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寒地冻,地上更是铺满了厚厚的白雪。到现在,阴雨天,我的膝盖还会隐隐作痛。魏无昭皱眉,不说话了。沉默蔓延开来,玉床的冷意蔓延至我全身。那道人眼见这情况,有些犹豫:“这……侯爷还是要动手吗?”我望着魏无昭。魏无昭也望着我。半晌,他移开了目光,将衣袍一点点从我手中抽出。“动手。”我手心一空,心好似是被刀割开,鲜血淋漓。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没入鬓角。我说了那么多,以为魏无昭至少会心有触动。
我被领回了候府,直接被魏无昭带到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面前。
道士手握招魂铃。
“叮咚,叮咚……”
他摇晃着手中的铃铛,我的心也跟着铃铛一上一下。
他对着我摇了九下铃铛,就指着我道:“侯爷,请将她放在中间的玉床上。”
下一瞬,我被魏无昭压在一张玉床上。
身下触及冰凉的玉床,一股寒意聚集头顶。
事到临头,我还是害怕了。
见魏无昭要走,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哑声嘶喊道:“魏无昭,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你在郊外密林遇见刺客濒死,有人背着你到城中三里医馆救治?!”
那年大雪,我去郊外打猎,想猎一件狐狸皮给母亲做围脖。
因追猎物太过,深入密林,竟遇到腹部中箭,奄奄一息的魏无昭。
我冒着大雪,在冰天雪地里,背着一个比自己重一倍的男子,走了足足十里路,将他背到医馆救治。
魏无昭一僵,他转身俯视着我,不可置信:“那人是你?”
我道:“是。”
我又颤声道:“四年前,你被弹劾打杀林相侄子,又知为何陛下并未治你死罪?”
是因为我在皇伯父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
那时天寒地冻,地上更是铺满了厚厚的白雪。
到现在,阴雨天,我的膝盖还会隐隐作痛。
魏无昭皱眉,不说话了。
沉默蔓延开来,玉床的冷意蔓延至我全身。
那道人眼见这情况,有些犹豫:“这……侯爷还是要动手吗?”
我望着魏无昭。
魏无昭也望着我。
半晌,他移开了目光,将衣袍一点点从我手中抽出。
“动手。”
我手心一空,心好似是被刀割开,鲜血淋漓。
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没入鬓角。
我说了那么多,以为魏无昭至少会心有触动。
可他对我心硬如铁。
寒光乍现,不顾我的意愿,青胤真人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腕割开。
一道血线从手腕处蔓延来开来。
手很痛,却不及我的心痛。
我躺在玉床上,望着窗外放晴的天空。
这天和我第二次见魏无昭那日的天一样好。
那日,我和一众世家子弟去踏青,途中独自迷路,还不小心崴到脚。
不成想偶然遇到魏无昭。
我欣喜万分,却藏在心里不让他看出来,还闹着要他背我。
魏无昭不肯,我道:“我都受伤了,而且这就你我二人,只要我不说出去,谁都不会知晓的。”
他最后还是蹲下身:“县主,请上来。”
那时我趴在他背上,他的背很宽,我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还幻想着以后他能背着我一直走下去。
那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我与他会变成这糟糕的局面。
我的血一点点流出身体,身体一点点变凉,意识模糊。
我感觉我就要死了。
可我还是我。
迷糊中,我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艰难睁眼,就见魏无昭发疯似的把祭坛上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最后揪住青胤真人的衣领:“你的招魂术不是很厉害,怎会还是这样?”
而青胤真人几乎要被魏无昭掐死,面上却还维持仙风道骨的模样:“命也……兴许是那人不想回来。”
魏无昭浑身一颤,几乎是崩溃般跌倒在地。
许久,他撑着身子站起来,看也没看玉床上奄奄一息的我,踉跄离开。
我知道,他伤心了,因为我没死去让楚宁回来。
心口像是被剜去一块,疼得要死。
我侧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笑。
我也真的笑了,笑着笑着就感觉眼泪流了下来。
一旁的青胤真人都诧异的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