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一开始的目的都很简单,就是要趁着大风长乱作一团,强拆掉这个厂子,对吧?”祁同伟苦笑道:“是的老师,那时候我看达康书记也是想尽快解决大风厂的拆迁问题所以也就对他全力支持了。”高育良笑笑。“你是支持李达康还是支持山水集团的高小琴,我都不在乎!但为什么在陈岩石暴露了他跟省一把手沙瑞金关系不一般之后,你就逃走了?你是不是怕了?担心沙瑞金赶到现场,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祁同伟点头道:“是...老师你说的对!毕竟陈岩石都已经管沙瑞金叫小金子了,这种关系我不得不慎重,而当时,大风厂因为拆迁又乱作一团,那些围住陈老的捕快可都是我的人!
高育良冷冷道:“进步的方法有很多种,但你却选择了最愚蠢的那一种!
也活该在省常任理事会上对李达康奚落嘲讽!”
祁同伟皱眉不语。
高育良冷笑道:“大风厂出事的那天,李达康是怎么做的?
你又是怎么做的?
看看人家的表演,再看看你的表演!
同样是讨好沙瑞金,你的表现堪称拙劣!”
祁同伟闻言,忍不住道:“高老师,我哪里表现的不对了?”
高育良冷笑道:“哪里表现不对了?
我问你!大风厂事件当晚,你是不是跟李达康同时出现在现场!
你和他一开始的目的都很简单,就是要趁着大风长乱作一团,强拆掉这个厂子,对吧?”
祁同伟苦笑道:“是的老师,那时候我看达康书记也是想尽快解决大风厂的拆迁问题
所以也就对他全力支持了。”
高育良笑笑。
“你是支持李达康还是支持山水集团的高小琴,我都不在乎!
但为什么在陈岩石暴露了他跟省一把手沙瑞金关系不一般之后,你就逃走了?你是不是怕了?
担心沙瑞金赶到现场,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祁同伟点头道:“是...老师你说的对!毕竟陈岩石都已经管沙瑞金叫小金子了,这种关系我不得不慎重,而当时,大风厂因为拆迁又乱作一团,那些围住陈老的捕快可都是我的人!
事后如果陈岩石向沙瑞金告状的话,我就在现场,只怕会引起他的不快...”
高育良冷笑道:“那为什么李达康就留在现场呢?他是怎么表演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祁同伟苦涩道:“我...我也没想到...”
高育良冷笑一声,随后道:“这就是他能做省常任理事,而你却连一个副巡抚都做不了的原因!
他先是命令停止拆迁,随后又命令赵东来安排了救护车,方便随时救助陈岩石,最后干脆将自己的衣服都给陈岩石披上!
三件事干完,他就从主持拆迁的敌对者变成了陈岩石的同伙了!
接下来他又是处置的呢?
京州市里给他们这些干部送去的早餐,他二话不说全都转手送给了工人们!
之后又在工人们面前大谈解决事情,一定要考虑他们的利益!
戴帽子,唱高调,一切都是在表现给陈岩石和沙瑞金看!
最终的结果怎么样?
他明明是去办坏事的,却变成了沙瑞金和大风厂员工眼里的好人!
而你呢?
去的时候大张旗鼓,走的时候灰头土脸,任谁也不会觉得你是去办好事了吧?
也会给沙瑞金留下心虚的形象!
陈岩石更是对你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好印象!”
祁同伟听到高育良的话。
也反应了过来。
他忙点头道:“是...高老师,这件事我确实做的有问题,我承认错误,我当时不该走...”
高育良冷笑一声。
“你走也就走吧,可你为什么还要自作聪明呢?
你堂堂一个正知府级的省巡捕厅一把手,竟然跑去陈岩石家给他锄地?
你是在做给谁看?沙瑞金对吧?
可你之前对沙瑞金有过任何了解吗?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干部吗?
不是所有人都吃投其所好那一套的!”
祁同伟被高育良说的哑口无言。
可是...
在自己的认知当中,不就是投其所好才能得到他的认可和欣赏,进而在仕途上顺风顺水吗?
譬如自己,娶了梁璐以后,梁群峰才将自己从乡下提拔起来,走上人生的快车道。
再之后,自己在赵立春的父亲坟前哭坟,也得到了赵立春的重要,进而达到了今天的高度...
要讨领导喜欢,不投其所好,能行吗?
高育良摇摇头,道:“形式不一样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吗?”
祁同伟忍不住苦涩道:“老师...我当年也曾努力过啊!那时候我跟犯罪分子,殊死搏斗,身中三枪差一点就没命了!
最后除了一个一等功的奖励,我不还是要在基层苦苦沉沦吗?
我堂堂汉东大学法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品学兼优,最后同学们不是分到市里就是省里,而我却被丢到了一个乡司法所!
老师,努力有用吗?
我那么多年的踏踏实实带来的,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