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璇眼睑微肿,一直就没敢抬起过眼睛。她本来就有点感冒,折腾了这半天,现在终于加重了。感觉越来越冷,虽然强忍,还是间或抖了抖。秦安羽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折回林小璇被她舅妈带去的地方。就在后院里,没有上去。没多久,戚氏他们战战兢兢,但是仍抱着期待过来了。秦安羽继续等,等着那个带林小璇去紫筑的男人下来。待人都齐了,秦安羽按下车窗,首先看向那个粗野的头目,冷声说:“我的人我要带回去。”
“这脸上的印子是她家里人打的,看着是真可怜。”
送林小璇过来的粗鄙男人跟一个头发花白但还算衣冠楚楚的老总谄媚地笑着说。
老总眼纹很重,仿佛带着粘湿水汽的目光在林小璇身上停留,嘴角慢慢牵动。
的确很可怜,他见过很多但是都没有这一个可怜得如此真实自然。
她在那张巨大的床上颤抖着,眼角湿漉漉。
风尘的薄裳伶仃地裹在她身上,他已经可以想象出怎么摆弄最好看了。
老总从一个小皮箱里抓了好几叠厚厚的红钞丢给谄媚的男人,示意他滚。
然后又扯开一捆撒到林小璇身上,看着她覆在那纷纷落下的红色里惊恐万状,却无法动弹,他发出得意忘形的难听之极的笑声,边解扣子边走近。
林小璇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在想过后怎么死得痛快一点,因为她绝对不会再活得下去。
门突然被人推开,砰的一声。
“钱总好雅兴!”一个声音沉沉响起。
对于林小璇来说,这是救命却也是彻底置她于绝望的声音。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
秦安羽大步走来,扯了条毯子扔到她身上。
目光没有停留在她颤抖的身躯上,而是阴沉地对上钱某震惊的脸,在对方开口前说:“但你选错了人,这孩子是我资助的学生。”
“啊哈,是吗,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钱氏深感大事不好。
秦安羽没有回答,过去将林小璇包裹好抱出来。
就在钱某想着如何脱身之际,又有人陆续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人是平时跟钱某好到能穿同一条裤的赵大股东。
紧跟着是不动声色的李辉及他的手下。
赵某扫了眼这靡靡之地,“钱兄你这是,唉。”
这一声叹息的背后不是谴责,而是知道对方要倒霉了。
“你怎么也来了?”钱某彻底慌了,手忙脚乱地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一边喊“来人”。
但他不知道,此时他的人正在外面疲于应付众多想要突围的记者。
赵某冷静地看着钱某方寸大乱,目光中都是思忖。
他才不在乎钱某糜烂的私生活,接了秦安羽的电话过来不过是想确认某些事情。
钱某在紫筑有特殊的房间和通道,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
也就是说,海城这个最为神秘又昂贵的会所事实上至少是在钱某的控制下的。
这跟秦甫明在T国购买一个亿的别墅是差不多的性质:其中金钱的来往和某些勾当是不能被摆到明面上的。
但是现在,秦安羽找到了这里。
在公司的这场斗争中,钱某要提前出局了,因为他绝对比不上秦甫明的手段,对比之下,秦甫明还是有能力掩盖事实的,钱某却不可以了。
声色场所里的肮脏勾当,不日就会上新闻,而且会大上特上,直到被压下去。
……
秦安羽抱着人,跟随一个模样风尘但缄默不语的女人从暗道出去。
上了车,司机很快驶离现场。
车里没有传说中的挡板,司机自觉折叠了车内的后视镜。
秦安羽把人抱在腿上,稍扯开毯子,给林小璇解开手上和脚上的绑绳。
被绑的地方一片红痕,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这副模样,秦安羽的脸色阴沉之极,把毯子重新掖好,让她继续坐在他的怀里,陷入沉默。
林小璇眼睑微肿,一直就没敢抬起过眼睛。
她本来就有点感冒,折腾了这半天,现在终于加重了。
感觉越来越冷,虽然强忍,还是间或抖了抖。
秦安羽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折回林小璇被她舅妈带去的地方。
就在后院里,没有上去。
没多久,戚氏他们战战兢兢,但是仍抱着期待过来了。
秦安羽继续等,等着那个带林小璇去紫筑的男人下来。
待人都齐了,秦安羽按下车窗,首先看向那个粗野的头目,冷声说:“我的人我要带回去。”
那人在海城很有些名气,但秦安羽从不跟他打交道。
他把林小璇弄去紫筑,秦安羽非常恶心他,但是道有道的规矩,而且冤有头债有主,始作俑者还在旁边等着呢。
那人已经得到了钱总被曝光的消息,对秦安羽不是没有忌惮。
但他也知道,有些火是不会轻易往他这边烧过来的。
虽然今天确实很晦气,但他还是说:“行,您带回去吧。”
戚氏他们等在那里,见事情好像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不禁暗暗期待起来。
这时秦安羽把视线投向戚氏他们,冷冷问那头目:“他们为什么把我的人带来这里?”
头目:“那老女人的儿子欠了钱被关在我们这里,她一开始想要拿这姑娘抵债。”
这话一出戚氏变了脸色,忙想开口,但秦安羽不看她,而是继续问:“欠了多少?要怎么处理?”
头目:“含利息将近三十万,本来打算这两天再不还就把他所有的手指剁光,本来就说过一根手指值三万。”
戚氏簌簌发抖,祈求地看向秦安羽。
便听秦安羽冷笑,“三十万倒敢问我要五十万。”
戚氏蓦地跪下去,“是我当时蒙了脑子,想着请人帮忙也是要花点钱的……”
秦安羽不看她,朝头目说:“那你就全剁了吧,一根都不必留。”
戚氏犹如五雷轰顶,当即就崩了,匍匐着朝秦安羽的车子爬过来,嚎哭。
“不要啊!老板求你们高抬贵手!求求你们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蠢,老板饶命啊!”
邹海春也是吓得屁滚尿流,一起趴到了地上嚎。
秦安羽只把车窗按下,说:“开车。”
林小璇在昏昏沉沉地听着那些嚎叫,还听到戚氏哭着求她。
她只想把耳朵闭起来,不觉往秦安羽的怀里埋了埋。
滚烫的温度让秦安羽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