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在三楼,有专属电梯。等待电梯的间隙,有一行人风姿卓越地从另一边过来,谈笑风生在陈麒现和姜弥几步路开外站定。姜弥目不斜视,偏偏在电梯镜中瞧见了一个相识的身影。甚至出其不意与那人来了个眼神交汇。姜弥的眼神像是被烫了一下,瞬间闪躲了去。那会儿,陈麒现已经停止了与姜弥的小作小闹,转头望向那行人。一张张熟识的面孔,前不久刚和他在这儿用过餐,谈过事。转头,身边就换了宴请的对象。他面容清隽,目光如炬,扯起笑容,一一与身后的人握手致意。
被陈麒现捉弄得狠了,激发出了姜弥体内为数不多的反骨。
好说歹说,陈麒现才把人劝出去吃晚饭。
他开着车晃一圈儿,到了市区的私房菜馆。
那边每日特供新鲜的河鲜和海鲜,常去的一拨人,既是老常客,又是非富即贵的子弟。
老板家底好,人脉广。
经营这间餐厅,一定程度也是为了结识上游社会的一种手段。
陈麒现往常来这儿参加过几次饭局,通州一直是政府大力扶持的新地标,许多大型项目陆续会在此落成。
闻风而来的,都是想来分一杯羹的商人。
无利不起早,是商人一贯的本性。
陈麒现早在之前,便在通州布局投资了旅游项目。
项目落成之后没多久,上头有文件下来,五年内要把通州打造成旅居胜地。
陈麒现的超前投资眼光,意味着日后将收获无限的回报。
与此同时,也使他在集团站稳了脚跟,连董事会的几个老顽固也对他另眼相看。
通州算是他硬战打响的第一枪,可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今天来,倒是难得清闲,说吃饭就真的只是吃饭。
只是吧,老婆一直愁眉不展,也挺让人束手无策的。
陈麒现的反思总是浮于表面的,就算知道姜弥的痛点在哪里,他也只会大事化小一般给自己找台阶。
“真弄疼了?那我下次轻点还不行么。”
姜弥再度表示无语,她生气,又不是因为弄没弄疼的原因。
她委屈屈看他一眼。
男人的脑回路真的很单一,且幼稚!
姜弥不想理他,更不想当着经理的面和陈麒现闹。
她安安静静,被男人拥在怀里,乖乖做个没有感情的附属品。
陈麒现应该是心满意足了,变得特别好说话,一路都大金毛似的跟姜弥腻歪。
说出的话也是软磨硬泡得很:“我到底怎么你了,就狠心冷落我。”
看出来了,他是真一点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你今天有给过我一个正眼没?!”
倒是成了姜弥在小题大做。
陈麒现不怀好意,捏了把姜弥的软腰,暧昧在水晶吊灯下铺洒开来。
姜弥感到胸闷气短,拍开他的手,跟他保持出礼貌的社交距离。
包厢在三楼,有专属电梯。
等待电梯的间隙,有一行人风姿卓越地从另一边过来,谈笑风生在陈麒现和姜弥几步路开外站定。
姜弥目不斜视,偏偏在电梯镜中瞧见了一个相识的身影。
甚至出其不意与那人来了个眼神交汇。
姜弥的眼神像是被烫了一下,瞬间闪躲了去。
那会儿,陈麒现已经停止了与姜弥的小作小闹,转头望向那行人。
一张张熟识的面孔,前不久刚和他在这儿用过餐,谈过事。
转头,身边就换了宴请的对象。
他面容清隽,目光如炬,扯起笑容,一一与身后的人握手致意。
商场上那一套,陈麒现玩得溜,一点挑不出毛病。
经理一直按着电梯键,姜弥没有折身回头。
静待陈麒现交际结束,她不着急。
“弥弥,你也来了。”那道声音,还是在一众寒暄之中,突兀地打破平衡。
姜弥心神一紧,场面完全不在她的预设之中。
可既然如此,她只得装模作样回身,浅浅地向众人鞠了一躬,才强忍着紧张开口:“嗯,过来吃饭。”
姜弥一目了然,今日宴请这场饭局的人,非陈麒迹莫属。
陈麒迹长腿迈向姜弥,表现出与她不同寻常的热络与亲昵,更是落落大方向通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介绍起她:“这是我在沪市的一位妹妹姜弥,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陈麒现看着他这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觉得挺欠揍的。
他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心,他的拳头,可向来不长眼的。
姜弥没有说话,自然不可能反驳。
顶多也就是一面之缘,她没有放在心上。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没想到官职最大那一位,忽然发了话,提议道:“既然是妹妹,在这儿碰到也是缘分。”
言语点到为止,陈麒迹自然懂得他的言外之意,于是邀请姜弥:“弥弥……”
“林书记,今日就不打扰你们雅兴了。”陈麒现根本不给陈麒迹开口的机会,直截了当拒绝了这个邀请,不含糊解释道:“她怕生,改日我单独赔罪。”
一句两句,已经道明了他和姜弥非同一般的关系。
那个被唤林书记的,皮笑肉不笑,只颔了颔首,便大步流星走向静候的电梯里。
姜弥察颜观色,立刻退到一旁。
但她看出来了,林书记对陈麒现此举颇有不满。
陈麒现和姜弥目送这行人上行,直至电梯阖上。
姜弥僵直的后背,不敢顷刻松懈。
就算她没多少眼色,也知道林书记不是个可以随便得罪的人物,然而陈麒现为了维护自己,而把自己陷入tຊ不必要的困境。
她一时心急如焚,先前的气早已消得一干二净,眼下只剩担忧。
于是,一秒恢复到了乖顺的状态,连同说话的语气都无意识变得温软可心:“其实你不用顾及我,一起吃饭也没关系的。”
陈麒现和姜弥进了景观包厢,从他们的位置望出去,通州市的夜景不比黄浦江畔逊色多少。
听到姜弥的说辞,陈麒现不由觑她一眼,喜怒未辨阴恻恻道:“想跟他一块儿吃饭?”
可真会往人头上扣大帽子。
姜弥没在意他的血口喷人,她在意的分明是他,于是反问:“这样当众驳了林书记的面子,对你日后会有影响吗?”
陈麒现只字不提,让她待会儿好好吃饭,别杞人忧天。
姜弥见他没有所谓,默默噤了声。
反正他的事,自己也插不上嘴。
途中,陈麒现端着酒杯,寻着包厢去给那群大人物们挨个敬了圈酒。
再回来时,姜弥已经用餐完毕。
等得意兴阑珊,一个人玩起了休闲小游戏打发时间。
倒是陈麒现,出去了十分钟,重新回来染上了微醺的醉意。
姜弥见他面酣耳热,连忙放下手机,起身给他倒了杯凉水。
又接过他手中的空杯,扶他坐到窗边的沙发上休息。
“喝得急了?”
“没怎么喝,意思意思。”他很会伪装自己酒量不佳的事实。
姜弥偷笑,没有当场拆穿。
醉就醉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喝点水缓缓。”姜弥习惯性把水杯递到他唇边,陈麒现似笑非笑看着她,本想趁机给自己谋取点福利,可想着刚才费了好大劲儿都没把人哄舒坦,便收起了贪婪的心思。
听话地将唇凑到杯沿,享受着姜弥细致入微的体贴照顾。
大约坐了有一刻钟,陈麒现扯开领口最上方两粒纽扣,轻掀眼皮说:“刚才陈麒迹跟我说,你念大学那会儿,差点接受了他的告白。”
姜弥心口蓦得一窒,一时半会儿怔愣着没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