯是一样多的,那妾便出最后一题算是加试,两位妹妹便从这众多的词牌中随机抽出一个,然后填一首词,这词中既要含雨,又要有花,如何?”
此话一出,随即便有宫人将一排排反扣的写了词牌的竹签捧了出来。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张良娣这是存心要让合欢下不来台,谁不知道合欢是舞女出身,肚子里能有什么墨水,更何况如今遇上的对手还是选秀时就因颇有文采而入选的林孺子呢?太子擅诗文,万一发现合欢空有皮囊而不通文墨,就此对她淡了也未可知。
张良娣是这样打算的,众人也是这样盼着的。尤其与她出身一样却处处被她压了一大截的花药,此时十分希望见到她慌张狼狈的模样。
花药幸灾乐祸道:“合欢姐姐与妾从小便在一块儿练舞,怎会懂这些贵人们才学的东西,但若是不作,又扫了大家的兴,不如请合欢姐姐跳支舞赔罪,这事便算了吧?姐姐不如就捡擅长的来,也不算丢人。”
合欢看了眼显然是提前写好的词签,狐疑地看着张良娣: “良娣姐姐竟会未卜先知!”
张良娣笑道:“为了让大家玩得尽兴,我不得不考虑充分,也是有备无患,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林孺子起身:“那妾先来吧!”
玉香:“禀各位主子,林孺子抽到的词牌是《鹧鸪天》。”
林孺子想了想,提笔写下:“年少未尝雨夜凉,肯沾铜粉作额妆。浓颜淡抹携芳去,懒借天边一抹阳。凭玉树,诉柔肠,戚戚沥沥落花黄。使觉郎意非如是,忍顾昔年尽断章。”
最后一笔结束时,长长叹了一口气。
众人纷纷惊叹:“林孺子真是好文采!”众人的夸赞是真的,觉得她没威胁因而更无所谓多夸她几句更是真的。
合欢隐隐觉得,林孺子心里好像已有钟意的人了,难怪她对太子那样冷淡,只是见这词意,像是她所钟意之人后来辜负了她,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为他们如此愁肠百转,倒也不值得,既然已经入府,还不如趁着大好年华,沾太子有钱的光,穿金戴银,吃吃喝喝,合欢如是想。
张良娣眯眼一笑:“合孺子,到你了,请吧!”
合欢起身摸了张竹签,上面写着《醉花阴》。她将竹签给众人看过放了回去,福身道:“妾献丑了。”
赵孺子噗嗤一笑:“可别真是献丑了。”在看到太子正凝视着自己,赶紧收敛了笑意低下头去。
合欢并不理会,随后提笔蘸墨,不多时便写下一阙娟秀小字:“昨夜雨微停古渡,问海棠春路。热切赠天光,阳长阴消,唤我回神顾。且念天地苍茫处,绿意随风驻。花影入黄粱,悄怯开放,香至离人赏。”
张良娣没有想到合欢居然真的会写词,她有一瞬间变了脸色,却还要装出喜悦,换上欣慰的样子,赵孺子和花药的吃惊和不甘则直接摆在了脸上。
林孺子赞道:“写得真好!殿下,妾认为合欢妹妹这首词比妾的更有意境。”
太子妃:“本宫也觉得合孺子的好。”
张良娣:“赵孺子,花侍妾,你们觉得呢?”
赵孺子:“妾更喜欢林孺子的,不知花侍妾怎么看?”
花药:“妾不懂诗词,只是林孺子有才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想来合孺子的没有林孺子的好吧?”
张良娣:“殿下觉得呢?妾也投林孺子一票。”
太子:“林孺子的文采很好,但有些悲观了,从心境上,孤更喜欢合孺子的。”
张良娣:“如此,竟又平了。”
太子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小傅子,你说。”
傅公公人精似的,自然是顺着太子的心意拉偏架了:“奴才觉得,林孺子的也好,合孺子的更好!”
太子:“哦?如此,便是合孺子赢了!”
赵孺子:“殿下,您这就是偏心了,傅公公是您的人,您都说合孺子的好了,傅公公还能说不好嘛?”
林孺子:“赵孺子不必为妾打抱不平,合孺子的词确实好,妾输得心服口服!”
太子一挥衣袂:“拿灯来!”
傅公公将张良娣先前准备好的一只孔明灯拿来,谄媚道:“请殿下与合孺子共写愿词。”
合欢与太子笑着对视了一眼,宫人将孔明灯捧起,二人便同时分别在两面起笔。
太子写的是:“天下仓实,百姓不饥。”
合欢写的是:“愿无灾祸,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