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饶命!我都是受大师兄的指使,才往药锅里下毒的。他让我做了以后,就死咬着不承认,还许诺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大师兄霍华很快被人控制,被抓到了衙门陈知府和江馆长的面前。看到壬飞正瑟瑟发抖地跪在陈知府面前,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听陈知府把惊木堂一拍,厉声呵道:“大胆狂徒,狗胆包天,你竟敢指使人往药汤里下毒,草菅人命,真是丧心病狂!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壬飞也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对大师兄怯懦地说道:“对不住啊,大师兄,我没有扛住,把什么都招了。大师兄,你也招了吧。”
周家二傻子周般若,会给人治病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兰州,乃至整个大梁。就连皇帝的手上都多了一份奏章。一时之间传为美谈。而远在偏僻之地的东山村,因为没有传染伤寒病毒,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母亲刘氏更是常常担忧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在外面吃亏,受人欺负。尤其是发生在女儿身上神奇的事情,她也是想不通。但她坚信,女儿绝对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是魔鬼附身。她的女儿绝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儿。天下可怜母亲心哪!
而周般若每天来往于王府和医馆之间,既要给百姓治疗伤寒,还要每天给晋王母子用金针解毒,忙得不亦乐乎。由于到处都是传染的病人,除了人手不足,药材也越来越少。
周般若一边请知府大人广发告示,着人上山采需用的药材,采来的药按价给钱。一边广请民间医生,前来帮忙。还教给人们自己在家预防流感的方法。
就连东山的莫雪和众位师兄们也被周般若请来医馆帮忙。由于这是师傅的命令,所以他们不敢不从。尤其是莫雪,长时间没有见到周般若,相见之后,那叫一个兴奋,一会儿跑前跑后,一会儿叽叽哇哇地说一大堆,简直高兴坏了。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在,周般若也很高兴,省得天天面对一帮大男人。
来人之中当然也有大师兄,他那心胸狭隘的老毛病还是改不掉。听到周般若名声大噪,人人称赞,他几乎嫉妒得发狂。这次来,他正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周般若也知道他是个不省心的,所以处处提防他使坏。重要的药材环节,不让他沾手。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肚子憋着的坏主意终于找到了施展的机会。
人要想作死,老天都挡不住。这一天,有十多个病人喝完分发的药以后,突然口吐白沫,昏死在地,不醒人事。值守医生吓得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跑来向周般若报告,周般若赶来一把脉,就发现药物不对,这是中毒的迹象。好在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她赶紧给病人针灸,还教其它医生按照正确的穴位一同救治。事情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这之前都好好的,病人怎么突然就中毒了呢?而且恰好是大师兄他们来了之后就发生了这种事。这就值得怀疑了。
周般若请来陈知府、江馆长,请他们帮忙破案。此事很快就有人传到了晋王府,晋王刘锦彰严令知府、医馆详细,务必尽快查出原因,揪出幕后黑手。
事情很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原来是大师兄霍华身边的小跟班壬飞,趁着到熬药房盛药的机会,偷偷地往一个药锅里下了毒。幸亏只是一个锅里有毒,否则事情就闹得更大了。
听说果然是大师兄他们惹的事,周般若也来到知府衙门旁听。
壬飞被抓住以后,经过陈知府的严厉审讯,他很快就咬出了大师兄霍华,只见他颤颤抖抖地说:
“陈大人,饶命!我都是受大师兄的指使,才往药锅里下毒的。他让我做了以后,就死咬着不承认,还许诺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
大师兄霍华很快被人控制,被抓到了衙门陈知府和江馆长的面前。看到壬飞正瑟瑟发抖地跪在陈知府面前,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听陈知府把惊木堂一拍,厉声呵道:“大胆狂徒,狗胆包天,你竟敢指使人往药汤里下毒,草菅人命,真是丧心病狂!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壬飞也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对大师兄怯懦地说道:“对不住啊,大师兄,我没有扛住,把什么都招了。大师兄,你也招了吧。”
他说完,还吓得往旁边挪了挪。
大师兄面露狰狞,厉声反驳:“你这个狗东西,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让你下毒了?”
霍华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陷害周般若的目的没有达到,自己反而这么快就陷入了麻烦。心中暴怒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杀人灭口。
壬飞又说道:“小师妹,大师兄一直记恨你抢了他的风头,在背后没少说你的坏话,现在又嫉妒你治好了伤寒病,美名在外,所以就偷偷配了毒药,让病人吃,好败坏你的名声。”
“你胡说,我没有!是他自己心思歹毒,要下毒的。师妹别听他胡说八道!”
