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说情绪失控的事,也是敲打她,翻抽屉和装追踪器——没有下次了。洛菲最后只能黑着脸从溪墅离开。她现在越来越搞不清周淙也的想法了,要不是最近警察盯得紧,她真想直接弄死那个叫王姣的女生。洛菲刚从溪墅出来,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钱珊在电话里哭着:“表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跟警察说了,可是他们怎么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经济纠纷,是故意伤人??表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钱珊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洛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她几乎条件反射的,想到了酒店里女孩挑衅她的那句话:
“他这次恐怕不会娶你了。洛阿姨。”
一个恐怕一声阿姨,第一次,让洛菲第一次知道了,不自信和恐慌,是什么感觉。
尤其是周淙也现在说了婚约可以取消。
洛菲几乎是一秒钟就换了一张脸。
“……淙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觉得委屈,我只是……有点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
“我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你也应该不会喜欢那种类型的。今天是我鲁莽了,对不起。”
男人对她的示好没有表态,只是道:“下不为例。”
既是说情绪失控的事,也是敲打她,翻抽屉和装追踪器——没有下次了。
洛菲最后只能黑着脸从溪墅离开。
她现在越来越搞不清周淙也的想法了,要不是最近警察盯得紧,她真想直接弄死那个叫王姣的女生。
洛菲刚从溪墅出来,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钱珊在电话里哭着:“表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跟警察说了,可是他们怎么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经济纠纷,是故意伤人??表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钱珊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洛菲十九岁嫁给富豪穿金戴银的时候,钱珊才读初中。
因为羡慕洛菲奢侈的生活,钱珊高中就没有继续念了,立志也找个有钱人结婚就是她最长远的目标。
可钱珊显然没有洛菲那么好的脑子,虽然钱珊也跋扈凶狠,但城府和见识完全跟不上,这才被洛菲哄骗录口供自己坑了自己。
此时的洛菲也因为周淙也的事满心的烦躁。也不再哄着她了,露出了真面目。
“重要吗?”
钱珊完全懵了:“表姐,这怎么不重要?这可是要坐牢的事啊!你答应我只是说几句话就找人把我弄出来的,你的人怎么还没到?”
洛菲:“以后没有别的事别给我打电话了,说几句话你就想要二百万?钱不是这么好挣的,钱珊。”
“洛菲,你什么意思?!!”
钱珊这才感觉到不对。
可是一切已经晚了。洛菲只是启动她的保时捷,冷冰冰地道:“答应你的钱我会分批转给你父母,等你出来后自然也能花,但如果你不听话——”
“哪怕你是我最亲的姐妹,我也救不了你。”
说完“嘟嘟嘟”,洛菲挂了电话。
洛菲知道这次的事情并没有让王姣受到实在的伤害,就算要坐牢,大概也不会太久。
可不管判得久不久,对洛菲来说都是非常致命的。
她是半公众人物,还是周淙也的未婚妻。如果留了案底,她跟周淙也结婚的事就彻底黄了。
到时候别说周家,就连普通有志向进体制内的人家,都不会看上她。
所以她冒着众叛亲离的风险也要把钱珊推出去。
她知道这样做无疑彻底毁了钱珊的豪门梦,但钱珊永远嫁不了有钱人、才越好控制、越能给自己办事。而洛菲在亲戚朋友面前也才能更有面子。
钱珊气愤得想找洛菲拼命。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口供笔录都做完,洛菲也特意在外面做了“工作”。
钱珊的罪名被板上钉钉。
白枝在警察局门外等到深夜,等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夜深,干燥的京北市难得下起温凉的春雨。
穿着制服的警察从里面走出来,对着三个学生说:“结果出来了,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控制,应该会判个一年半载的,几位同学你们可以安心回学校了。”
“这么快?”
这次,陆皓这次虽然没有按白枝期望的那样直接把矛头指向洛菲,但那也是因为他确实没有证据表明是洛菲做的,前前后后一些复杂的事情,他都百分百配合着白枝。
包括现在,他也缺席了今天的晚自习,陪白枝撑着伞在警察局门口等着。
陆皓问:“方便告诉我们那人是谁吗?”
“一位姓钱的女士,你们认识吗?”
白枝看到名册上的照片,瞳孔蓦地紧缩。
钱珊?
怎么可能是她?!
这一定又是洛菲的手笔!
伞外的夜雨越下越大,整个天空黑得就像透不出一丝气。
陆皓拿着钱珊的照片看了看,表示对这个人不认识,又在一旁问王姣:“你认识她吗?”
王姣也摇头。
王姣:“这女的看起来长得挺好看的,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
只有白枝一个人沉默地站在原地。
黑伞遮住了她的双眼和表情。
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大,一如她眸底的色泽,越来越黑暗。
“我先回去了。”
女孩的嗓音凉淡到了极点,见白枝要走,陆皓马上提着伞追上来:“枝枝,不然我送你吧?”
这时,白枝灰暗的心情里,突然又闪起一丝灵光。
“好啊。”
陆皓没想到白枝竟然同意了,心里一阵激动,清俊的脸上露出奶里奶气的一个笑容:“那,枝枝,你现在回寝室吗?我打车送你好不好?”
“不。”
白枝说:“我要去喝酒。”
陆家世代从医,酒精这样的东西,自小就没有在陆皓的世界里出现过。
可是枝枝说要去,陆皓也是毫不犹豫地陪她去。
酒吧,他虽然一口都不喝,也不知道酒吧之间的差别和酒水价格的区间,只是毫无怨言地拿着自己无限额的信用卡跟在她屁股后面买单。
白枝看他刷卡的样子,只觉得有点好笑。
“陆少,你现在好像《红楼梦》里第一次出大观园,连银子都不知道怎么称的公子哥。”
陆皓有些羞愧:“是、是吗?那这些酒是贵还是便宜?”
应该不算太便宜,跟他平时穿的奢侈品衣服背的奢侈品书包差不多一个价格,但若要是说起贵,他那几个叔伯应酬喝起酒来,哪顿不要喝个十几万几十万?
白枝冷冷嗤笑:“五十度的江小白20块,这里一瓶矿泉水800,你说是贵还是便宜?”
白枝刚才点的几瓶酒,都够普通学生一年的生活费了。
而十七岁那年的她,一个人冲到摩天大楼下拉横幅,被钱珊带人打晕在雪地里,躺了一夜差点冻死——
为的就是这20872元。
她后来在大学食堂里第一次见到陆皓,他被几个篮球队的男生包围着,众星捧月。
隔壁桌的女生都在尖叫,还说他脚上的鞋是乔丹的什么联名款,白枝后来用学校的电脑一搜,三万多元。
鼠标在她的手里捏到几乎变形。
她想起,就是因为她交不出最后20872元的医药费,那医生连宽限两个小时都不肯,亲手拔了爸爸的氧气瓶。
那时候她才知道,她爸爸的一条命,还不及那医生儿子脚底下的一双鞋。
白枝掐着手里的玻璃杯,就像那天掐着图书馆的鼠标。她逼着自己一点点从酒精中清醒,而陆皓还在一边喃喃自语。