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回白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白父白母的讨论:“招娣这这死丫头怎么没回来?”“陈家可是给了我们一千块钱,买玉曼替她上大学。”“屠户的五百块彩礼钱也给了,这死丫头不会是跑了吧!”这瞬间,白茵茵的血都凉透了。她没有勇气再踏进这个家门,混混噩噩往外走,却又不知道该去哪。只能在村口的古树下,坐在许亭州给她扎的秋千上着出神。不知道呆了多久,许亭州的声音忽然传来:“你不回家,在这做什么?”
白家。
白父手臂粗的棍子一下接着一下落在白茵茵身上,鼻孔哼哧喘着粗气:“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还敢拿剪刀欺负你弟弟!”
白茵茵疼的牙齿都要咬出了血,蜷缩成一团,尽力护着头部和肚子。
她想反抗,却被打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棍子揍断了,白父才停手朝着她的背狠踹一脚:“不记打的贱货。”
白茵茵闷哼一声,听见门口传来响动。
她眼神一亮,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许亭州,你来救救我好不好?
现在就带我走吧……
可是那扇门打开,进来的不是许亭州,而是白母。
白母接着拖着她丢进杂物房,嘴里念叨着:“让人看见了不好,死丫头,就知道惹麻烦。”
这些年天天被打,向来都是把她拖进杂物房让她自生自灭。
什么时候她能动弹了,又继续下地干活。
白茵茵浑身是伤躺在草垛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亮直流泪。
为什么,她要吃这份苦?
她昏昏沉沉,一会儿想要回到未来。
一会儿又想到许亭州牵着陈玉曼。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考上大学,跟许亭州离开这里!
接下来的日子,白茵茵一边养伤,一边看书。
每次白母来催她去干活,她就倒在地上装病,硬生生把时间磨到了高考。
高考前一天,白茵茵半夜去学校拿了准考证,借着月色往前走。
村里的土路崎岖不平,山里黑影戳戳。
她怕的要死,还是哆嗦着摸到了考场。
一晚上,她都提心吊胆,生怕被白家人抓回去,几次撑不住要打瞌睡,就掐自己的大腿。
真正坐进考场时,她才松了口气,抛下所有心思,全身心答题。
每一道题目她都认真的作答,还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两遍。
生怕哪里有遗漏和错误。
掌心一直是湿的,紧张又害怕。
怕考不上无法逃离白家,还怕落榜会配不上许亭州。
走出考场时,白茵茵的大腿已经一片青紫。
她疼的龇牙咧嘴,一抬头就看见在树下靠着二八大杠的许亭州。
他正拿着一本关于法律的书仔细看着,微风吹过他的发梢,也吹动了白茵茵的心。
疼痛好像一瞬间消失了,她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结果陈玉曼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拉住许亭州的手。
“谢谢小叔来接我!”
白茵茵的心瞬间坠入谷底,苦涩甚至盖过了那一瞬间的心动和欣喜。
她强撑着笑跟许亭州打招呼:“……小叔。”
许亭州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点了点头:“嗯,上车。”
白茵茵愣了瞬,就看见陈玉曼迅速跳到了许亭州的后座上,一脸娇羞:“小叔,走吧。”
原来不是对她说的……
白茵茵眼里的失落都藏不出,但犹豫一瞬,又鼓起勇气又破罐子破摔,坐到二八大扛的前杠上:“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回吧。”
虽然这根杠子硌屁股,但这样她就在许亭州怀里了。
陈玉曼脸色变了又变,娇娇拉住许亭州的衣服:“小叔,表妹也是满了十八的人了,要是让人瞧见了不好吧。”
许亭州当即皱起了眉头,冷声命令白茵茵:“下去!”
白茵茵心口一疼。
不明白为什么那天陈玉曼亲他,他都没说让人看见不好。
而载她回家,就变成了不能让人看见?
如果真的有这么厌烦她,又为什么要给她承诺和希望?
为什么说会带她走?
可不等白茵茵想明白,许亭州已经骑车载着陈玉曼离开了……
白茵茵站在原地,看了他们好久好久。
等她走回白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白父白母的讨论:“招娣这这死丫头怎么没回来?”
“陈家可是给了我们一千块钱,买玉曼替她上大学。”
“屠户的五百块彩礼钱也给了,这死丫头不会是跑了吧!”
这瞬间,白茵茵的血都凉透了。
她没有勇气再踏进这个家门,混混噩噩往外走,却又不知道该去哪。
只能在村口的古树下,坐在许亭州给她扎的秋千上着出神。
不知道呆了多久,许亭州的声音忽然传来:“你不回家,在这做什么?”
白茵茵愣了瞬,不答反问:“……小叔,如果我嫁给了别人,或者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