看着两个人狗咬狗,周般若心中一阵冷笑,这就是所谓的师兄,如此拿人命当儿戏,这种人也配当医生?简直是人渣!师傅他老人家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她盯着任飞说:“你有什么证据吗?你不会是栽赃陷害、推脱责任吧?”
任飞着急地红着脸说:“小师妹,我有证据。大师兄身上还有毒药。”
“搜身!”
陈知府一声令下,衙门侍卫立马走上前控制住了大师兄霍华。怕他毁灭证据。果然,大师兄的口袋里还有几包药。经过检查,毒性跟中毒的病人喝下的毒一模一样。那是大师兄霍华多准备的,想着如果任飞不成功,他再想办法下毒。好在他还有一点良知,配的药不是见血封的毒药。没有造成太大的恶果。
陈知府又拍了一下惊木堂,厉声喝道:“霍华,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现在证据确凿,大师兄再也无法抵赖。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可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头一昂,无赖地说道:
“没错,下毒的主意是我出的。今日落在官府手里,落在小师妹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般若嗤笑一声:“大师兄,你我师出一门,本不是生死仇敌,昔日我尊称你一声大师兄,是对你的敬重。而你却心胸狭隘,处处跟我作对,当面嘲讽,背后辱骂,暗地里使绊子,找人报复,这些我都没有跟你计较。无非是顾念同门手足之情,心存善意,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好好做人,而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心思歹毒!”
“今天,你更是下毒害人,枉顾人命,这就不对了。每个人生在天地间,都有生存的权力,你凭什么拿别人的生命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想针对我,就冲着我来,我接招就是。现在你整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连累了别人,又害了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你以为你使点手段,下点毒,就能得逞了?就能败坏我的名声吗?可笑致极!你以为病人出了事,江馆长和陈知府就不会管吗?晋王爷就不会查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你有什么脸出来混?”
周般若顿了顿,又说: “大师兄,还是那句话,你我同门师兄妹,拜的是同一个师傅,没有深仇大恨”
直到这时,大师兄才低下了悔恨的头髅。一张脸早已由猪肝色变成了惨白色。双腿发抖,低着头不敢言语。
周般若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件事,就交给陈知府大人酌情处理吧。”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知府大人,说:“知府大人,这是我的大师兄。我都羞于提他是大师兄了。”
她到底是顾念同门之情,不忍心下死手。否则按照古代的刑法,疫情当前,作为学医之人,不思救人,反而下毒,那可是重罪,轻者流放,重者杀头,打几十大板,那都是轻的。
陈知府也是个玲珑心的人,没有重判,而是吩咐人打了大师兄八十大板,以后在兰州境内不得行医。壬飞是受人蛊惑,轻判一些,打了五十大板。然后着人报告给晋王爷。
周般若也抽空去了一趟东山,向师傅莫天涯禀明大师兄和任飞的所作所为,以及事情败露之后,受到知府衙门重责,打了板子的事情。并向师傅请罪:人是她请去医馆帮忙的,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师傅说: “般若,你做得很对,无需请罪。霍华这个畜生,就是一个败类。为了自己的私欲,枉顾人命,简直是丧心病狂!我为教出了这样的徒弟感到羞耻。东山他也别想待了,开除师门吧。”
周般若摇了摇头,恳请师傅道:
“师傅,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次,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他学业还没有完成。他也终究是因为嫉妒我而迷失了心智。看在同门师兄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经过这一次,他能彻底改变,重新做人。”
师傅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说:“般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成熟稳重,心胸宽阔,是非分明,有容人之量。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又长进了不少。治病救人,有条有理,待人接物,中规中矩,而又不失人情味。真是不错!不错!tຊ”
“如果你大师兄有你一半的心胸,也不至于如此糊涂,犯下今日错误。你大师兄应该向你学习,如何做人做事。”
这是周般若当学徒以来,第一次受到师傅如此夸奖,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被老师奖励了一颗聪明豆一样。她高兴地对师傅说,
“师傅,我有今天这点小成绩,不算什么,都是师傅您老人家教导有方。要不是您,我哪里能学到如此博大精深的中医?师傅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恩同再造。师傅之恩情比山高比水长。请再受般若一拜。”
周般若说完,起身跪地朝着师傅叩了三个响头。师傅也赶紧慈爱地扶她起来。然后周般若又从衣袖里拿出一沓价值两千元的银票,(这是她来时早就从胖胖空间里拿出来准备好的。)递给师傅说,
“师傅,我在您老人家这里,白吃白喝白住还白学了半年,这是我孝敬您老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师傅笑纳。”
看着这么懂事的徒弟,莫医仙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呵呵地笑了。他也没有推辞,接过银票放进自己的衣袖中。毕竟莫医谷并不富裕,师傅乐善好施,经常将捡到的孤儿放入莫医谷中,供他们吃住,传授他们医术。谷里的开销也不小,因此常常捉襟见肘。而师傅又不愿意给人治了病就狮子大开口,因此收入并不是太多。
这也让周般若想起了前世的一位民间老中医,医术神奇,给人治病,从不收取高价利益,只收一点手续费,深受世人赞誉称颂的老好人。在那个追求金钱至上、纸醉金迷的时代,这样的好人,太过于难能可贵。
最后师傅又叹了一口气,说:“你大师兄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心术不正,狭隘自私,这种人难有大格局。既然你这么替他求情,我就给他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好,全看他今后的造化。只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恐怕他难有改变。”
说完,还摇了摇头。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大徒弟霍华日后为非作歹,害人无数,最终把自己作死的恶果。
周般若又好奇地问:“师傅,您老人家医术如此高明,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却为何只躲在莫医谷里,传人医术,而不是在世人面前大展宏图,治病救人,博得金钱美名呢?”
师傅深深地看了周般若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经年往事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双目,眸中的精光好像扫过了无尽岁月。他这才对周般若说:
“徒儿,不瞒你说,你我都是经历过两个世界的人,金钱名利,与我而言,都是过眼云烟,能莫名其妙地来到到这个不知名的世界上,已经是人生的奇迹了。还求那么多干什么?”
周般若大吃一惊,仿佛一道惊雷轰过头顶,把她轰得里焦外嫩。这是她穿越以来听到的最惊人的消息。她甚至激动得流下了眼泪,赶紧问师傅,
“师傅,你说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也是从那个世界来的对不对?”
师傅点点头。周般若得到了确认,也不顾礼仪了,一把抓住师傅他老人家的手臂,又激动又兴奋,甚至把头还靠在老人的衣服上,抻了又抻。
她流着泪说:“师傅,我以为就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孤单单,好无聊,好害怕。今天我总算遇到了您,遇到了故乡人,我好开心!好开心啊!”
真是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成行啊!
周般若又好奇的问:“师傅,您的前生是谁?以前我们认识吗?”
师傅又点了点头,说:“我是前世的中医邹景堂,记得那时候,你经常去我的医疗室。我还常常笑话你,说你一个大医院的手术高手,却跑到我这个小医疗室来蹭药,也不怕丢了身份。你还说你就是乐意。尤其是你退休以后,有事没事就往我那里跑,明明知道我病人多忙得要命,你还来,赶也赶不走。简直烦死了。”
说完,他还好笑的摇摇头。
周般若更加震惊了。语无伦次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邹神医,那个人人称颂的老中医。死老头,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说着,她还用小拳头砸着师傅的手臂,张口娇嗔地骂道:“死老头,怪不得我刚来,你就用那么一大摞医书刁难我,原来是想报仇,故意捉弄我,对不对?真是坏死了。”
前世,每次见面,他们都是这样打着嘴仗,早已经习以为常。
老人看着周般若激动不已的样子,微笑不语。最后他又叮嘱道,
“般若,因为我了解你的禀性,才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但这事只能限于你我二人知道,万万不可宣扬出去,人心险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切记切记!”
周般若点点头,对师傅的话深以为然。她可不敢造次。上次在东山村,她只施展了一些拳脚功夫,就有人说她是魔鬼附身,要烧死她。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天晚了,周般若带着满心的欢喜,很不舍地离开了师傅,离开了莫医谷。这时大师兄等人也被人用担架抬着回到了莫医谷。
周般若为大师兄所做的这一切,大师兄根本就不领情,认为她是假仁假意,惺惺作态。觉得就是她害得自己颜面尽毁,前途尽失,她就是一个居心叵测恶毒至极的女人。至此,他对她更是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后来他因为仇恨,也确实给周般若制造了很多麻烦。这是后话。
大师兄霍华和壬飞挨了板子之后,被遣送回东山。壬飞还有些悔改之心,伤好之后,主动向师傅承认错误,并发誓痛改前非。师傅看到他也是识人不清、受人蛊惑的份上,原谅了他。而大师兄霍华,自觉无脸见人,留下来只会落人笑柄,伤好之后,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趁着黑夜,悄悄地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